潆洄心里很清楚,这栋两层的小楼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祁哥给朱敏娜的小香巢。
可能是害怕潆洄不答应,朱敏娜喘息了一下之后说道:“潆洄,你放心,这里基本上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其他人的。”
她垂下头,神色颇为黯然:“祁哥很忙,轻易是不会来这里的。而且我把你的卧室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你如果不愿意看见他,直接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就好,我保证他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看着朱敏娜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样子,苍白着一张脸,满眼渴盼的望着她,潆洄除了答应,貌似没有别的选择。
潆洄是个爽利人,既然答应了就绝不矫情。
而朱敏娜也是个亲兄弟明算账的人,潆洄答应她搬进来住的时候,她就要了潆洄的银行卡,直接存了三万五千块,说好是半年的薪水。
半年以后如果她身体康复了或者是潆洄后悔了,她随时可以走人,至于多出来的五千块,是给潆洄的零用钱,说好的全包就是全包。
临江豪苑都是这种朱敏娜住的房子。
一栋一户,前面是一式的欧式铁艺围栏和大门,带着个与房子同宽的小花园,房子是跃层的,大概有三百多平的样子。
临江豪苑是G市比较有名的花园景观小区,潆洄虽然没钱买,可也听人家议论过,想在这里有房子住,算上装修起码过千万。
朱敏娜这是真的傍上大款了。
只是不知道这房子有没有过户给她。
小区里面的人果真是非富即贵,连身上穿的家居服甚至都是定制的。
潆洄没事就陪着朱敏娜出去遛弯,医生说多一些户外活动会让病人心情变得开朗些。
小区里面不但遍植花草,还种了很多果树,都有专业人员负责打理,而这些水果他们小区的住户是随便摘的,只要别祸害了那些植物就好。
虽然在喧嚣的都市里,可这里倒真的别有一番田园风光。
贵有贵的道理啊。
潆洄一点点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没有了凌晨两点的忙碌,虽然这个钱赚得自己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不过日子过得倒是蛮舒心。
潆洄暗下决心,等自己有了钱,也要买个这样的房子。
而朱敏娜和潆洄的关系也日渐亲厚起来,那点因为朱敏娜的身份带来的尴尬一点点也就烟消云散了。
潆洄第一次看见祁哥是搬过来四个多月以后。
她颇有些不自在的叫了声:“祁哥。”
结果朱敏娜却白了她一眼:“叫什么祁哥,叫姐夫。”
潆洄尴尬的叫了,那位祁哥顿时龙心大悦,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来说道:“既然叫了姐夫,总得有点见面礼不是,拿着吧,有空跟你姐去逛逛街。”
那是一张很简单的卡片,只在周围有着繁复的花纹,上面写着“世督”两个烫金的楷书。
潆洄是等祁哥走了之后才知道,那是G市购物住宿娱乐一条龙的大型机构,而祁哥给她的见面礼是一张钻石卡。
钻石卡在世督的意思就是随便刷。
潆洄吓得赶紧把卡还给朱敏娜,无功不受禄啊,虽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过人上人的日子,可是潆洄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去消费。
而朱敏娜却板起了脸,说祁哥的脾气不好,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许还,而这种卡她自己已经有一张了,要两张有什么用?
礼下于人必有所图,潆洄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她想着,现在朱敏娜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又是阿胶又是燕窝的补着,整个人都透着股水灵劲儿,等熬到半年期满,她就直接辞职,还回去守她的批发市场去,至于那张钻石卡,直接丢在房间里也就是了,反正她绝对不会花里面的一分钱。
反正当初说好的,她可以随时离开,现在朱敏娜这个样子,已经不需要她再照顾了,平白这样拿人家一个月五千块,自己赚着心里也不踏实。
可是还没等潆洄呆到期满,就发生了那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祁哥有一天醉醺醺的过来了,还给一个哥们打了电话,潆洄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什么,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
他们也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候,朱敏娜才敲响了潆洄的门,叫她出去吃饭。
饭总还是要吃的,是直接从“满京华”定的18888套餐。
潆洄落了座才发现,这小两万的套餐里,东西还真全乎,连酒水都给带着了。
席间每个人都喝了一点酒,潆洄的酒量向来不好,也没多喝,但是没想到她还是喝醉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赤果着全身,朱敏娜正在她身边哭泣着,眼睛肿得像个烂桃子。而祁哥和一同来的那个萧哥已经不见了踪影。
虽然没做过这种事,可是潆洄还没傻到家,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朱敏娜竟然“砰砰”不住的给潆洄磕头,不停哭叫着都是她的错。
按照朱敏娜的说法,谁也不知道酒店这个18888的套餐叫做花好月圆,送来的酒有些微的催情作用。
朱敏娜已经要疯了。
她跟祁哥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朱敏娜拉着潆洄的手说,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潆洄一时间也有些愣怔,她还没有谈过恋爱。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毁在那个一面之缘的人身上。
而且按照朱敏娜的说法,自己算是个参与者而不是受害者。
潆洄给那个酒店打了电话,经过核实,发现朱敏娜并没有撒谎,那真的是一种秘制药酒,只有略微的滋阴补肾效果。
潆洄就收拾东西想要离开,结果酒意上涌,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朱敏娜赶忙把她扶起来,说换了我肯定也生气,你如果实在气不过咱们就去告他。
潆洄捂着晕晕沉沉的头苦笑,告人家什么?强奸?这种情况那个祁哥肯定是帮着自己的朋友说话,而她跟朱敏娜不过是人单势孤的两个外乡人罢了,能赢才怪!
到时候自己讨不回公道不说,可能还先臭了名声。
朱敏娜劝潆洄,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呢?哪怕等明天你酒醒了,我叫祁哥呸!我自己出去给你租个房子,把一切都安顿好了,你要走我绝不留你。
第二天祁哥一大早就过来了,很诚恳的很潆洄道歉,说他朋友有心想来亲自跟你道歉,可是又怕你尴尬,虽然这种方式俗了点,可却是目前他唯一能拿得出来的最有诚意的致歉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告诉潆洄说,里面是五百万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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