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兮说:“要来建册,做产检,不然后面孩子出生要弄出生证什么的都比较麻烦。”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薄暮年说着,眉头微拧。
他是孩子的爸爸,这些事,他应该参与进来的。
他希望能陪着舒兮一起,分享孕期发生的所有事。
为此,他还推掉了很多需要出差的工作。
舒兮笑着对薄暮年说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来医院弄一下资料罢了。”
薄暮年说:“都弄完了吗?”
“嗯。”
“每一步我都不想错过,下次要建册,你一定要叫上我。”薄暮年抓着舒兮的手说道。
舒兮:“……”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下一次建册,他当她是猪呢?
舒兮说:“让她受伤的人不是别人,是薄兰,对吧?”
以薄母的性格,如果是旁人伤害的她,她是绝对不会这般息事宁人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薄兰。
薄暮年点头,他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大哥,小嫂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大宝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了过来。
刚才,舒兮和薄暮年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薄兰为什么要那么做,那可是她的妈妈!”大宝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里,薄兰虽然骄纵,但是她绝对不会那么坏的。
薄暮年对大宝说道:“现在的薄兰跟别人学坏了。”
大宝说:“我要进去。”
薄暮年和舒兮让到一边,薄暮年帮大宝把门推开了。
大宝被人推着走了进去。
“你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薄母现在心情乱糟糟的,她实在没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因为她拿不出现金,差点把她给杀了。
在薄兰把刀子插进她胸口的一瞬间,她感觉她的心已经死了。
“妈。”
大宝的声音响起,薄母愣了一下。
随即,她快速地转身,朝着大宝的方向看了过去,当她看到真的是大宝的时候,她整个人愣住了。
她双唇翕动,隔了很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大宝。”
“妈。”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热泪盈眶,他们对视的瞬间,两人心里有太多的话,所以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场面略显尴尬。
隔了一会儿,薄母先开的口,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起来,让那个人去管理家里?”
大宝说:“当时我被炸伤,头部受到重创,陷入了昏迷,沉睡了好几年。
大哥以为我醒不过来了,一直把我放在京郊的庄园养着。
如果不是有小嫂子一直帮我治疗,我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薄母眉头微拧,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她会是那么好的人?”
大宝说:“妈,你是不是对小嫂子有什么误会?她人很好的,我痴傻的那段时间,她和她的家里人都对我十分照顾。
如果没有他们,我走在外面也只会被人笑做大傻子。”
薄母面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抹微光。
她不知道大宝还记不记得,当初她不知道大宝就是她儿子的时候,她和薄兰也笑话过,说他是大傻子。
罢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在大宝的面前提起了。
大宝是故意激起薄母的愧疚感的,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心里非常清楚。
他说:“妈,小兰呢?她去哪里了?”
薄母眸光微闪,没说话。
大宝又说道:“小兰是怎么回事,你受伤这么严重的事,她竟然都不过来看你。
太过分了。”
薄母看着大宝,眉头拧成了一团,她不悦地对大宝说道:“是不是外面那两个人对你说了什么?他们就是在胡说八道,我们家小兰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会拿刀刺伤我呢?”
大宝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薄母,仿佛已经把她看透了。
薄母有些心虚,眸光微闪,避开了大宝的对视。
大宝对薄母说道:“妈,连警察都暂时不知道凶手是拿了什么刺伤了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是正面受伤的,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刺伤你的人是谁,对吧?”
“我……你……”
薄母被戳穿,瞬间就怒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拉长了脸,说道:“是又怎样?!我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到我的女儿的!”
大宝眸光一沉,大喝了一声:“妈!”
薄母被吓了一跳,她怔怔地看着大宝,说道:“你……你要干嘛?难不成,你还要打我?”
大宝有些失望地看着薄母,每次当她理亏的时候她就会发火,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的样子。
以前,他总是觉得因为自己不够努力,不能照顾好父亲,害得父亲出了车祸,所以才会害得妈妈没有了丈夫,害得妹妹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爸。
所以他想尽力弥补。
但是他却忘记了,他那时候年纪也没多大,他也是个需要被爱的孩子。
他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也只有在爷爷那里才得到了温暖。
后来,他认识了薄暮年他们,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兄弟之间的关怀。
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薄暮年他们对他的关怀,比自己母亲都还要多。
但是,他自己一直给自己洗脑,他觉得自己是大哥,长子为父,他就应该要尽力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这么多年来,薄母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没有得到家里的一点溺爱和关怀,得到的只是无限的无力感和失落。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忍让。
他对着薄母大喝了一声:“妈!小兰会变成这样,不是其他人害的,害她的人是你!
是你对她太过溺爱了!她出了事,你应该第一时间教好她,而不是继续骄纵她,让她肆意妄为。
她以前也不坏的,只是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是你,是你的溺爱将她一步步地推入深渊。
但是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大宝始终没法说出口。
即使大宝没有把最伤人的那句话说出口,薄母也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说:“我能怎么办?她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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