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没有机会反悔。他深吸了口气,表情恢复了先前的克制。
玖瑶一脸歉然:“太贵了。”
他深情款款看着玖瑶:“你喜欢就好。”
玖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满脑子只有一件事,这逢场作戏要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呢?
到底该怎么套出这家伙的话呢?
为什么总觉得在外部徘徊,无法真正打入敌人内部呢?
是自己哪里演得不够好呢……
她沉吟了片刻,试着把这人换成顾寒夜。
“怎么还不高兴了,嫌我乱花钱啊?”
玖瑶心说那倒不是,我巴不得你花十亿。
“你对以前的女朋友也这样豪爽吗?”玖瑶故意带着一点酸意问道,这是她把顾寒夜代入进来后,不由自主产生的问题。
如果顾寒夜对她特别豪爽,而他之前也有过女朋友,玖瑶第一个想法,就是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样。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反应。
只有用真实的反应,才能从陆泽嘴里套出真话。
“我当年没有实力,想豪爽也豪爽不了。”他面露伤感,看着前方的某处,目光却并不焦点,仿佛思绪回到了过去,他声音暗哑地说道:“我甚至还辜负了她。”
玖瑶便说:“不会是让人家有孩子了吧?”
她话音落下,陆泽干笑了两声:“……如果有的话,你介意吗?”
玖瑶脸色微变,摇摇头:“不介意,毕竟我也有孩子了……”
“你不高兴了。”
“说一点不在乎也不可能啊,你敢说你一点不介意我结过婚?”“不介意。你就是你,我不会因为你过去的经历而对你有看法,毕竟,当初没有及时站出来,没能把握住缘分的人是我。”
玖瑶沉默几秒。
这个节奏是对的。
想拉进关系,交心是第一步。
玖瑶继续问道:“既然都怀孕了,为什么没在一起?”
陆泽便说:“得知她怀孕之前,我就意识到自己不爱她,但都有了孩子,我总要负责,我就想尽快结婚,然后让她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但她有抑郁症,怀孕后抑郁症更严重,孩子六个月的时候,都成型了,却被她找了个私人诊所拿掉了。”
玖瑶惊愕。
要不是听过顾寒夜讲的那个版本,她绝对不会想到此人能这么颠倒黑白,编造故事。那孩子是被他强迫着女孩打掉的,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基本可以确定是他害死了那女孩!
玖瑶平复心情,继续问:“后来呢?”
“我对她的所作所为其实很失望,但她有郁抑症,我不敢离开她。可没想到,她先出轨了,主动跟我提了分手。那男人是个混蛋,我提醒过她,她不听。最后被那家伙又劈腿了别人,她抑郁复发,跳楼了。”
玖瑶倒吸冷气。
陆泽便说:“不过她没死,只是受伤后失忆了,我对她多少是有愧疚,就把她送到了宜居的城市,给了她一笔钱,够她安稳过完这辈子。”
他话音一顿,说道:“所以你不必担心,她不会回来骚扰我们。”
“我不担心。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陆泽欣慰一笑,随即又流露出惭愧:“每次想起她,都觉得很愧疚。”
“你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你没错。”
他扯谎,玖瑶也不得不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玖瑶感觉,和陆泽在一起的时间,她自己都肉眼可见地老了,心累。
陆泽却继续假惺惺,“哎,我如果不分手就好了,她也许不会出事。”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好像忽然意识到不妥,对玖瑶说道:“你别误会,我对她不是爱情上的留恋。”
玖瑶干呕了一下,是真恶心到了。
明明已经害死了人家,现在却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不过,这家伙越是卖力在她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越说明他在意她,这就是玖瑶最大的筹码。陆泽顺了顺她后背,问道:“怎么了?”
“没事,最近老恶心,不知道是不是又怀了一个。”
陆泽嘴角抽搐了一下,面露几分不悦:“你最近和他还有同房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说明两个人已经非常亲密了。
玖瑶脸色微红,几分窘迫:“他力气大,我又没办法……”
“他总是强迫你么?”
玖瑶眼圈一红,点点头,然后她突然充满恶作剧趣味地问道:“你介意吗?如果我又怀了。”
陆泽一看就在隐忍不爽,但他还是虚伪地摇了摇头:“不管你有几个孩子,我都会视如己出。”
玖瑶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你真是个好人。”
手机突然在她兜里震动。
玖瑶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谁。
她松开了陆泽。
手机的震动也停了下来。
某人大概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假装调情,但肢体接触不行,那是他的底线。
拍卖中场休息的时候,她假借去洗手间,拿出手机确认一眼刚才的来电者,没猜错,的确是顾寒夜。
顾寒夜后来还发了一条消息给她:“你是真恶心,还是假恶心。”
“是真恶心。”她在洗手间里,关上隔间,给顾寒夜回复,并且一点都不再意外顾寒夜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怀了?”玖瑶只好对他说:“我是真恶心他,没怀孕,不用怕。”
“那就好……”
顾寒夜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怀上三胎。
不是他不爱孩子,是觉得现在刚刚好,不想让她再受生育的苦。
“我感觉他已经信任我,下一次,我就打算直接问他了。”玖瑶对顾寒夜说道。
“他还没完全信任你,可能近期就会再试探你一次,到时候再问不迟,另外,他现在想杀我,都找不到我人在哪,所以先别担心。”
有了顾寒夜的这句话,玖瑶安心了一点,也稍稍能沉住气了。
那就再忍耐两天,与他再做做戏。
至于顾寒夜人在哪,玖瑶已经不再去多问,顾寒夜比她更擅长谋略,考虑事情更周全,她应该相信他。……
这天晚上,玖瑶洗了头发,没有洗澡。
又过了一天,她洗了澡。
再不洗澡,陆泽就该怀疑她发现什么了。
果然,在洗过澡的第二天早上,陆泽对她的态度更亲近了一些,谈话语气明显更接近自己人了,也会当着她的面跟属下布置工作了。
那是他的私人助理,前来汇报工作,开始之前,看看玖瑶,有所忌惮。
陆泽便说:“玖瑶是自己人,有什么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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