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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闻言,想了想,道:“叔祖母说,等过个一两年,京里的人淡忘了这次的事情,便想办的五娘闻言却是笑了:“这话在以前我定是信的,现在,我已经不信了。”
三娘便不在言语。
五娘看了三娘许久,眼神有些飘忽:“姐姐,你不问我后不后悔么?”
三娘起身,走到桌边用手探了探桌上备着的茶壶,见是微热的,便到了一杯出来。
“姐姐,我愿意去承德,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五娘的目光一直跟着三娘走。
三娘在她的注视下又走回了床边,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喝点茶吧,不是很热,润一润嗓子。”五娘的嗓子有些干涩,三年猜测她许久没有喝水了。
五娘接过茶杯,两口便喝完了,又将被子递回:“我还想喝水。”
三娘点了点头,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来。
这一次,五娘却是没有急着喝,而是双手捧着茶杯看着三娘道:“害我的那人,我要你帮我报仇。我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五娘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真的要怪的话,首当其冲要被她恨的人就是她的生母,崔姨娘。可是崔姨娘已经因为救她而惨死。无论崔姨娘生前做了什么,五娘都没有办法再狠她了。她只能将这恨意加到那个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的头上。
“姐姐,其实我原本是有些怨怪你的。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想,若是我当时不想着来救你,或者当时在那里受苦的人是你又会是怎么样!不过,在那一日那地狱般难熬的的时间里。我却是想了许多事情,连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道理也一并想通了。后来我想,这可能真的是老天的报应。是我姨娘的做的那些坏事,报应到了我的头上。不然怎么明明是针对你的陷阱,最后却是我陷了进去?”
三娘静静听她说着。没有半分脑色。五娘怪她很正常,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却是难得。
“最后我就不怪你了。其实你什么也没有做。所以今日我听到那个传闻的时候,越发地恨这在背后掀风起浪的人。”
“好,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三娘淡淡道。
三娘已经派人去打听谣言的出处,是惠兰县主在背后捣鬼的事情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五娘闻言笑了。
三娘却是又看着五娘,认真道:“你也要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善人当有善报,恶人也有恶报。以后做每一件事情都要三思。你那么做有没有对别的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五娘没有料到三娘会突然与她说这些,愣住了。
三娘叹息一声,走到门边朝外头道:“请请老夫人过来,就说五小姐已经换号衣裳了。”
门外应答了一声,有人立即去了。
不多会儿,李氏和王筝便进来了,见五年换了一身衣裳,人也精神了,李氏终于放下了心。
李氏坐到五娘的身边,好好的安抚了五娘一番。接着又把对她的安排说了。
“到了承德你且安心住着,那边是我的陪嫁庄子,早年我与老爷也时常去小住过,里面什么都不缺。你去了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跟管事提。”
五娘安安静静地听了,王筝拉着三娘到一边去说话。
“诶,她有没有怪你?”王筝也是个聪明的,她觉得这些恩恩怨怨的,很是复杂,五年是怎么想的很关键。
三娘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清楚,她说开始的时候怪过,现在不怪了,让我给她报仇。”
王筝愣了愣,继而笑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这下我放心了。原以为五娘是个经不起什么风浪的柔弱女子,却忘了她与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果然,还是不让人省心啊。”
三娘也笑:“她明着算计我,我到真不觉得怎么样,就算是小孩子也有小心思的时候,何况是她?我只希望她能在这次的事情中汲取教训,以后不要变成一个心术不正的女子。”
“你到是豁达。”王筝瞪了三娘一眼。
三娘轻声一笑,
之后五娘走的很顺利也很低调,两辆马车载着她和她的丫鬟,以及薛氏给她收拾出来的行礼,往承德去了。
五娘刚刚在李氏面前提出想要带与玉贵一起走,按理说玉贵在如何也是犯了背主之事,虽然后来醒悟了过来,但也还是要罚的,不过李氏怜悯五娘刚刚失了姨娘,又饱受了惊吓,便想要从轻发落玉贵。
李氏询问三娘的意思,三娘便道五娘若是一人去了承德,人生地不熟也是难过,反正玉贵也没有做出什么大过错,不如就将她降了两等在陪着五娘去承德,对外就说玉贵犯了错被卖了。
李氏觉得这法子可行,便派人去猫儿眼胡同通知薛氏打发玉贵做装行礼的车子一起过来。
于是玉贵陪着五娘去了承德,且五娘身边除了她之外,没有旧人了,李氏打算让三娘去了承德再让那边的的管事给五娘挑几个老实本分的丫鬟。
之后的日子,便是一番风平浪静。
人生就是如此,上一刻还是惊天骇浪,下一刻就又平静得让你觉得日子也能淡出个鸟来了。
起起伏伏,潮来潮去。
眼见着就到了年关。
可是这一年注定不是一个平稳的年,冬季漠北地区粮草匮乏,蒙古人组织了大规模的军队到边境的城镇来打秋风。边境一直都有军队驻守,但是对这种死皮赖脸的邻居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你不打他吧,他更跟你来劲儿,定要将边境百姓们的财物都搜刮一净,这还不算,还要抢女人回去。这也是为何边境地区的女子总要比繁华之地的女子们泼辣大胆。
不说别的,至少她们提起裙子跑起来的速度就能令中原地区大部分的斯文书生们自卑欲死。跟别说为了怕被抢走,她们自小就被教导着与其便宜了野蛮的蒙古人还不如便宜自己的同胞兄弟们,所以自由恋爱的风气也能令中原地区的卫道士们悲愤欲死。
可你要是敢打,他们就敢跑。他们带着你往专往沙漠里容易迷路的地方转悠,让你失去方向,最后饿死,渴死,冻死在了沙漠里。
无耻的作风,驻扎在边境军队里的人鄙视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往年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甚少闹出人命。虽然蒙古鞑子一动弹,一些人就喊打喊杀说要军队荡平了北漠。但是打仗是要钱的,国家不可能为了每一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摩擦派出军队。这一点,历朝历代都差不多。
不过今年,边境的军队坐不住了,因为这一次蒙古人不但大规模地组织人前来抢粮食,抢美女,还将将所到之处有民居的地方杀得鸡犬不留。其影响之顽劣,手段之残忍让人愤怒有又心寒。
御史们一个个一入了冬都养的嫖肥体胖,正闲得蛋疼,借此机会便一拥而上弹劾边境的将领们都是些吃干饭的,养着纯粹是浪费税。一些赋闲在家的将领们便天天去皇帝面前哭着闹着要请命出战,户部的官员也上前去抱着皇帝的大腿哭穷。
一时间朝廷里热闹非凡。
这种带着喜感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春节官员们放假前夕。
前方突然来报说,北镜三座城镇同时遭到大规模的袭击。其中一座城被破,因守城将领拒不投降,蒙古人将整座城镇的居民屠了城,人头挂满了城墙,血流可以漂杵。
另外一座城的驻守将领望风而逃,被蒙古兵不废一兵一卒占领了。还有一座,因镇北侯闻讯带兵前来相救,而终于得以保全。
消息传来,原本热闹的朝堂,顷刻间安静了。
人都是这样,能吵起来说明失态还不严重,严重了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不会胡乱发表意见的。
于是这一年,从皇帝本人到平民百姓,没有人过的了一个安稳年。大家说起话来,连声音都比往常要轻上了几分,人人面带愁容。
有人说了,能轻易将战争挂在嘴边的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战乱之苦的人。建武朝那连呼吸间都能闻见血腥味的血雨腥风的年代也不过才过去十几二十年。经历过的人,有生之年都不愿意再遇到战争。
三娘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嫁女子,外头的这些事情似乎都与她无关。她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还是料错了。
才出了正月,王家就接到了一道旨意,着王家三娘与镇国将军宣韶,于十日内完婚。
这到圣旨不仅仅让王家的人手忙脚乱,连三娘也被弄晕了。
十日内完婚?不是五月吗?谁来告诉她皇帝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了!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所以不管是不是皇帝抽了疯,没有人知道,但是三娘与宣韶的婚事被迅速提上了议程。谁也没有敢有异议。
圣旨上对宣韶的称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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