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轨之事?花园子?”白兰面色古怪地盯着白果。
三娘终于知道白果为何会在李公子前面加那一堆的注解了,因为这位李公子他……出名了!所以好奇心强的群众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都给翻出来了。
白果被她看得脸色一红,凶巴巴地瞪她:“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又不是我说的!”
白英轻咳一声:“好了,别闹了。白果你接着说。”
白果将白兰挤到一边:“那几个仆妇巡夜的时候听到花园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以为是来了野猫。正好花园里才运来了几盆名贵的牡丹,是伯爵夫人过几日开茶会要用的,那几个仆妇怕那畜生将花儿给糟蹋了,便跑了过去查看。可是去园子里一看,却没再听到响动了。本打算就这么回去的,有一个细心的婆子却是指着园子中的假山道那畜生一定是躲到假山里面了,就等着她们离开之后出来捣乱。”有些大园子里的假山都是凿成中空的。
“那些仆妇门想起早上还听管事娘子提了一定要将园子里的几盆花看好,怕出岔子,便一起往假山那边去探看。谁知……一个胆子大的婆子先进去,不一会子那假山里就响起了她的尖叫声。因是晚上,洞里又阴暗那婆子可能也没有看清楚人,而外头的人进都没有进去就也跟着大喊有贼。偏偏这时候假山里面又传出来了男子的声音。这下等在外头的人更加相信里面真的是贼人了。几个胆大的就一起结伴进去揪人,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女子。被那男子抱在怀里护住了头脸,且一言不发。这时候有人道,这女子定是府中给自己的贼人情郎做内应的,抓住了夫人一定大大有赏。于是几人合力将人给揪了出去,因为刚刚这边喊有贼,所以她们从假山中出来的时候,外园巡逻的随护也赶到了。”
屋子里的几人听了都是面面相觑。白果又接着道:“这还没完呢。要知道京中地方,莫说是自己家中进了贼人,就算是邻人家遭了贼。各户人家闻信也都是会拿着家伙去帮着人一起先按住贼人打一顿再说。这两位一出来半句话都还没有机会道出口,就被那些赶过来的随护们给揍了。”
“这个时候了他们还不承认身份?宁愿挨打?”后来进屋来的白芷不由得出声问道。
白果见自己近日带回来的消息吸引了这么多的人来,心中越发得意。解说起来也更是卖力:“哪里呀!因受不得痛,那李公子自然是赶紧表明身份,可是那个时候都打红了眼儿了,谁还愿意听他说什么?不过说起来那李公子到还有些担当,他从头道到尾都将方家二小姐小心地护在怀中,虽然也有那刁钻地仆妇故意上去往她头脸上招呼,但是比起之后等方伯爵赶到的时候李公子的半死不活,那方二小姐也不过就是掉了些头发,背上受了伤罢了。也好在方伯爵及时赶到,否则那李家的公子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了。”
“即便是为此送掉了性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又能怨得了谁?”白芷撇嘴道,很是不齿的样子。这个时代,奸|夫|淫|妇无媒苟合还是一项十分严重的罪名,很多家族的族规都是明言规定要浸猪笼的。京城这种地方。相对要宽容一些,但是人民群众的心里还都是一样鄙视的。
“怎么你知道的这么多?连一些细节都清楚,就像是你昨晚站在一边看着一样。”白英想了想,狐疑道。她的话让屋子里其余的人也开始怀疑白果是不是在信口开河,加油添醋了。
白果见自己被怀疑,急了:“这是真事儿!我若是有一句半句是自己编出来的。我就是小狗!我昨日是没有在场,可是昨日在场之人多了去了!”
“你的意思是,这话是昨夜在场的随从或者仆妇传出来的?这就更加没有道理了!他们这样乱传自己主家的闲话,不是自断活路么?”白英更加不信了。
白果想了想,见屋子里也就只有几个熟悉的人,而唯一一个在她看来是外人的白兰,三娘平日里也没有瞒着她说事,便道:“那我就实话说了吧。其实昨晚阿芳的姑母也在场的。”
“阿芳?就是你开始说的那个李侍郎六小姐身边的丫鬟?”白芷道。
白果点头:“就是那个阿芳,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说出去啊。其实这话还真是昨晚那些在场之人传出来的。原来昨夜这些人打完了人回去之后,也都是吓坏了,谁还睡得着?她们不仅仅是将自己家小姐和未来的姑爷给打了,还撞破了他们的丑事,便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办。有人还说了,伯爵夫人虽然还算是宽厚,可是上头那位老夫人可是不好惹的。以前还是她掌家的时候,因为怕她自己故意让人带坏原配留下来的嫡子,在那位爷被发配之后她为了灭口,便将之前安排在那位老爷身边的人全都处置了,有几个被卖到了南边,还有些连下落都不明了。”
屋子里几人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将心比心,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想想那种场景就觉得恐惧。
“所以啊,那几个人一合计。若是等到天亮,老夫人得到消息要插手,那她们这些目睹了这件事情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有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主家明日想起来她们之前就先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这样老夫人就没有闲心也没有必要来收拾她们了。正好这当中有几个人她们家当家的就是刚刚进来的外院的随扈,于是就将这件事情传了出来。果然,天一亮,伯爵夫人就下了门禁,并将昨夜在场的人都召集了去。正教训着话呢,就有她身边的心腹来告诉她,消息不知怎么的已经传遍了,现在就算是想要瞒着爷瞒不下去了。那位伯爵夫人口中喊着完了完了,当场就晕了。现在整个伯爵府都已经乱了套了。”
“那方家大小姐如何了?”白芷问到。女人都会同情受害者。
白果想了想,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听说方大小姐几日之前就开始生病了,已经病的起不了床。哎,这位方大小姐真是可怜,论是谁摊上了这种事情都要伤心难过的,她若是知道了,病情肯定又得加重了。”
“论是谁,处在方大小姐那样得位置都会生病吧!这一家人也太过分了。”白芷有些愤愤道。
白兰也笑着凉凉道:“莫非这就是所谓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这位方家二小姐祖母的所作所为就让人不齿的很,她这嫡亲的孙女自然也不学好了。”
三娘听着几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却是想的更加多了一些。
这件事情并没有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样子,从白果刚刚的话来分析,昨晚那件事从开始到结尾就似乎一直有人在引导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人引着那群仆妇去花园,又将她们的注意力引到了假山那边。
原本这件事情若是只发生在内院,那么方家想要隐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偏偏就有人在人也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就喊有贼,将外院的人也扯了进来,之后又动手打人,似乎故意要将事情引向无法控制的方向上去,
目的自然就是要让这些人因为害怕“狠毒的老夫人”的追究,而主动将事情宣扬出去。
若这件事情真是如三娘猜测的这般的话,那这背后策划之人便当真是心思缜密,走一步算十步了。
“小姐,这件事你怎么看?”白兰走过来小声问道。
三娘摇了摇头:“只是听白果这么一说,哪里能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这事情的发展到是令人有些意外。”
白兰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惜小姐你已经下了命令不让我探方家的事情了,不然我到是真的想要弄明白。还有就是,不知道方家大小姐如何了,她一人在京中孤苦伶仃的好生可怜,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三娘想了想,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白兰看了三娘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也只能轻叹一声走开了。
三娘知道白兰的意思,因为方家大小姐的生父的关系,白兰对方静宜自然又一种自家人的感觉。可是三娘还是不希望白兰现在插手进方家的事情中。
那位方家大小姐……也是一个有主见的人。那一日二娘她们说方静宜与她很像,那么三娘想,若是自己处在方静宜那个位置的话,她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这件事情这么诡异,贸然插手非但帮不了人,说不定还会惹了人的嫌,吃力不讨好。
若是方静宜的生命安全真的遭受到了威胁,而她又能力所能及的给予帮助的话,那么即便是为了帮助宣韶给他的得力下属卖人情她也会去做的。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不是她冷血。
看着吧,这件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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