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又一个岔路口,路旁几个附近的村里人,在路边等着,或是带着孩子,或是背着背篓,或是掳着只捆着脚的羊羔,
恰好这时候,一辆有些老旧的公交车路过,在岔路口旁停下,车上个妇女从车窗探出身,对着路边等着的人招呼的,
路边的人看到车来了,已经相继汇聚了过去。
停下脚,看了眼这公交车上,廉歌转过身,朝着这公交车上走去。
一个老人走在廉歌身前,等着前面一个人上了车,他探着头,朝着车上望了望,再抬起头,朝着车上收着钱的妇人出声问道,
“……这车从镇上过吗?”
“……什么镇啊?”
妇人收了前一个乘客的钱,找出去零,转过头,应了声,问了句。
“……就是隔这儿过去,一路过去,挨着最近的那个镇。”
老人再出声问道,
妇人有些疑惑,往车前望了望,
“……这前面哪有什么镇啊。”
“……你说得是守边镇吧?”
旁边那公交车司机听到话,转过头说了句,
“……都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你多久没回来了,守边镇十几年前就扩成县了,现在都是守边县了,上来吧,这趟车就是往县里去的。”
“……是有十几二十年没回来过了……都成县城了啊。”
老人应着,走上了车。
听着前面这老人和司机的话,廉歌转过视线,朝着那远处的连绵雪山望了眼,再转过目光,朝着公交车朝着的方向看了眼,微微笑了笑,
挪开了脚,廉歌走上了这辆公交车。
……
“……爸,你小心着点,别摔着。”
“……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路……”
连绵的雪山上,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和着个年轻人,往前走着。
中年人拨开了自己儿子搀扶着的手,再转回头,朝着远处望着,目光有些出神,
“……走吧,就要到了,就在那儿,就在那儿……”
目光有些恍惚着,喃喃着说着,中年人再挪开脚,朝着前侧走去,踩在雪中,脚步踉跄了下,
“……爸,你小心着,小心着点……”
年轻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
“……班长,班长,我来看你了,班长……”
走到那积着厚厚雪的坡底下,望着那山巅上,中年人呢喃着,说着,踉跄着,踩着积雪,朝着山上跑着,
越往山上去,中年人眼眶渐红,目光失神着,只是盯着身前那山巅上。
渐往上,那山巅上立着的旗杆渐渐出现在中年人视线里。
踉跄着,跑上了山,中年人看着那两间屋子,看着那立着的旗杆上,还飘荡着的国旗。
“……班长,班长……”
在那旗杆底下,中年人一下眼眶红了起来,撕心裂肺着,哭喊了起来,
“……班长,班长我对不起你……班长……”
紧跟着跑上来的年轻人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有什么对不起的。”
旁边,那年轻军人和那军犬站在国旗,年轻军人对着跪在地上,痛哭着的中年人说了句,脸上露出些笑容,
紧跟着,再转过了身,冲着那军犬喊了声,
“……走了,小虎,到中午该巡逻的时候……等巡逻完,我们去那个老乡说得地方去看看……”
带着那军犬,年轻军人和那军犬跑下了山坡下,再一次开始了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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