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先前听过这出戏吗?”
戏台前,摆着一张张座位上,
廉歌身侧,那穿着戏服的老人转过了视线,眼底有些恍惚着,望着戏台上,
另一边,那先前答话的老头,望了望戏台上,再转过头同廉歌说着话,
“勉强有些了解吧。”
看着那戏台上,唱着戏的几个老人,听着混杂在耳边的些曲乐声,唱诵声,
再转过视线,廉歌应了声。
答话的老头闻声点了点头,再转过头,朝着那戏台上望了望,
“……现在唱戏的人不太够了,轮着些要人多的段,就都跳过去了些……这戏院里,都好久没唱过这种大戏了。”
老头望着台上唱戏的人,出声说着,再沉默了下,
“……以前,老徐……就是这戏院里的老班主,刚在这儿落脚的时候,我就来这儿听了他头场戏……”
“……嘿……老严,那会儿我记得我是跟你一块来的吧……”
旁边又个老头凑了过来,出声笑着搭话说道,
“……可不是,都记不清楚是为啥来的,也不知道上那天有空还是怎么着……是下午那会儿,来这儿听了他头唱戏,唱得就是《长坂坡》……嘿,一听就着了迷,连着来听了好几天,愣是把长坂坡给听完了……”
“……那会儿,老徐他唱这出长坂坡的时候就唱得好了……那会儿,他都还年轻,还耍得动枪,唱得是赵云……后来,听着听着他就岁数大了,就唱刘备,换他儿子唱赵云了……”
“……那会儿,我老子都还在呢,有时候偷偷摸摸跑出来听戏……嘿,再后来,我老子没了,我儿子都大了,都又有孩子了……”
搭话那老头说着,渐沉默下来。
静静听着旁边老头说着的话,大堂里混杂着的戏曲唱诵声,看着戏台上变换着的戏剧,廉歌也没出声说什么。
坐在廉歌另一侧,穿着戏服的老人笑着,望着旁边坐着的些老人,
“……就这么,我就听他唱了一辈子……老徐这长坂坡唱得是真得好啊。”
再沉默了下,搭话那老头望着戏台上,再出声说了句。
那穿着戏服的老人渐渐转过了头,再望向了那戏台上。
戏台上,那中年男人扮得赵云,那女孩唱得旦角这时候也走上了台,
“……主公不要愁肠,等到天明,再做道理……”
“……夜静更深天寒冷,点点珠泪湿衣襟……”
唱诵声再戏台上再响起,混杂着曲乐声,在大堂里响着。
看着台上的戏,台上坐着的几个老戏迷再有些沉默下来。
那穿着戏服,身子稍显佝偻着的老人,望着那有些简陋戏台上,唱着戏的中年男人,那沿着旦角的女孩,
望着台上变换着的戏,眼底愈加有些恍惚,
“……汉阳院我也曾讲大话,一心要保他举家。
长坂坡失却二皇嫂,还有阿斗小冤家……”
台上,扮着赵云的中年男人再开口唱了起来,
台下,穿着戏服的老人眼底恍惚着,微微朝前倾着身子,朝着台上望着,
“劝主公休胆怕,曹兵何在我眼下……”
台上,穿着戏服,扮着赵云的中年男人再唱,
老人眼底愈加恍惚着,望着,嘴微微张了张,
“甩开主公上战马,为救主舍命把贼杀。”
“……甩开主公上战马,为救主舍命把贼杀……”
台下的中年男人接着唱着,台下的老人微微张着的嘴里同时发出些唱诵声,
而这时候,
另一边,先前搭话的老头,也望着那戏台上,嘴里发出道唱诵声,
“……甩开主公上战马,为救主舍命把贼杀……”
台上台下,
扮着赵云的中年男人,穿着戏服的老人,听着戏的老头,
三道唱诵声在廉歌耳边混杂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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