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很好奇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梅家。
“你忘了,我记忆也没有全部回来。”
不管有没有想起来,但显然现在这个场合他并不想要谈真正的理由。但之前他提醒她要警惕梅志奇大帅,因此多半还真就是在军部服役时和对方发生过某些龃龉,或者看到过对方做些不耻的勾当,又或者可疑的行为。
“既然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就别表现得太明显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该夹起尾巴装老实的时候就应该夹起尾巴低调行事。”
君临被她逗笑了。
“没有尾巴怎么办?弄条假的?”
知道他是故意揶揄,凤殊无语。
“二哥现在怎么样?”
“在家呆着,爷爷让人看着,放心,跑不了。”
提起君睿,他就收敛了笑容。
“那女的不是说找到了吗?这次回去得先解决了,免得将来时间不凑巧。”
“爷爷说几年前让人给逃跑了。现在知道人在哪里,正准备请回来。”
凤殊惊讶极了,“是什么样的人?二哥应该有和她说清楚原因吧?为什么还要逃跑?”
“估计是话还没说好,那人被吓到了,我们又一直没回来,也不能要求她一直老实呆着,二哥都呆不住,所以后来她逃跑爷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二哥没去追?”
“追了。如果不是知道我们现身,他估计还一直当着那人的跟屁虫。”
凤殊好笑不已,“看来是很中意对方了。二哥性子活泼是活泼,但倔起来脾气也不小,我们未来的二嫂看来也够呛。”
“很难说将来会变成怎么样。她经常活跃在混乱星域,来历不明,实力和三哥不相上下,对二哥态度不明。”
君临表情不是很好,凤殊不由得愣了愣。
“态度不明是指什么?”
“爷爷说那人对待二哥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不冷不热的,说熟悉算不上,说陌生也不对,总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不是有这一茬,估计对方就只是将二哥当做是一夜朋友那种,并没有真的想要发展成严肃的长远的关系。如果当初找到她时你也在,问题解决得够快的话,可能也和没事发生一样。现在二哥对人有些执着,总是追着她跑,她似乎有些恼火,一直想方设法要将人甩掉。”
说到这里,君临就别有用意地看了她一眼,“就像你之前一样。”
凤殊心想也许她和君睿的心上人会说得来,能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好了,不要让我后悔刚做下的决定。虽然麻烦很多,但如果非要走另外一条路,我也是不怕的。“
君临两眼微眯,“所以你只是为了方便才选择我?”
“你非要这么拧巴吗?很多时候人的很多行为都很复杂,不是某一个理由或者几个动机就完全能够诠释的。你要总是盯着我某个决定而做出无数的臆测,头痛的只会是你。要是让我后悔,我是宁愿麻烦也会对你敬而远之的。”
“如果只是敬而远之,那比我预想中的反应要好。”
他还以为她会说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凤殊扶额,“我们都是父母缘分不强的人,现在为人父母,当然要为孩子想多几分,做多几分。如果这点心都没有,那我们当年吃的那些苦头就真的是白吃了。”
“他可能会闹些别扭。”
两个小的他们暂时还不需要担心,但凤圣哲的话,谁都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也猜会这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别扭。小昀说他们甥舅俩一直都很想念我们,只是他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表达出欢喜来,圣哲却未必能够这么做。他们这几年见面的次数比较少,虽然也保持视频通讯,可总归没有在一起生活,有些交流难免不如小时候深入流畅。”
“不用担心。他既然愿意回来,说明不成问题。该明白的道理他肯定都懂,缺席的时间补不回来就补不回来,他也没长歪。
换了是女儿我倒是会担心她不理我们。儿子的话,现在都不能说是小男孩了,既然要当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三哥肯定会将人直接扔虫窝里去。”
君临说归说,想起之前通讯时儿子两眼含泪却死活不肯当着他面哭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要是他打得过我们,我觉得他很有可能真的会打我们一顿。说失踪就失踪,还是两个人都无影无踪那种,也难怪他抓狂。”
“你比情况要好。毕竟还带了他几年,那时候他都记事了,肯定不会太过怪罪你。我失踪的时候他连话都还不说不了整句,现在见面,我还真怕没话说。”
凤殊摸了摸鼻梁。
如果那孩子不是她亲生的,而且还带过一年,她真的很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做母亲的觉悟。可现在问题是她对凤圣哲有感情,就怕他对她没有那种孩子对母亲的孺慕,到时候再见面她要怎么办?
总不能将他当熟悉的陌生人吧?
哪怕现在他已经成年了,他也是她的孩子。孩子在父母的心里,难道不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你还会怕啊?怎么不见你怕一怕我?”
君临连自家儿子的醋都要喝,一脸怨念。
“你有完没完?让圣哲看见还以为你脑袋坏掉了。”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不单只我脑袋坏掉了,你也脑袋坏掉了。让他知道我们两个人都曾经失忆过,连唯一的儿子都给忘记了,自己是谁也都想不起来,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肯定会庆幸我们还好好地活着,记忆也都基本回来了。”
“我觉得他多半会哭。”
“不会吧?他小时候虽然是大哭大笑的性子,但基本都在笑,很少哭,凤昀常常叫他笑娃娃。”
君临闻言微微一笑。
看来在她面前凤圣哲还在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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