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兰之外。
最后一个洞穴中。
洞穴渐渐开始稳固，这一次，不是剑尊为主，而是李皓和空寂为主，两人联手打造。
一旁的剑尊，乐得逍遥。
果然，正如自己所想，这两人干活，还是一把好手的。
干的不错！
才打了一个月左右的洞，两人已经可以自己做了，虽然还不是太完善，可剑尊却是能解放出来了。
此刻，稍有可惜，没带烟来。
否则，抽上一口，手中再带个小皮鞭，倒是有些监工的味道了。。
而洞穴中，李皓轻吐一口气，消耗不小。
一旁的空寂比他强，倒是觉得还行，也觉得收获不小。
李皓却是停下了动作，再次吐气。
看了一眼还不算太稳固的洞穴，李皓再观察一下自己的大道长河，长河还是一如既往的混杂，这条长河，他其实梳理过很多次。
每一次，都会有些不同的想法。
这一个月，说是打洞，实际上都是在梳理大道，编织大道，算是和新武前辈学习，对大道的重新认识和构造。
而这一个月，空寂这边，也和他谈了不少寂灭复苏之道的感悟。
一个月下来，李皓算是系统性地学习了一番对道的感悟。
剑尊来自新武，新武有七阶帝尊，剑尊本人也无限接近七阶。
空寂是六阶，可有八阶的父亲，本身还重修过一次。
可以说，眼前两人，在六阶之中，都是顶级的一批，无论是见识还是对道的了解，都是顶级的。
而李皓，他起来的太快。
银月本身，是很欠缺这些东西的，包括银月本身的大道宇宙，其实也源于剑尊，还是五十多年前的剑尊，也就是说，大道宇宙本身蕴含的道，都未必比得上剑尊自己。
这也导致，李皓和他们比，缺乏一些系统性的修炼之法，修炼之路。
进入四阶之后的李皓，也愈发觉得，道的感悟，愈发困难。
前路，稍显迷茫。
今日，却是有了些明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长河……天地……世界……”
再看看那些星辰，这些星辰，都是道的载体。
自己对长河的开发，还是太低。
长河是道的融合体，但是开发程度不够，这时候，李皓有了一些自己的新想法，长河运用的效率太低了，不该如此。
自己的大道长河，还是很强大的，大道之力浓郁。
可是，每一次交手，自己对长河的运用，最多的一点便是……汇聚时光！
这不对的！
“混沌，道的编织，世界雏形……”
“混沌临摹，万界并存！”
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稳固好的洞穴，李皓再看看剑尊两人，开口道：“二位若是不太着急，我想稍微休憩一番，完善一些道法，二位觉得如何？”
剑尊笑道：“修炼吗？可以……不过咱仨都在这，目标还是太大了，反正也需要有人去打前哨，不如你在此地修炼，我们先去便是！”
就算对付森兰，森兰好对付，可红月难缠。
不搞的清清楚楚，也不能轻易下手，他又不是人王，杀完了人就能跑，得防着红月追踪的。
李皓要修炼感悟一番，也正常。
人家刚入四阶，最近感悟应该不少，剑尊只是提醒：“别在这招惹来了混沌雷劫就行，否则，动静就大了，这小小的洞穴，未必能遮掩住！”
李皓点头。
“那二位先行一步！”
空寂有些疑惑：“你要进入五阶了吗？”
“……”
李皓苦笑一声，你真够看得起我的，我才刚入四阶。
哪有那么快！
何况，到五阶的路，他可能也要稍作更改，岂会这么快进入？
这是李皓的优点，也是李皓的弊端。
他没有太过高阶的修炼之法，走到今日，都是走一步，修一步，到了四阶，他才会考虑五阶之路，不像空寂，其实闭着眼，他都能直通七阶，当然，前提最好是光明之道。
人家一往无前就行！
可李皓，需要一步步去试探，去摸着石头过河，走错了，也许还得重新修炼，哪怕前不久，进入四阶的那一日，他刚梳理过一次。
可见到了剑尊之后，他发现，自己可能有了一些新想法，他就得再次去梳理一条正确的道路出来。
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许……也是为了银月人后来修炼，打下一个基础。
空寂见他不是为了进入五阶，倒是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进入五阶了，若是如此……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李皓多大，现在他知道了。
自己好歹也是八阶之子，若是李皓马上五阶了，还是很伤人的。
“那我和剑尊前辈，先过去森兰看看……”
森兰的大道宇宙之前动荡过一次，大道之主死了，现在大道可能处于半寂灭状态，而森兰界主现在是在稳固和复苏森兰大道。
对空寂而言，这是一个机会。
一方大道宇宙的寂灭和复苏，正好适合他去观摩。
临走之前，空寂又道：“皓月兄，我们尽量等你，若是你一直没来……那我们也许就要自己先出手了，你可别错过了。”
李皓笑了一声：“希望不会！”
剑尊见两人恋恋不舍的，呵呵一笑，这俩家伙，可惜都是男儿身，要不自己还得拉个媒才好。
当然，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男男好像也行……
下一刻，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伴随着空寂的寂灭之界，两人出洞，瞬间消失在了茫茫混沌之中。
……
而李皓，等他们离开之后。
将长河呈现了出来，看着满天星辰，再看看波涛汹涌的长河，陷入了沉思中。
二猫在剑尊在的时候，一直没吭声，也没出现。
之前被至尊分身抓出去一次，气的半死，好像一直都在生气。
此刻，好像缓过来了。
见剑尊走了，有些不太满意：“你不要和他们这些人天天待在一起，这些人都是坏人，会带坏人的！大猫就是被他们带坏的，现在大猫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抓鱼，大猫好像都不悟道了，只是吃了睡，睡了吃……”
你不也是吗？
李皓失笑。
而二猫，好像知道李皓的心思，又道：“我不一样的……我毕竟……不是真正的生灵……”
李皓出声：“谁说不是？”
二猫不吭声。
本来就不是。
它说李皓不要和新武的人接触太多，其实也是有些复杂，新武人强大，李皓和他们接触，可以收获更大，还有人可以庇护李皓。
可是……李皓真的和新武人一直待在一起，新武人同化能力很强！
时间久了，之前那个独行客，那个求道者，最后……可能会成为寄生在新武下面的一个普通帝尊。
而二猫，不希望李皓普通。
他也不该普通！
银月世界，生灵无数，甚至还有两位道主，可是……唯有李皓，带走了时光的种子。
时光的种子……到底谁留下来的？
李皓都猜是战，二猫自然也会这么想。
若是如此，那李皓就是战的传人，哪怕李皓只是继承了一点点时光的种子，那也算，二猫并不希望，战的传人，和新武的那群土匪一样。
尽管，他们真的很强，很厉害，很有魅力，可战，不是那种人。
战的风格，和他们不一样的。
新武人，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新武，也没有了战的传承，哪怕人王、血帝尊这些人，都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二猫知道自己想的自私一点，可是，还是希望，李皓，能走出战的风格。
当然，李皓永远也不会是战，战，无人可以代替。
二猫还在想着，李皓笑道：“和新武的接触，只是正常的接触罢了，剑尊他们，都是一群很有趣的长辈！我还是很喜欢的……看到剑尊，我想到了南拳他们……尽管境界差距很大！”
李皓有些感慨：“剑尊，其实也有些像我师父！只是，我师父如今帝尊都不是……也许银月受到了新武太大的影响，我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些银月江湖的味道。”
或者说，银月的江湖味，就来源于新武。
所以和剑尊在一起，其实相当的舒服，很是洒脱，并没有太多的羁绊。
只是……
片刻后，李皓轻声道：“不过我和新武，注定不会彻底走到一起的，至尊多谋，人王善战，都太有人格魅力了！人王独断，至尊……”
他停顿了片刻：“大公无私，我虽钦佩，却是不喜。”
不喜？
二猫都愣了一下，不喜至尊？
这是为何？
李皓不语。
为何？
天极、槐王为饵，张安乃是至尊亲孙子，至尊必知张安会来汇合，两位帝尊，一位是亲孙子，明知红月有七阶降临，甚至八阶随时可以降临。
可是……至尊只让剑尊来此救援。
既然设伏，为何虎头蛇尾？
必然是有了别的谋划，更大的谋划，所以为了大局，至尊选择了放弃这边，尽人事听天命，一个剑尊若是无法抵挡，那大不了牺牲几人，换来新武更大的利益。
至尊是好人吗？
对新武而言，绝对是，是新武必不可少的谋士，一个人王够勇猛了，若是至尊也是人王这种性格，新武走不长。
可对李皓而言……至尊这种人，为了大局，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牺牲天下，牺牲所有亲人的人……他并不喜欢。
李皓觉得，自己比起至尊，虽然也自认无情，自认冷血……可也多了一些自私。
至尊这种人，必不可少，不过也许不是自己想要一起生活的那种。
其实李皓认识的那些人，看重的那些人，影响自己的那些人，不管是袁硕，还是侯霄尘，还是南拳……这群人，都其实和李皓有一些共性，也看大局，可大局……没有自己人重要。
让袁硕牺牲自己的徒弟，去成全银月看看？
不喷你一脸才怪了！
二猫听到这，想了想，没吭声。
就听李皓又道：“银月人，还是该自己崛起，不过新武毕竟是我银月诞生的源头，所以，二猫前辈也不必排斥新武。”
“本猫可没排斥！”
二猫嘀咕一声，不是排斥，银月人如何，它不在乎。
新武人如何，它也不在乎。
它在乎的，也就李皓一人罢了。
你银月人，哪怕和新武人都混成了土匪样，二猫都不带眨眼的，只是不希望你如此罢了。
就这么简单！
大猫，多好的一只猫啊，硬生生被新武给带坏了，多可惜。
二猫也没再提及这些，看样子，李皓也有自己的打算，并非说，此次和新武的剑尊汇合了，就要投靠了新武，这样的话，倒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那你现在要修炼吗？你又不用晋级……修炼什么？”
它就生活在长河中，没察觉到李皓有晋级的迹象。
那为何不跟着剑尊他们一起走？
“改造长河！”
李皓开口：“还是有些感悟的，晋级不是关键，关键是，梳理清楚我未来的道路！”
李皓解释了一句，又道：“我想将长河，重新梳理一遍，我想将星辰，大道星辰，和长河联系的更紧密一些！和我自身，联系的更紧密一些。”
李皓轻声说着：“我要将星辰，开辟成界域，开辟成世界雏形！联通长河！我要将大道，化为长河的支流，我要编织一条稳固的长河之壁……”
二猫有些恍惚。
这可不是小事，李皓经常会梳理自己的大道，可进入帝尊后，一般都只是小规模的梳理，按照李皓所言，这一次，可能是大规模的梳理了。
甚至是，推翻了一些原有的想法。
李皓继续道：“另外，我要将星辰，化为神文，神文化为域，域化为界，界联通长河……再其次，回归以前，一神文，一界，一域，一星，一河，一法……”
二猫听懂了，它不是一只笨猫。
这种手段，李皓以前其实用过，神文呼吸法，一文一法。
“你是说，将神文化为世界，世界自身呼吸，抽取混沌力量，稳固世界？”
“对！”
李皓点头，和二猫交流，哪怕二猫只是二阶，可二猫能听懂自己的意思，若是换一个人，此刻也许就是茫然地看着自己了。
李皓看向头顶的黑洞：“剑尊前辈说，开辟洞穴的关键在于，第一，道的基础！第二，能量的来源！那我就想，道的基础，我其实还是可以的，能量的来源……其实，还要靠混沌的……可我也没时间，一点点去抽取，不如回归以前，神文自我修炼，自我壮大……一道一文，一文一法，抽取混沌之力！”
“这样吗？”
二猫有些沉吟，思索一番，问道：“其实……就是模仿混沌，对吗？”
李皓点头！
他又道：“混沌，无垠，无边无际，强大无比，空间唯一！维度唯一！我之前在想，大道宇宙，世界，到底是不是在一个维度，如今，我知道了，在！这两者，其实都在混沌之中！”
“那我现在想做的是，将大道宇宙，融入世界本身，道，就在界中！”
二猫认真倾听，李皓说这些的时候，它其实很喜欢。
总有股，回归到了当年的感觉。
“那需要我帮忙吗？”
二猫，很少会主动说要帮忙的。
此刻，却是主动去说了，因为李皓做这种事，它其实很支持的。
李皓笑了：“前辈帮我稳固长河就行！”
“小事！”
二猫这次倒是没推拒，不算大事。
李皓又道：“别人以万道编织世界，我以万界编织世界，一界一道……这是奠基，等我大道完善了，我再一点点完善世界之道！”
别人的界，都是一界万道。
而李皓，现在要做的是，一界一道。
以一界一道，编织长河。
等自己实力足够了，再去编织世界万道，这样的话，相当于无限个小世界去叠加，梦想还是要有的，最终，就能得到一个小一号的混沌宇宙！
而这，也方便他去尝试不同的编织之法，反正，就算坍塌了，也只是一星一界。
当然，这其中，消耗必然是庞大无比的。
李皓之前分到了上亿的大道结晶……按理说，这么多，够他修炼到六阶没问题了，可若是去梳理道，梳理界域，那就未必够了。
而实力，还未必有什么提升。
浪费吗？
一点也不浪费！
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好了，不能因为可能会失败，就不去做，他其实也是在创业，创业有风险，不过，他是风险自己承担，不需要别人承担便是。
李皓可以走别的路，可修道，有时候不是单纯的为了变强。
有时候，过程，探索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
想到了，却是担心会失败，担心会浪费，而不去做，那对李皓而言，才是巨大的遗憾，修道路上，为何要给自己留下那么多遗憾呢？
李皓不再多说，自身进入长河之中。
一枚枚星辰，在他四周悬浮。
李皓思索一番，一颗颗星辰不断盘旋，散落四方。
这些星辰，最终落在了长河两侧。
虚实相间，一边一颗。
谷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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