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白玫瑰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自家院子中,以前也常年生长着这种花。
只是,自从父亲离奇去世,而母亲又殉情自杀后,她家被查封,她便被赶了出来,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些绽放中的白玫瑰,只怕已经枯萎了吧……
似乎因为母亲喜欢,她也就跟着喜欢,离开庄园时便带了些种子来。
幸好这种花较为耐寒,尽管现在天气还不太暖,也没什么影响。
浇完花,邵安乔进屋来,简单为自己做了一顿晚饭。
因闲来无事,吃完饭她便坐到了地上,望着后院那片播种了白玫瑰的角落出神。
脚边,月光落在地面上,似泉水一般缓缓流动着。
她的身影泛着微光,冰冷中是几分遥不可及。
那头漆黑笔直的发已经很长,坐下时已经可以落到地面上,像是流泻开来的墨水。
而昔日那双圆滚的眸,再没了稚嫩,变得深邃至极。
一贯的漆黑,一贯的明亮,却少了几许温情。
这样的邵安乔,甚至有些孤寂。
才离开一天,她便怀念起了庄园的生活,怀念起陈叔那张平静无波却偶尔慈祥的面孔。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声音虽微弱,但在这样的宁静中还是显得尖锐。
邵安乔一下子回过神来,却不太惊讶。
果然,门后出现那张俊逸却冰冷至极的面孔。
“你回来……”
一边起身,邵安乔一边打招呼,然而她忽然愣住,那个“了”字就这样卡在喉咙。
男人身后,紧跟着又走进一个女人。
“啪!”
一抬手,莫尘轩打开了灯,本昏暗的客厅一下子灯白如昼。
邵安乔蹙了一下眉,却不闪不躲地迎上那个男人邪魅玩味的目光。
不等男人说话,他身旁的女人却娇嗔着开口。
“尘轩,这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会在你的家里?”
邵安乔这才望向女人,一下子认出来,这正是那位田小姐,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这张脸。
然而她不屑再看她第二眼,目光很快落回男人的面孔上。
冰冷、质问。
莫尘轩笑笑,没有理会女人的问题,而是甚为自在地解答了邵安乔的疑惑。
“我忽然觉得酒店不方便,就将她带回家。”
他说的直白又露骨,女人却不矜持,反而娇嗔地笑起来,“尘轩好讨厌哦……”
呵。
一抹冷笑,绽出在邵安乔唇角。
“好,我知道了。”
她却只平静淡漠地这样说道,说着便朝门口走去,路过男人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他愈发玩味的笑,还有女人挑衅般的趾高气扬。
她却面不改色,昂起头大步离开。
外面微寒的夜风扑面而来,邵安乔这才深呼吸一口,唇角的笑意更加冰冷。
羞辱?
她早习惯了!
朝大门口走去时,目光被那辆黑色的宾利吸引了去。
原来他只将车子停在了门口,难怪她刚刚没有听到车子驶入车库的声音。
因为是被临时“赶”出来的,邵安乔穿得很单薄,夜风中禁不住瑟瑟发抖。
走在宽敞的马路上,偶尔有奢华轿车从她身旁迎面驶过,刺眼的车灯,将她的眼睛刺得生疼。
抬起头来,她望着头顶因梧桐树叶而变得斑驳的天空,蓦地眼眶一红。
忽然,就那么渴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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