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应琛听到好友的话,只感觉到一阵耳鸣目眩,连带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怎么会?他的三哥怎么会这样?
甄烈似乎了解他的悲伤,沉声安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有在美国治疗过一个病人,他也是参加过美国和阿富汗的战争,情况几乎和你哥哥一样,但是他很乐观的接受了我安排的治疗,加上他的亲人妻子给与的鼓励,虽然治疗的时间较长,但他最后还是康复了!”
“你的意思是,这种情况还是有机会治疗好的?”雷应琛眼眸里闪出一道亮光,带着一丝欣喜。
甄烈点头,但又稍稍游移了一下,“但是,你哥哥在提到那场战争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几乎是抗拒去回忆那个场景,所以说如果他本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话,日后治疗会有些困难!辶”
“希望他可以过自己这一关!”雷应琛点头,伸手摸出香烟,递了一支给甄烈,甄烈接过时,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以为他一定是很担心他的哥哥,所以他连忙用手按住他的肩膀,“或许你们家人可以帮到他!”
“我知道!”雷应琛点燃香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迷蒙的白色烟雾中,他似乎又看到了宁茵抱着蹲在角落里的雷峻那一幕,心口猛然一揪,他心疼他们澌。
两人抽完烟准备出休息室的门时,门刚一拉开,甄烈就看到宁茵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口。
他下意识朝雷应琛看了一眼,雷应琛看到宁茵可怜兮兮的样子,深邃的瞳仁顿时一阵紧缩。
“医生,我丈夫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要带他看精神科医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宁茵一下抓着甄烈的双手,恳求着他。
甄烈笑了笑,安慰道,“这些只是他这种病患的常规检查,并不能代表他精神方面有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
“那他……”宁茵还想问,但不知道是不是碍于雷应琛在身后,她又顿住了。
雷应琛抿了抿唇,“你们谈一下,我先去看我三哥了!”
他很快就离开,问到了雷峻的病房,原来雷峻被医生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
隔着玻璃门,雷应琛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雷峻,他的心隐隐抽动着,内心翻腾的复杂情绪竟然理也理不清。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宁茵来到玻璃窗边,看着躺在那里的雷峻,低低抽泣着,哭得肩膀都开始颤抖起来。
雷应琛回头,看着娇小的她那么的弱不禁风,其实,她才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本应该和平常的女孩子一样在大学校园里享受肆意挥洒的青春,本应该没心没肺不需要背负所有负担和伤心的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可是,她却过早的承受了这些家庭的重担,他不敢想象,那么单纯而脆弱的她,怎么可以承受住这些。
脱下自己的外套,雷应琛罩在她的身上,语气沙哑和凝重的提醒她,“也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宁茵抓紧身上的外套,抽泣着,其实她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病床上的雷峻,他要怎么度过这一段不断刺激自己内心却又不得不要重生过来的治疗过程。
推开门,宁茵边擦着眼泪边进去,雷应琛欲跟上,宁茵却回过头来,取下他的外套还给他,“我想陪他静一静,你回去吧!”
“宁茵……”雷应琛一急,就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宁茵怔怔的看着他,雷应琛眼眸里有坚定的光,“你别害怕,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他那般着急,宁茵忽而扬眉一笑,“放心,我还要照顾你哥哥呢,我怎么会倒下!”
说完,她抽回了自己的手,雷应琛勾了勾唇,淡声道,“那我现在先回去,等下来换你……”
“不用了,医生说雷峻现在也没有开始治疗,等他等下醒了,情绪平复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要等他完全说服了自己,医生才能给他治疗!”
宁茵将医生说的话一字一顿的告诉雷应琛,雷应琛只好点头,“那我知道了!”
宁茵关上病房的门,雷应琛则在走廊里踱着步子,他也不放心离开,最后干脆在病房外面等着,等待着雷峻醒来。
直到老太太的电话打来,要他速度回家,他才不得不开车回雷家老宅。
沉静的雷家老宅此时完全淹没在夜色中,二楼的卧室内,老太太坐在太妃椅上,表情凝重的看着手上的相册,那是他五个孙子唯一的一张在一起的合影,看着上面一张或成熟或帅气的脸,老太太的神色越来越黯淡了。
“妈,你也别伤心了……”始终站在一旁的雷耀光开口,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耀光啊,医院那边会不会有错啊?”老太太抬起眼眸,随是轻声询问,但她的目光依旧犀利。
雷耀光肯定的说,“我今天刚去找院长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医院新来的专家说是破例给一位姓雷的先生诊治,院长觉得好奇,就去电话问了一下,没想到告诉我,去检查不育的竟然是雷峻!”
老太太听到,嘴角抽了抽,“啪……”的一下,手中的相册被她倒扣旁边的桌上,老太太站起来,依旧是威风凛凛,“不可能,我的孙子不可能是这样!”
“是,雷峻怎么会这样,那雷峻的医生也说了,只要他配合检查,他一定是有办法医治好他的!”
老太太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一些,正巧楼下的警卫来电话,说雷应琛回来了,老太太立即下达指示,让雷应琛立即来楼上见他。
雷应琛也不晓得老太太是找他什么事情,直到老太太开口,“应琛,听说你三哥今天在医院检查?”
“啊?”雷应琛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老太太的消息到了这样精准的地步,但他还是讪讪的开口,“没有吧,我不太清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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