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新中午吃过饭之后便等在了茶室,到了两点多袁克震才跟他碰了头。《》两人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给秦牧打电话,这时秦牧已经在茶室里面谢了酒劲,便来到了约好的房间。
秦牧刚一露面,卢新就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站起身来就帮秦牧拿大衣。袁克震也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秦牧。
说是品茶,其实却是品的这局的味道。一旁守候的茶师帮三人摆弄好,便被袁克震一挥手给打发走了。秦牧看看袁克震,又看看卢新,便笑着说道:“袁科长,咱们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袁克震笑着帮秦牧倒上杯茶,说道:“先品茶,先品茶。”
这一喝,就有点软气了,秦牧稍稍伸手,将茶杯向前挪动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袁克震。这一段时间,裴海涛把后勤科签字的权力收了回去,袁克震的日子不是很好过,所以秦牧能来这里,面子是给他了,但能不能撑起这个面子,就要看袁克震的态度让秦牧满意不满意了,他这一推杯子,就是要袁克震先把事情说一说。官场上的微语言在交锋,袁克震的目光就有些犹豫。
这时候完全没有卢新说话的份,他就只有在一旁干看着。袁克震见秦牧不是那么和气,也明白他的牛皮糖让秦牧有些不耐,便尴尬的笑着指指卢新,说道:“卢老板有个生意想走走秦科长的路子,这次绝对不是偷奸耍滑。”
秦牧挂着一丝笑意,若有所指的说道:“袁科长的意思是,曾经偷奸耍滑过?”这句话说得就有些不客气了,这是秦牧反了袁克震一手,以报他纠缠不休的仇。
袁克震的笑容更加尴尬了,向着卢新使了个眼色。卢新跟袁克震处事不短时间了,看得明白这个眼色,便站起什么,诚惶诚恐的说道:“那件事袁科长已经批评过我好几次了,也怪我经常跟那个公司进货,一直没有什么差错,就麻痹大意了。秦科长放心,我们公司已经换了一个合作商,是美国大牌的公司,绝对信得过。”
秦牧端起了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茶叶,便哦了一声,将茶杯又放了下来,教育道:“跟别人做生意,自己多长个心眼,还是非常必要的。”
卢新连声称是,表示秦牧的教导非常有用,并隐晦的表示,前段时间犯下的错误,他正在尽力的弥补。说话的时候,头微微的偏了一下。秦牧用眼角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却是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两个不大不小的礼盒,看样子秦牧和袁克震都有份。
对于这种变相的行贿,秦牧还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摆摆手说道:“还是安全一点好,别人再怎么说,自己不上心,也是没用的。”说着,滋溜一声,喝了一口茶,也让袁克震高悬的心放了下去。
秦牧给了卢新一个机会,卢新便把来意说明了。原来,华夏网络公司走进了高层的视线,信息部的一些事情开始尝试着跟其合作,一些外协的活开始交给那边,所以华夏网络正在大批量的购进设备和招聘人才。原来有些皮包公司的味道,现在开始走向正轨。卢新就是想走一走秦牧的关系,想要把自己的设备走到华夏里面去,那可是个大活。
秦牧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老卢啊,你也是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的人,那边的公司是张二少的产业,你不会不知道吧?”
卢新陪笑道:“咱们这行人,哪里有跟张二少对话的权力啊,也只有您秦科长能在张二少那边说上话去。本来咱也没有机会认识秦科长,要不是袁科长能瞧得起咱,帮咱搭了这条线,要不然这辈子想认识秦科长,唉,做梦去吧。”
这句话说得,连捧了三个人,还把自己贬中带捧,让秦牧暗暗点头。卢新说完这话,又帮秦牧和袁克震续上茶水。
秦牧嗯了一声,说道:“行了,这茶也喝的不少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他没有表态,只是告诫卢新,要把公司内的问题好好的顺一下,撸一下,不要出了问题在弥补,那时候已经晚了。
卢新连声称是,偷偷的跟袁克震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眼神被秦牧瞅了个正着,让他有种吃死苍蝇的恶心感觉,所以也没有表态,直接摆摆手离去,连卢新递过来的礼物都没有拿。
卢新不忘袁克震,这一点上还是看得过去的,可偏偏这一点就犯了秦牧的忌讳。袁克震如今已经倒了,充其量就是混日子,卢新还抱着袁克震的大腿,说的好听点是不忘记旧情,说得难听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他现在是打算找秦牧办事,秦牧给了个信息还跟袁克震眉来眼去的,所以秦牧就有些恼火,打算吊一下卢新再说。
商场上的关系,秦牧还是很看重的。俗话说得好,官商官商,官与商是永远分不那么清楚的。官场的关系铺大了,商场就好做得多,同样商场弄得恢弘了,官场也很得益。就像周小梅等人先前制定的政策,就敢以万燕撤资改换门庭来给官场带来压力,这就是其中的典型案例。
想到周小梅,秦牧的心思就有些热了,拿着电话好几次想拨出号去,想想还是算了。
秦牧回到中午的酒店拿了车,看看时间才四点多钟,便开了车直奔秦家大院。这些天没有回去看秦老爷子,秦牧心里倒是有些想念。
除了特殊的节日,秦家大院还是挺冷清的。老爷子的脾气,小辈里面也就是秦牧能够忍受,还能跟老爷子处得非常和睦,其他人过来,哪怕是岁数最大的窦斌,在老爷子面前都是夹着尾巴,连俏皮话都不敢说一声的。
秦牧停好车,直奔老爷子的卧室。这时候秦老爷子午睡起来没多久,见到秦牧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有时间跟别人喝酒,没时间回来对吧?”
秦牧连声认错,老爷子也也不纠结这一点,对秦牧说道:“今天晚上别走了,跟我在这边说会儿子话。”
南巡领导的逝世,对于秦老爷子来说,是个很不好的消息。秦牧明显感觉到老爷子的精神有些不济,也想跟老爷子相处几天。但晚上还有事情,虽然老爷子和李中原的地位相差悬殊,但李中原是他的嫡系,按理是不该怠慢的。
老爷子见他有些为难,眼睛一瞪问道:“怎么了,还有事?那些小零碎放个几天没什么关系。”
秦牧为难的说道:“也不是,辽北那边来个朋友,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
一听是辽北的干部,老爷子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叹口气说道:“人老了,想跟孙子说会儿话,都要照顾时间了。”声音中竟然透着一股子萧瑟的味道,有些不符合老爷子的脾气。秦牧心里纠结着,也难怪,看着那一代人一个个的陨落,老爷子心里还是很难受的。遍数那个年代的人物,南巡领导一去,能够够得上格的,也就是秦老爷子、韩老爷子和江北的那位了。这种寂寞感,可是能要人命的。
想到这里,秦牧就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反正爷爷也好些年没有去北辽了,要不我把他叫过来?他是基层上比较不错的哦干部,正好让他给您老讲讲。”
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趣,呵呵笑道:“小兔崽子,你这一说还真把我的心思给勾起来了。行,你叫他过来吧。”
就算是市级的干部,想见秦老爷子也是烧了多少辈子的高香给求来的,李中原的机会赶得实在是太巧了,加上有个敢于用人的秦牧,他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
秦牧给李中原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的时候不要去自己家了,然后把秦家大院的位置给他说明。李中原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京城特别区域有很多,懵懵懂懂的找了辆出租车将地址一说,那出租车司机脸色当时就变了,挺直了腰板开车,表情是一丝不苟。
李中原一路上很纳闷,等到了秦家大院附近,看到远处荷枪实弹站岗的军人,这中年人顿时有些心颤肝抖,给了司机车费之后,站在寒风里面愣是不敢靠近,掏出电话给秦牧打了过去。
秦牧听到李中原已经到了,便走出来引李中原过去。就算是有秦牧保驾护航,在进门的时候,李中原的身份证、工作证都留下了底子,因为不是京城人,警卫还把电话打到了腾龙那边确认了李中原的身份才得以放行。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李中原差点就瘫倒在地上。甭说是他,就算是秦牧当初头一次听到老爷子的名字都差点晕倒,可见老爷子的威名在国家人民的心中有多重。
“见了我爷爷,你可要实打实的说话,别拿那些应付上级的话来撑场面。”秦牧低声告诫着李中原。
李中原觉得自己这半辈子白活了,一听老爷子的名字浑身就不着力,他苦笑着说道:“秦科长,您也太抬举我了,甭说对他老人家说那个,能不能说出话来,还真是两说呢。”
秦牧笑着训斥了一句没出息,微笑着将李中原带进了秦家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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