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想知道,既然之前那位并没有那么强的大执都能留下东西,那么她姐姐是不是能留下更多?是不是真的有希望还在?
真进化到很强的僵尸,路线错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这位极其专注的画家,已经在完全没有主观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本能的尝试。
就如同那位老狐狸,早就知道这支凤簪是扶余山的东西,对大僵来说,意义重大,不是也一直没提,从来没说过要还回来。
她一路继续深入,从袖中取出了一副半框眼镜。
她收起手机,通过石门,一路来到深处一间石室,大袖一挥,木甲面具便自行飞出,落在石室里的一个凹槽里。
但灵魂的缺损,智慧的残缺,并不影响他的天资,反而促成了他绝对的专注。
而现在却是人手一个,她拿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大量在以前绝对值千金的情报、知识,唾手可得,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上瘾。
她玩着手机,一路回到了僵尸洞,看的好好的,页面忽然打不开了,她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东西还是有些不太靠谱,回头还是找人聊聊吧。
她等不及了,这一次就顺走了眼镜,借这个奇物,配合她已经飞僵的实力,打开了入口。
吴庭昇想要进去,却被温言拉住。
甚至最后时刻,大执估计都快进化到飞僵的地步了。
就是被这个东西吊着,甘棠才安安稳稳的等着进阶,等了千年,就是想知道她姐姐给她留下了什么话。
他的脑海中,也适时的跳出了一个提示。
甘棠脸上略有些失望。
风遥从帐篷里出来,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目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一些地方,每日口令都会常态化了。
但一些进化方向契合的僵尸,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木甲面具里蕴含的经验,无论是错的还是对的,都很有价值。
外物也好,神通也罢,以其为根本,那是舍本逐末,借助这些东西,来增强自身的实力,才是正道。
甘棠看着上面絮絮叨叨,做出的安排,眼睛都微微泛红。
这件奇物,放到那个普通人手里,只用来改变样貌身份,实在是白瞎了。
甘棠十天十夜不眠不休,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可不行。
温言瞥了一眼,那垃圾桶里,已经有好几团废纸了。
这里是她的姐姐留下的洞天,只有她姐姐的力量,才能开启。
她觉得再聊个三天三夜,才勉强能了解个大概。
这副眼镜,其实就是她下山的主要目的之一。
她站在原地,静候变化,十几分钟之后,她的气息、气势都比之前强了一个层次以上。
然而,不过几分钟之后,他刚开始搜寻,神情便古怪了起来。
这些东西,放到她年轻那会儿,绝对算的上是顶尖宝物。
只是,他之前就已经出了点岔子,出了点意外,填补了另外一个人的一部分灵魂。”
这大丧,代表着便是有魃出世了。
等到能进入这里,能在这里看完这里所有的书,那时间就会过去很久很久了。
温言迈步进入房间,那少年也完全没有理会他人,自顾自的低着头,重新铺好了纸,又重新执笔,开始继续绘画。
里面一个脸颊微微凹陷,显得很是消瘦的少年,正握着毛笔,在桌上作画。
秦坤说,温言带的黑毛僵,都战死了,当时心疼死了,哪有心思去管什么眼镜。
甘棠带的伏尸,也没那胆子当着甘棠的面偷偷拿什么东西,小僵尸那就更不可能了,就小僵尸那水平,都得让甘棠一直牵着,才能护着不出什么意外。
她安顿好木甲面具,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支金色的凤簪,这是扶余观的太师叔祖给她的。
这话说出来,也就那么一两个人,知道秦坤在这瞎扯淡,温言带的那是扶余山的黑毛僵么?那他娘的是大执。
几个老道士,望着太师叔祖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后山僵尸洞里,甘棠借助半框眼镜,化出她姐姐的样子,化出她姐姐的气息,大步向着深处走去。
太师叔祖惊骇不已,对着祖师爷神像三跪九叩,然后取下祖师爷神像手中的法剑,立刻开坛做法,试图寻找到底是哪里有魃出世了。
相比之下,试错的价值可能更高一点。
上面说,当年十三代陨落,扶余山两三代之后,必然会开始衰落,届时末法将至。
她现在真的觉得,温言跟十三代完全不一样。
对比第一优先级事件,附带着几个次优先级的事情,没找到一个奇物,只能算是小瑕疵了。
甘棠走上前,推开石棺,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眼镜没了,那肯定跟温言没啥关系。
只是因为某人,导致了灵魂的定义,出现了些许偏差。
诶,没想到吧,最后就是她顺手捡走了。
“铜钟十二响,世间传大丧。”
“我虽然不太懂绘画,但我也能看的出来,你这样,是画不出有灵魂的画的。”
甘棠眼睛红红的的,心里既是酸楚,又是感动,最后还是有一些难以压制的失望。
而那时候,河伯和水君,也必定是到了明争暗斗最激烈的时候,世上纷纷扰扰,各种乱象也都会出现。
她带上眼镜,身形样貌,便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样貌还有七分相似,就是那端庄淑雅的气质里,多了一些英姿飒爽的英气,眉宇间多了一丝逼人的锐气。
说是一位老妖朋友,因为感念温言救了她那一脉的最后一根独苗,又发现了小僵尸,知道是扶余山的人,就把这个东西送到了扶余山,表示感谢。
她身上开始有尸气流转,不断的侵入半框眼镜,渐渐的,那些力量的气息,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开始了有一丝改变。
“奇了怪了,后山有魃出世?不对吧?”
只是一支,完全没有什么作用的,只能算是一个古董金簪,但两支都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年的一切恩怨,一切纷争,一切危险,就都会离她远去,她就再也不会被牵扯进去。
然后就这么没了,温言肯定心里不好受。
木甲面具对普通人的伤害还是太大了些,普通人是完全挡不住木甲面具上的力量的,被侵染之后化作行尸的概率极大。
看到第一句,甘棠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等着,别管。”
只可惜,据秦坤所说,当时乱糟糟一片,打的飞沙走石,旁边还有一个无底大洞,他也没注意到那副眼镜去哪了。
温言微微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对方作画,等到那少年画完一副山水图之后,温言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浮现。
“无事发生,大惊小怪的,回去睡觉。”
他看着画良久,然后伸出手,将刚作好的画揉成一团,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里供奉着一尊祖师爷神像,祖师爷手里,握着的一个铜铃,无风自动,轻轻发出清脆的铃声。
她继续看下面的内容,神情渐渐有些恍惚。
扶余山衰落了也好,起码没了锋芒,反而更容易活下去,避开乱世。
她姐姐说,让她看完这里所有的书,该说的东西,就都在里面了。
甘棠触摸着凤簪,感慨良多。
一直没有理人,连他老子都没搭理的少年,忽然停下了笔,一滴墨水滴落在宣纸上晕开,少年也没有在意,他缓缓的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眼神,看向温言。
“你知道怎么做么?”
“我得问你点问题,你老实回答我了,我才能确定知不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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