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固定的大路口,就是老赵家地下室,连电线都能拉下去。
而这种不稳定的临时小路口,正常情况下,只是一个山洞,像温言这样,肉身行走的,走错一步,都不可能通过。
温言走出来,拿出手机,连上网,定位了一下。
面色顿时一黑,太保郡。
他可不想来这种地方,距离淮水实在是太近了。
缩小了地图看了看,距离最近的淮河边,竟然只有不到百里距离,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察觉到那家伙的气息了吗?赶紧抓到,赶紧走。”
他手腕上的手环,都因为距离淮水不远,开始缓缓转动了起来。
温言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老实点,别动。”
随着温言的话,灰布立刻顺着温言的手臂,唰唰唰的将手环给缠绕了起来。
温言立刻点了点灰布,给加持了点阳气。
“干得不错。”
他已经总结出来经验,这灰布灵性不低,掌控这个家伙,得走夸夸路线,做了事情,那就得夸,越夸越顺手。
童姒之前都一直注意着被灰布包裹着的俩武器,现在看到灰布灵性如此之高,他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他站在门口感应了一下,来到一架停在这里的铲车前,细细感应了一下,双瞳就看到了排烟管上的一个黑手印。
“他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带路,找到他。”
童姒现在是干劲满满,巴不得赶紧把烧死鬼给卖了,然后赶紧交上投名状,完事了再问问那个公积金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带着人一路走,走了不过几百米,就感应到了烧死鬼的气息。
他指了指路边的一个院子。
“就在这,他没走远。”
温言向着那边望去,靠近了些之后,都不用提醒了,他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似是哀嚎,似是舒爽的声音。
这院子里似是一个农家乐,来到厨房后门的时候,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顺着小窗户往里一看。
就见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影,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态,钻到饭店特有的猛火灶里,承受着猛火灼烧。
他哀嚎的声音,就像是搓澡的时候,礼貌问候了一下师傅吃饭了么?
有一种既痛苦又火辣舒爽的感觉。
那烧死鬼在里面肆意哀嚎,也不怕别人听见。
温言也未曾想到,那个烧死鬼会在这种地方。
看了一眼,提示便出现了。
“烧死鬼。”
“极少数情况下,被烈火活活烧死之人,有极小的概率,会化作烧死鬼。
如同水鬼不怕水淹,烧死鬼不怕火烧,却也需要火焰灼烧来维持力量,增加力量。”
“烧不死的阿飘,只说明火焰还不够猛。”
“临时能力:玉枢火府真箓。”
这个玉枢火府真箓,以前出现过一次。
不是修道之人,不会相关秘法,那就只剩下基础能力。
不怕火烧和放火。
这个不怕火烧,肯定跟烧死鬼的火焰抗性,不是一回事。
再基础的能力,上限也肯定比这个烧死鬼高。
温言看了看童姒。
“能让其他人注意不到我们吗?”
“这倒是挺简单的,只是,可以这么做?”童姒非常谨慎。
“不留后遗症就行。”
“那简单。”
温言推开后门,进入到后厨,童姒化出重瞳,在后厨的人,看过来的瞬间,就完成了迷惑。
温言挽起袖子,走上前,单手伸入了火灶里,一把捏住以怪异姿态躲在里面的烧死鬼,将其拎了出来,转身就走。
烧死鬼正享受猛火灶搓背爽着呢,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拎了出去。
烧死鬼大怒,焦黑的身体开始燃起火焰,但下一个,一个大逼兜子就抽在了他脸上,抽的火花四溅,刚燃起来的火焰,就此熄灭。
温言将其丢在地上,伸手向后一抓,灰布就将天师法剑解开,将剑柄递到温言手里。
温言执剑,将剑尖放到烧死鬼面前。
“我问,你答,一句话不老实,马上死。”
童姒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补了句。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真的。”
温言将之前问童姒的一些关于裂缝那边的问题问了一遍,烧死鬼的回答,倒是没什么问题,基本跟童姒说的一样。
他们这些比一般阿飘强不少的阿飘,在那边其实也就是些底层货色,在夜游神的领地,靠着夜游神庇护才活着。
因为那边喜欢吃阿飘的东西有不少。
问的差不多了,温言继续问。
“你出来之后,是不是遇到灭火的人?是或者不是?”
“是。”
“你引火烧了他们?”
“没烧到……”
“是还是不是?”
烧死鬼犹豫了一下,还没回答呢,就见温言手握天师法剑,直接从他的口中刺入,将其刺穿,钉在了地上。
烧死鬼四肢扑腾着,身上开始有火焰喷涌而出。
温言直接给天师法剑加持了阳气,松开手后退了一些。
随着温言加持阳气,天师法剑上,亮起一个符文,低声的喃呢声响起。
刚刚喷涌而出的火焰,便像是遭到了镇压,倒卷着缩了回去。
烧死鬼挣扎了几下,便渐渐消散,原地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印记,还有地上插着的天师法剑。
温言走上前,拔出天师法剑,剑身上一点黑灰都没有沾染。
就算使不出其中的玄妙,拿来当物理超度法剑用,倒是也挺好用的。
其实他刚才是想拔出纯钧锏,灰布却把天师法剑塞到他手里了。
温言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了,转身就走。
“走吧。”
童姒看着地上的焦痕痕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太快了,说杀就杀,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看温言那副样子,就像是急着回家吃饭,路上顺手宰了个阿飘。
幸好他投的快,根本没给对方找到杀他的借口。
温言带着人,又赶紧回到冥途,赶紧离开。
他给水君托梦的时候,可以硬气,可是离淮水这么近,他就感觉浑身的皮都在发紧。
万一见到水君,水君一顺手,把他给干掉了,那找谁说理去。
赶紧跑路。
温言跑的飞快,而另一边,淮水水底,水君有些疑惑。
刚才明明感觉到了,那手环好像距离淮水不远了。
但是好像又没有了,又变得很远。
这是当代烈阳来了吗?
那家伙不是说最近有很多紧要的事情在处理吗,哪有空来淮水?
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家伙别像十三一样,也被人给害了,说好的酒,也没见给送来。
而另一边,云海悬崖,老天师带着几位紫袍道长,正在这里静诵黄庭。
老天师睁开眼睛,向着一个方向望了一眼。
“天师,可是有异样?”一位道长立刻问了句。
“无事。”
老天师闭上眼睛,暗叹一声。
他的法剑,也不说给还回来。
还拿着他的法剑当普通剑使,用法剑戳死了一个阿飘。
他那温养了多年,加持了这么多年的法剑,被这么糟蹋……
杀一个阿飘而已,用得着这么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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