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家人终于出了皇宫爬上自家宽敞舒服的马车,秦氏和小暖都累趴在马车上不动了。
小暖回头望了一眼紫红色的高高宫墙,她再也不想进宫了!奶奶的,进趟宫比她跟十个吴恙那样的黑心毒蛇做生意上谈判桌还累。
一旁的秦氏想到除夕夜还要进宫拜见太后,死的心都有了。大黄也一脸不舒服的趴在马车上,只有抱着一堆好东西的小草笑得无比开心。
太后千岁给的点心,皇上万岁赐的金叶子还有皇后千岁赏的玉镯子,被她满满地抱了一怀。
“娘,金叶子给你;姐,这个镯子给你戴。”小草把金叶子递给娘亲,把温润的镯子递给姐姐,这镯子是皇后娘娘直接从手腕上退下来的,她戴着太大。
皇后赏的东西,哪能随便送人。小暖无力地摆手,“留着,等你长大了再带。小草今天嘴真甜,糖没白吃。”
小草后来这巴拉巴拉地一大顿,把建隆帝哄得笑出了眼泪,连带的整个慈宁宫都跟着笑得颤悠,秦氏和小暖胆战心惊的,生怕小草高兴起来顺嘴吐露点什么不该说的话,好在小草的嘴还算严实,不该说的一句没说。
“娘说,小草是不是比姐姐会说话?”盘着小腿坐着的小草打开太后给的点心盒子,讨好道,“娘,吃点心。”
折腾了这一大顿,秦氏缓过来后真觉得饿了,她拿出帕子给两个闺女擦干净手后,娘仨围着吃慈宁宫的点心。
“这是啥做的,娘咋吃不出来?滋味真好。”秦氏边吃边品。
娘都吃不出来,小暖更吃不出来了,她那腿碰了碰边上的大黄,“大黄也过来吃块点心,这是宫里的。吃过后大黄就是全天下唯一吃过宫里点心的宫外狗,老厉害了。”
大黄不感兴趣地把脑袋转到另一边。
小暖转身摸了摸大黄的耳朵,“怎么不高兴了?”
大黄呜呜两声,没精打采的。
大黄这样,一家人都吃不下去了。小草抱着大黄待了会儿,趴到姐姐身上咬耳朵,“大黄在慈宁宫时好像觉得圣上还是皇后娘娘,身上的味儿不对劲儿。”
原来妹妹也察觉到了大黄的不妥,小暖慎重地道,“这事儿绝对不能跟外人说,知不知道?否则会招来大祸。”
小草乖乖点头。
秦氏也心疼地给大黄顺毛,哄着,“回去后我给大黄熬骨头汤泡白面馍馍吃啊,那猫不是也没讨到便宜吗,莫生气了啊。”
大黄的耳朵动了动,转过头舔了舔秦氏的手,显然是想吃骨头汤了。
只要它肯吃东西就没大事儿,一家人松了口气。小暖笑道,“咱们已经度过了最难的一关,接下来就是除夕夜进宫吃御宴,到时大黄和小草在家等着我和娘回来。等过了初一,咱们就能收拾东西回家了。小草不是要买好些东西吗,这几天咱们转悠着去买回来?”
小草立刻来了精神,“小草把要买的东西都记下来了,回去拿给姐姐看,娘也去!”
秦氏让小暖这么一说也觉得轻松多了,“成,咱们去转悠着买东西,去年来京里时没去的地方,这次都去看看!”
得知秦氏三人平安出宫还得了赏赐,三爷翘起嘴角,命人给二哥府里送去礼品谢过二嫂。
没给秦氏三人穿成小鞋,反陪笑陪得腮帮子疼的静太妃回王府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同样陪笑了半日的庆国公夫人回府后立刻叫来府里的儿孙,严令他们哪个也不许欺负秦氏三人给柴玉媛出气,否则立刻逐出国公府!
住处还不及当初承平王府十分之一大的柴智岁府中,得到消息的柴梓让夫妇气得肚子疼。柴梓让颤抖着脸上的肥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一窝没读过书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罢了,凭什么能入太后和万岁爷的眼?!就凭一只柴狗?”
柴玉媛的大哥柴智瑜摸着小胡子,心情亦十分沉重。他们一家几番周折才把祖母和外祖母请出府,让她们在秦氏母女三人进宫之日到慈宁宫中给他们家撑门面,好让太后想起他们,谁成想会是这样的结果!柴智瑜憋屈地道,“不论如何,这三人已入了圣上的眼,咱们就只能避着。”
柴梓让当然晓得其中利害,瞪着旁边的二儿子喝道,“听到你大哥的话没,不许惹祸!”
柴智岁撇撇嘴,“儿知道!不能招惹这仨娘们儿,儿去找秦日爰喝酒总成吧?”
陈祖谟与柴玉媛成亲时,柴智岁到济县送嫁并住了一段时日,他觉得自己与秦日爰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柴智瑜立刻点头,“要跟秦日爰吃酒的人定少不了,你先给他下帖子,改日大哥与你一同去。”承平王府没了后,他们家的买卖也去了大半,交好秦日爰不论能不能有其他帮助,跟着他赚笔银子总是能的。
约莫一个时辰后,被皇后留了饭的易王妃回到易王府,进房便见到了晟王让人送过来的礼品——一整盒南珠!
易王妃捂着嘴咯咯地笑着,“晟王这次是下血本了。”
“他府里又没有女人,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看到这盒圆润齐整的珍珠,有些强迫症的柴严易轻舒一口气,觉得舒服无比。
“那这珠子妾身怕是快收不得几回了。”易王妃见自家王爷喜欢,便把珍珠推到他面前,自己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精致小巧的袖炉暖着纤纤细指,“陈小暖算得上干净剔透,可容貌并不出众,也不晓得三弟相中了她哪一点,这么费心费力的。”
“真不好看?”易王疑惑道,三弟可是说过以后娶妻要娶个容貌能配得上他的才成的。他还以为这陈小暖是个大大的美人儿呢。
易王妃笑眯眯地点头,“中上而已。不过陈小暖的妹妹陈小草倒是十分可爱有趣。她今日在慈宁宫里逗得父皇笑弯了腰,母后还把手上戴的玉镯赏了她。那大黄狗也真真是聪明得很,能听得懂人说话……”
易王妃把慈宁宫里发生的是事细细讲了一遍,然后叹息道,“秦氏的模样周正,举止也算得体,根本不是那等粗鄙无知的乡下妇人,更何况他们还有这么两个可爱的女儿。陈祖谟怎么会舍了她们求娶柴玉媛呢?真是因小失大。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入了父皇的眼,怕是得悔死。”
“一心为功名的人,眼里的大小自与旁人不同。”易王沉吟,想着父皇有多久没开怀大笑过了,一年还是两年?这陈小草与大黄狗真是本事不小,“陈小草年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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