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锦下定狠心,准备豁出命赌一把的时候,她突然呻.吟一声,紧紧地捂住嘴巴,浑身颤抖。
含泪回过头,发现原来是阴兵嫌弃她磨磨叽叽的拖慢了大部队的节奏,所以照着她屁股给了一叉子。
这叉子跟普通的叉子可不同,是专门用来制服鬼魂的,对灵魂有着一种极大的克制。这一叉子虽然是插在舒锦的肉.体上,但她的灵魂却感觉像是被强电流电过了一样,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阴兵扬了扬头,示意她赶紧走,不然就再给她一叉子。
舒锦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时不时地还回过头看一眼那叉子。
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
阴司有多大?
在还没下来的时候,舒锦就问过这个问题。
花店店主当时的回答是,阴司为十殿阎罗共管,每人各占一个区域,每个辖区以鲲鹏一翅为界。
一翅之界又是多大?
古贤庄子的《逍遥游》中曾这样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在古代,鲲鹏为鸟形,形似大鹏鸟,由神鱼转变而来。此鸟为飞禽中最大者,两翅张开有三百六十由旬之大。
由旬原是古印度计程单位,后传入我国时,分三等。
大由旬八十里,中由旬六十里,小由旬四十里。
阴司掌权者常取数大,所以,这里的一翅之界约为一百八十大由旬,共计一万四千四百里。
单是一方阎罗管辖之地即有一万四千四百里,以小见大,阴司的面积可想而知。
“还好还好,关键时候他还是靠点谱的。”
落脚之后,舒锦总算松了一口气,花店店主虽然平时油腔滑调的,但在重要关头,他从没掉过链子。
酆都城中,琳琅满目。就宛若阳间的一个正常城镇一般,有商店,有铁匠店,有当铺,甚至还有女闾!
此城较于阳间,不差分毫,且犹有胜之。只不过街上没有人招呼生意,这点尤为奇怪。
“这一关怎么办呢?!”舒锦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又再度提起。
她已经见到前面开始盘查起身份了。
正如民间传说中的那样,过酆都城是需要路引的,只不过并不需要像传说中那样需要购买,而是当你喝了孟婆汤,站过望乡台,正儿八经走完所有手续后,阴差们会直接给你一份证明。
持着这份身份证明,就可以前往酆都分配受审。
可问题是,舒锦是偷渡过来的呀,什么也没有。
就算她抢到了一份证明,只要与本人合不上,一样得死。
“想个办法,想个办法,舒锦你别急,你是最棒的……”
舒锦碎碎念着,给自己加油。眼瞅着前面人还多着呢,还有时间去思考。
“哎,哎哎……?!”
奈何天不遂人愿,下一秒,前方大批亡魂直接过关,然后又在舒锦前面仅三人的位置又再度截了下来。
“卧槽!你们这儿检查都这么随意吗?”
她目瞪口呆,小脑袋瓜霎时一片空白。
这特么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办,怎么办,马上就到自己了!
“奶奶个熊的,拼了!”
她小脸一紧,瞅准一个方向,把排在身前的两个鬼魂往前奋力一推,紧接着撒丫子就跑。
“孽障,尔敢放肆!”
昔日酆都大帝的近卫那是何等人物?一众阴兵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随着首领的一声暴喝,齐齐出动。
首领率先掷出手中的长矛。
长毛脱手,竟化作一道手臂般粗细的银色雷霆,如离矢之箭一般,急掠而出。
听到背后有“呜呜”破风声,但舒锦却丝毫不闪避。
她曾在某个电视节目中听嘉宾说起过,如果有狙击手在身后瞄准你,那你就只管拼命地跑,只要跑出对方的射击范围就能活命。千万别玩些虚头巴脑的蛇皮走位,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舒锦始终坚信一个道理:听人劝,吃饱饭。
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劲儿的闷着头跑,对于别的,不听不想不知道。
“轰!”
突然,身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一股极其强烈的气流将舒锦掀倒在地,一瞬间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
身后似乎又响起一阵吵杂声,舒锦来不及多想,头也不回地爬起来拼命的跑。
这一跑起来,背后的衣服“呼呼”作响,她这才知道后背的衣服被炸裂了。
“一言不合就放大招,无耻啊!”舒锦在心里痛骂着。
眼瞅着前方一个转角,舒锦连忙拐了进去。在转弯的那一瞬间,舒锦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身后,一只巨大的食人花拦在路中央,将想要追击的一种阴兵给拦了下来。
“这个坏家伙!”舒锦气急笑骂道。
这株食人花她见过的,那天在峰顶上,就是这朵花将她从龙虎山掌教的手中救了下来。
花店店主这个坏家伙,明明能下来,却还骗自己说下不来,害得老娘吃了这么多苦头,这笔帐迟早要跟你算的!
阳间,正扶着笑行躺下的花店店主没由来地一个喷嚏,喷了笑行一脸口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笑行看着他说道。
“没有没有。”花店店主悻悻地笑着,连忙抹去他脸上的口水,心中暗自嘀咕着:“今天这是怎么了?”
“七王殿,你这是什么意思?”阴兵的首领一手指着那株正在吞咽自己手下的食人花,冲着酆都城里某栋建筑的墙角大声质问道。
要说这阴司之中,最不受酆都城上下一众欢迎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阴影之中,一道身影从中信步而出。他嘴角轻挑,“呵呵”笑着。
他摆了摆手,收回了那株食人花。
然而还不待那首领再次开口,他又一次轻轻挥手。霎时,这酆都城中的一众亡魂、阴兵,尽数湮灭。
“我可是找你找得很辛苦呢,怎么,不躲了吗?”他望着舒锦消失的拐角,微笑着说道。语气平淡温和,似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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