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郭向阳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连他儿子都已经被抓起來了,如果想再在这次斗殴事件中抓到他的小辫子已经不大可能。所以,李书记带着陈厅长、吴局长在所里稍微做了一点调查了解之后,便驱车离开了。
临走前,李书记问叶鸣是不是要坐他的车回去,还问他有沒有地方睡,要不要去他家睡一晚。
叶鸣了和夏楚楚站在一起、显得有点孤弱无助的李雯,生怕她等下单独回去,又会遭到郭飞那些沒露面的同伙的报复,于是便对李书记说:“李叔叔,您先走吧,我送一下这位李雯小姐。她是我一位大学同学的女朋友,刚刚又出了那样的事,她一个人回去我有点不放心。”
李雯一听叶鸣主动提出要送自己回去,眼睛里闪出惊喜不已的神色,本來想客气两句的,可是心里实在舍不得就此和他分别,生怕自己一客气,李书记或是夏楚楚会就势要求叶鸣不要去送她了,于是便缄默不语,只是用感激的目光着叶鸣,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般般滋味都有。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第二次见到叶鸣,会是在那样一种尴尬的情形之下。她也知道:今晚要不是有叶鸣在场,自己的这辈子,很可能就毁了----因为她多次听城市月光酒吧的人谈起过,经常來酒吧玩的那些客人之中,这个郭飞是最难惹、最不好打发的“花花太岁”。此人素质低劣、恶行累累,身边还经常跟着一帮小混混、小痞子,专门给他物色漂亮的女服务员或是女歌手。而那些女服务员或是女歌手,一旦被他相中了,他就会想方设法把她们搞到手。对于那些不顺从他的女孩子,他甚至还会使用下**、灌醉酒、拍裸/照等下三滥的手段,必欲得手而后快。
因此,在刚刚被郭飞那伙人往酒吧外面拖的时候,她心里一经完全绝望了:这一出去,不是被郭飞那伙人打伤打残,就是被他们绑架去某个宾馆,然后被郭飞强/暴。那样的话,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因为如此,在叶鸣突然出现的时候,她心里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那种对叶鸣的感激和崇拜之情,是非言语所能形容的。
在那一刻,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此生非叶鸣这样的男人不嫁!即使不能嫁给他,但也一定要找一个和他类似的男子汉,而绝不是苏寒这种阴里阴气、小肚鸡肠的所谓“男人”……
在李书记问叶鸣的时候,夏必成也走到夏楚楚身边,说:“楚楚,快跟我回去。明天下午你还要录节目,不要耽搁得太晚了,等下眼窝抠进去了,化妆都无法遮掩。”
夏楚楚因为刚刚她父亲不愿出面帮助叶鸣,所以对他一肚子意见,所以到现在都还沒有搭理夏必成。
此刻,她见夏必成催促她回去,便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气鼓鼓地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开始打你电话时,你不是说不过來吗?现在李伯伯來了,你又跟过來干什么?爸,我顶讨厌你这种只愿锦上添花、不想雪中送炭的做派。我现在不想回去,要和叶鸣去送李雯回家,你先走吧!”
夏必成知道自己这个直來直去的宝贝女儿肯定会生气,也肯定会数落自己几句,却沒料到她会当着李书记和这么多人的面,直截了当地指责自己是个只喜欢锦上添花、不愿意雪中送炭的投机分子,心里又是恼怒又是羞惭,很想痛斥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傻丫头一顿,可又担心惹出她更不堪的话语來,只好咽了一口唾沫,强忍心中的怒火,勉强说:“那你和小叶去送这位小姐吧,记得早点回來,不要太晚了,你母亲会牵挂的。”
李书记一听夏楚楚的话,就知道她在打电话向自己求助之前,肯定先打了夏必成的电话,要求他出面找关系搭救叶鸣,而他却沒有答应。
想至此,他转头了夏必成几眼,心里很是不快:这个夏必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将叶鸣做儿子待的,也明明在省公安厅、市公安局都有玩得还算好的朋友,为什么就不出面给叶鸣打个电话,说说好话,非得让他女儿來打电话找他这个纪委书记出面?
同时,他忽然又联想起夏必成此前想和省委秘书长汪海结亲的事情。当时,他觉得儿女婚姻这件事,有合适的就找。汪海的儿子条件不错,还是留德博士,楚楚如果找他做男朋友,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所以,当时他并沒有将这件事往其他方面联想。
但是,通过今晚这件事,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疑问:夏必成这个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亲信,现在是不是有点和自己离心离德?他准备和汪海结亲,是不是想在省委的两派势力之间玩平衡游戏?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将來哪边得势就往哪边倒?
李书记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对于自己的亲信和部下,一般情况下,是非常信任的,平时很少去琢磨他们是否对自己忠心。尤其是夏必成,自己在部队里培养他多年,到地方后两家又像亲戚一样走动,而且夏必成平时也非常尊重自己,对自己的话好像是无条件地服从。所以,他根本就沒去想过有一天夏必成会忽然对自己产生二心。
但是,从刚刚夏楚楚的话來判断,夏必成现在已经有很大的投机心理了,而且,也有点对自己阳奉阴违、不大尊重自己了。否则,他明明知道叶鸣和自己的关系,不应该在他的女儿亲自打电话求助的情况下,仍然冷漠地拒绝帮助叶鸣。而且,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夏必成开始是非常反对夏楚楚和叶鸣交往的,认为叶鸣配他的女儿不上。从这一点,他也出:夏必成既然不上自己的干儿子,那么,自己这个省纪委书记,可能在他心目中,也不是这么重要。或者说,他认为他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够深厚,不必要再用其他方式和途径來进一步加强与自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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