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
夜初鸢瞳孔一缩,顿了顿,沉声道:“我知道是姜弦歌在背后捣鬼。”
“你确定?”权慕夜似笑非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不确定。”
夜初鸢沉默数秒,说道:“看你的样子像是知道什么人要害死我,那我也不瞒着你,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姜弦歌在背后策划的这一切,可姜弦歌失去理智时,曾对我说过一句未完的话。”
“姜弦歌说,若是‘她’还在……”
夜初鸢眯了眯眼:“我不知道姜弦歌口中的‘她’到底指的谁,什么身份,与我有什么仇怨,亦或是与我夜家有什么仇怨,但我知道,她的身份比起姜弦歌只高不低!在天临国中,能比刑部尚书家大小姐还高贵的人……怕是屈指可数吧?”
就是不知道,在那屈指可数之中,到底是哪个要害她了!
听了夜初鸢的话,权慕夜也不惊讶,似乎早已料到夜初鸢会查到这一步。
手中忽然出现一个碧玉酒壶,权慕夜打开瓶塞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细细品着那股滚烫辛辣的余味,淡淡道:“天临国的山水也算好景,趁着大好春光去看一看也不错。”
夜初鸢闻言,深深看了眼权慕夜,忍不住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权慕夜瞥了眼夜初鸢,“什么事?”
“你到底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夜初鸢歪着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夜初鸢。”
权慕夜的表情忽然凝结了,停顿数秒,他皮笑肉不笑,带着警告一般:“做人不要太自恋!”
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排斥!
他是真的,非常的,讨厌自己啊。
看着权慕夜这模样,夜初鸢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尽管……尽管这男人算是帮过自己,还偶尔对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的善意,可这善意的背后,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同情!
仿佛是因为什么事,同情着她!
可撇去这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同情,权慕夜对她真的……
非常的讨厌!
排斥她,厌恶她!
哪怕最近几次接触,她与权慕夜对对方的印象都有所改善,可内心的感觉,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比如,权慕夜讨厌她。
比如,她也讨厌权慕夜!
两个亲都亲了,抱都抱了的人,却还是能保持着这份对对方的厌恶,也是相当神奇,很不容易了!
“那就继续讨厌我吧。”
夜初鸢眯着眼笑了,那抹淡淡的嘲讽被她巧妙的隐藏起来,她轻声说道:“殿下开心就好,我无所谓的。”
权慕夜看着夜初鸢这副笑脸,不知怎么,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若是换成别的女人,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给自己告白!
告诉着自己,“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好,都可以!”——这种牺牲式的爱情告白!
可是夜初鸢……
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他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的暧昧气息,只有一种淡淡的……
讽刺!
这个女人,也是非常的,讨厌自己啊!
讨厌到,即便是自己讨厌她,她也无所谓的地步!
夜初鸢这是……对他视而不见,眼不见心不烦啊!
不知怎么,权慕夜感觉自己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步步的,一点点的,被拉入了一个冰窟中——
寒冷至极。
非常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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