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单膝跪地，右手放于心口：“王，朹风知错。”

莫邪月撑着头，有些慵懒：“若是姅水不说，你还要躲到几时？”

朹风面上有些窘迫，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莫邪月。

“恩？”莫邪月拉长了语调，微眯着的眸子有些威严。

“朹风确实不喜欢人界，人类都是虚伪又贪婪的，王在人界待的都虚弱了，连我们都驱使不了。如今已然数年了，也才苏醒了朹风与姅水。朹风只是不想出现在人界，朹风知错，愿意受罚。”

“算了，知道你讨厌人界，起来吧。”莫邪月挥手示意，朹风这才敢站起。

“王，朹风不想在这里待着，朹风想回去。”朹风低声恳求，看着四周的目光有些厌恶。

“恩。”莫邪月点头，并不勉强。

莫邪月一同意，朹风的身影立刻就化为一道红光进了镯子。

“朹风这般讨厌人类？”莫邪月挑眉，有些意外。

姅水叹了口气，低声解释：“这件事情，姅水也不了解太多。但是朹风的眼睛，是在成魔之前毁了的。

往有所不知，人类无论是成魔还是成神，便等同于脱胎换骨，若是双眸有伤或者有疾皆可痊愈。

但是朹风却没有，他的眼睛在成魔之前便被挖走了。

所以哪怕是成魔以后，也没有了双眼。”

“挖去了双眼？”莫邪月蹙眉，眸底有些戾气。

姅水莫邪月眸底流动的红光连忙道：“王，朹风成魔已有千年，而且朹风成魔之时已近将仇人屠杀殆尽。”

听姅水这么说，莫邪月眸底的戾气才缓缓消散。

姅水飘到莫邪月身侧，俯下身靠在她的双膝上，虽然是虚影但是莫邪月却真实的能感受到。

“王，姅水从未告诉你姅水的来历。”姅水闭上眸子，眼角滑落一滴血泪。

“若是王想知道，姅水一定知无不言。”

“不必，你们的过去，我不想深究。”莫邪月将手放在她的墨发上，有安抚之意。

她手腕上的镯子是那个人为她炼制，是用她的精血所炼上面依附了五个魔，镜奚，金系。

朹风，木系。姅水，水系。封烛，火系。阢离，土系。

五魔化五行，莫邪月并不知五魔的来历，但是却陪伴了她千年。

魔分三种，一种是集天地恶而生，一种为魔之后代，还有一种是转化成魔，成魔之前可能为人，可能为妖，也可能为神。

莫邪月从不追寻他们的过去，只知道他们的名字。

足矣。

翌日，莫府便就热闹起来，也许是因为明天就是新年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莫玉儿得到了和离书。

莫邪月参与其中，却又仿若是置身之外，只是偶尔看向手上的虚空戒，期待着什么。

莫芊芊找到莫邪月的时候，莫邪月正在花园中发呆。

莫芊芊眯了眯眼睛，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准备吓一吓她。

只是还未接近，莫邪月便就看向她：“不许胡闹。”

这丫头嗓门大得很，每吼一声自己耳朵就痛半天。

莫芊芊瘪了瘪嘴巴不满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个刁蛮公主又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娇俏的呼唤声：“莫邪。”

人未到声先到，陈溪欢快的跑来，一袭深蓝色的衣裙，上面坠着颗颗珍珠，分外灵动，

是莫邪月觉得分外头疼，连忙对着莫芊芊使了个颜色。

莫芊芊扬了扬眉，随即哼笑道：“今天晚上陪我去看花灯，让我玩到尽兴。”

“好。”莫邪月应下，陪着去转转也没什么，若是被这个小公主缠上，那自己几天都不得安宁。

莫芊芊眉梢都染上了喜色，当即站起扬声道：“四哥，爷爷找你半天了，快去爷爷那吧。”

“恩。”

莫邪月顿时领会，站起转身离开。

“莫邪，别走啊。”陈溪着急的跺了跺脚，就要追上。

“小公主，我四哥这回正忙着呢。”莫芊芊笑嘻嘻的上前，却是将陈溪死死的拦住。

陈溪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一想到莫芊芊是莫邪月的妹妹又换上了一张笑脸：“芊芊，你看本公主与你哥哥般配吗？”

这么直接？

莫芊芊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笑道：“公主可莫要说笑，我哥哥他...有意中人了。”

“什么？”陈溪惊呼一声，小脸上竟有几分阴戾：“是谁。”

莫芊芊吓了一跳，又摇了摇头：“公主，公主，我这是猜测，猜测。”

这个公主，太可怕了。

一听此，陈溪小脸上又挂上笑意：“你定是搞错了，你四哥肯定没有意中人，就算是有那也只能是我。既然你哥哥在忙，那本公主便就去找伯母说会话，芊芊，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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