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倾手一紧，同样用力环住自家爱人，也热情地回应起来。

这一日，以吻为誓，他们许下了一世的承诺……

*

——一九四三年，北城战大捷。

北方军损耗了倭军在华大部分势力，同时收编了与倭勾结的江南军，

——一九四四年，华国三大军阀合作。

此由北方军牵头，东、西两军响应，为抗倭而结盟。

——一九四五年，抗倭战争结束。

七月，倭国宣告无条件投降。八月，其于国际战后会议上正式签署投降文书。

——一九四六年，华国新政府成立。

原北方军元帅陆广博成为第一任首长。同时，其子陆少御晋升为元帅，而在军中，推举出了首位女上将，季云倾。

……新政府正式运转的首日清晨。

民政局中，就迎来了第一对新人——

正是刚上任的陆元帅及季上将。

之后，这对新人，更是迅速地在中央广场中举行了露天仪式。

而在这场奇异的、甚至被后世成为“世纪婚礼”盛典上——

云倾与陆少御皆穿着军装，携着手，于飘扬的新国旗下，完成了宣誓。

当时，他们身前，是欣慰的首长夫妇；身旁，是他们的下属；身后，则是自发前来观礼的民众。

无人有意见。

这些年抗战中，一直冲在前线的“陆少帅”和“季先生”，早被华国上下熟知。

许多人都坚信——

他们，将成为华国历史上的一对传奇。

“……细数近代，风流豪杰无数。但要说到最耀眼的夫妇，相信大家想到的，都会是开国的陆元帅以及季上将……今日，我将带各位走入新时代中“第一夫妇”……”

电视荧幕中，正播放着某卫视的“解密”节目。

躺椅上，一对头发已花白的老人静静观看着，不发一语——

而这两人，却正是主持人嘴里的一双传奇。

半晌后。

还是云倾先开了口：“现在的节目，真是……”

不仅她把文学、军事上的“成就”道了个遍，竟还挖出了她组建“黑狐”的经历，大书特书……

“太夸张了。”已年迈的声音失去了从前的清澈。

然而，在云倾话落的那瞬——

陆少御缓缓转过头，认真地道：“你当得起。”

他的面容也已沧桑，但望着她的目光，却丝毫未曾改变——

那是……一种深掩在漠然下的缱绻。

无论跨越了多少世，都依旧令云倾心动不已。

于是，她也微微笑了起来。

一如以往地回望着他，眼底流动的，是化不开的深情。

电视还播放着，却没人再在意了。

不知是谁先伸的手，两人紧紧相牵着，视线相对。

云倾突然笑了：“这一世，也真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穿梭的诸多位面中，这一次相遇，她又争得了和他的一世圆满。

何其有幸？

即使又要面临再一次的分别，云倾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感激。

而陆少御握着她，低声道：“来世，也会如此。”

“是啊。”云倾舒了口气，又道：“你还记得从前的世界……”

她说起了以往的位面，和几乎已完全恢复记忆的爱人追念起来……

渐渐地，声音却愈来愈低。连眼皮，似乎也在打着架。

最后的最后，终于是，完全阖上了眼。

而他静静地凝望着“睡着”的老伴，用上最后的力气……

片刻后。

宽敞的卧房内，电视声还响着，

其下，两张躺椅毫无间隙地并在了一起。

上面的一对老人安详地酣睡着。

他们身子已瘫软地垂下。唯有彼此的手交叠着，垂落在中间把手上，还似紧紧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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