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八极拳’得到提升,五境融会贯通→六境炉火纯青。】
……
《大道蒲团》讲道于金玉堂!
《教学相长》得数万人反馈!
阎闯这一通讲拳,‘八极拳’造诣直线攀升,原本独自修行、钻研,只刚刚融会贯通。这一次,仅一场完完整整的宣讲,数万人对于‘八极拳’的思考一股脑反馈给阎闯,阎闯的‘八极拳’造诣堪称坐火箭一般的蹿升。
顷刻!
炉火纯青!
只可惜,要是金玉堂能在多支撑些,兴许这拳法还能进一步再提升,入七境,出神入化。
……
“玉堂,你先一旁休息。”
不过,阎闯这会儿没时间遗憾,更没时间安慰金玉堂,他要趁着《大道蒲团》的效果还在,讲道还在进行,要继续给俞锦鹏传授武艺。
阎闯先冲仲乐拱手:“仲社首实力卓绝,我这二弟子打不过,‘八极拳’也打不过,请稍待片刻,待我新传一门拳法,好让大弟子俞锦鹏再来领教。”
“嗯?”
仲乐一怔。
形意拳!
八卦掌!
八极拳!
这一战,阎闯已经展现三门顶尖拳法。
现在,居然还有拳法?
居然还要现场现传?
仲乐刚刚亲身领略过‘八极拳’,正是兴趣大起的时候,这会儿太好说话,点头就应:“阎师傅请便。”
得了仲乐答应。
阎闯这才看向俞锦鹏:“玉堂心思深,平日里看着平和,实则心底藏着一把火,故而为师传他‘八极拳’,练一个‘刚猛暴烈’,一则助他释放心中火气,二来也能助长‘八极拳’威力。”
阎闯教拳俞锦鹏,却先说金玉堂。
一旁,金玉堂在钟慧、苏叶二人搀扶下起身,听到师父这番话,只觉鼻头泛酸,眼眶止不住的就红润。
他虽名义上出身大户,但实则只是婢女所出,自幼饱受欺辱,于是立志习武。
朝廷布武之后,广陵学府崛起,金玉堂之所以继续留在铁线武馆,其实跟俞锦鹏、魏全不同,他并非是万般忠心,而是因打小在高宅大院中长大,知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
那广陵学府看着花团锦簇、前途无量,但如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进去,焉知不是就跟家中一般,不受重视,饱受其辱?
与其如此!
倒不如就坚定留在铁线武馆,兴许还能得到程风笑的器重与重点栽培,将来练成程风笑这样的人物,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有能耐可以照顾好母亲。
因此,金玉堂留在铁线武馆,不是因为忠孝义气,纯粹是从利益出发。
但那是最初。
八九年前,程风笑弟子众多,根本看不到他这样的平庸之辈。
可自从铁线武馆没落以来,程风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但阎闯却对他愈发上心。
先是大师兄。
后又成师父。
金玉堂对阎闯有许多感恩、感激的情绪。
此时,听的阎闯对他如此关注、上心,更是因材施教,重点传他‘八极拳’,从此质变,拳法大成,金玉堂过往多年的种种情绪一齐爆发,若不是多年隐忍,险些就要当场失态。
他忍住。
心底感念恩师栽培。
……
阎闯不知金玉堂情绪触动,他只是从金玉堂与八极拳出发,引出下文:“锦鹏,你跟玉堂不同,你的性子更多温和,故而,更适合我这门‘太极拳’,此拳法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阎闯将‘白角喇叭’垂在胸前,其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赫然是‘太极拳’起手式。
光说不练假把式。
教授‘太极拳’,阎闯还须亲自演练。
“太极拳,劲起于脚跟,主于腰间,形于手指,发于脊背。”
“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
“练这套拳法,重在全身节节松开,一松到底,节节贯串,周身一气,其中腰为主宰,腰是节节贯串的枢纽,源动于腰,一动百动。”
阎闯从‘起手式’开始,一招一式慢慢演练,口中讲述招式名称——
揽雀尾、单鞭、提手、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撇身捶、捋挤势、进步搬拦捶……
俞锦鹏看的认真,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金玉堂同样也在看,看着看着,又在跟学,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似模似样。
这是阎闯两大弟子,充分信任阎闯,坚定不移,学的认真。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幕就显得怪异——
“他这是为了好让弟子看的清楚,才故意将招式姿势演练的特别缓慢?”龚宇好奇。
冯茹也奇怪,她皱眉道:“这么教拳,等他教完,要到猴年马月?莫不是在拖延时间?”
两人望向王正一。
王正一情知阎闯不是那等下作之人,他仔细看,看到阎闯教到‘野马分鬃’这一式时,只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
王正一顿时看懂——
“这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拳法!”
这一通!
这一悟!
再往后看,只觉阎闯招招式式都显奇妙,王正一看的入神,他看到阎闯双手圆转,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拳法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
不同于‘形意拳’!
不同于‘八卦掌’!
不同于‘八极拳’!
原以为这三门巅峰拳法已经涵盖天下拳术之精妙,但谁又能想见,阎闯居然在这之外,在这之上,又创出一门截然不同的崭新拳法。
更加精妙!
更显高深!
“上下、里外、大小、虚实、开合、刚柔、快慢!”
“通通都是‘阴阳’!”
“通通都是‘太极’!”
“相济、渐变、换化、互补。”
“阴阳相济,阴阳分清,阴阳合一,万变不离阴阳。”
王正一沉浸其中,只觉深奥至极,一时间根本难以领悟完全。
阎闯打拳缓慢。
不知不觉,一套拳居然打完。
等王正一回过神来。
阎闯打过一遍,俞锦鹏与金玉堂也都跟着练过一遍,就见原本损耗过度的金玉堂,这会儿一套拳法练完,不但不见疲惫,反而精神稍稍提振。
再看俞锦鹏,面色更是红润,炯炯有神。
阎闯自不必提,他双手抱了个太极式的圆圈,精神抖擞,给俞锦鹏讲解道:“‘太极拳’要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主张一切从客观出发,随人则活,由己则滞。‘彼未动,己先动’,‘后发先至’,将对手引进,使其失重落空,或者分散转移对方力量,乘虚而入,全力还击。”
阎闯将太极拳的精髓道出,根本不惧旁人得知、防备。
他大大方方当众传授:“这门拳法讲究‘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记住,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此为‘太极’!”
阎闯演练过一遍太极,又讲解一遍,总的下来,已经半个时辰过去。
王正一听的认真。
但队伍中,却有人等不及,龚宇忍不住出声催促:“阎师傅这么教,何时才算到头?”
“莫急莫急!”
阎闯笑笑,他冲俞锦鹏问道:“为师这套‘太极拳’,你如今记下几成?”
“回师父,约五成。”
俞锦鹏回道。
才五成?
苏叶、钟慧都皱眉,这套拳法的确不俗,但总体才记住五成,仓促上手,能有什么威力?
不成不成!
怕要丢丑!
阎闯似乎也这么想的,他冲俞锦鹏摆手:“闭上眼,再想想。”
“是!”
俞锦鹏依言闭眼,沉浸安静。
不多时。
他睁开眼。
阎闯再问:“记得几成?”
“回师父,还记得三成。”俞锦鹏老老实实回道。
钟慧一听,一拍脑门:“糟了糟了!越忘越多!阎师,不如先打,边打边教。”
战斗之时,指指点点。
这是阎闯的拿手好戏,这会儿可不敢再墨迹,万一俞锦鹏忘光了可还得了?
钟慧早就觉得俞锦鹏有些愚钝,以往只以为是大智若愚,可现在看来:“他是真愚啊!”
钟慧干着急。
阎闯却不急,只让俞锦鹏闭上眼,“再想想。”
这一下,龚宇等人不急了,忘光了才叫好呢!
如此,又过片刻。
俞锦鹏第三次睁开眼,阎闯再问:“记得几成?”
“三招。”
金玉堂越忘越多。
在场众人,有的担心,有的皱眉,他们看着阎闯师徒搁这对话,听着话,听出怪异,一时迷糊——
“难道修习这门拳法时,忘记比记得更重要?忘记的越多,代表学会的越多?”
滕思倩皱眉,心底泛起疑窦。
她闭上眼,细回想:“我记得八成!”
照这么算。
她反而是废物?
王正一闭眼回想,心底也一阵古怪:“我全记得!”
不止滕思倩。
不止王正一。
在场众人都在闭眼尝试,都在回想,但凡天才,最低都还记得七八成。反倒是庸才,比如观众席的魏全,他一脸惊喜:“我连一成都没记住,难道我是天才?”
魏全大喜:“太极拳!我也能练!”
场上场下。
万众齐想太极拳。
但重点还在俞锦鹏——
“师父!”
“弟子忘光了!”
俞锦鹏这次闭眼最久,等到睁开眼,他眼中初有迷茫,但不多时,脸上露出淡淡喜色。
“还高兴呢?”
“忘光了还高兴?”
“这傻子吧?”
许多观众瞧见听见,他们不懂,一时无语。
前面金玉堂习练‘八极拳’有多惊艳有多高光,就衬托的俞锦鹏此时有多愚笨有多丢人。
“孺子可教也。”
但阎闯这时居然也笑,点头甚是满意,他冲俞锦鹏摆摆手:“去打吧!”
“是!”
俞锦鹏再一次应声,这回,他不再闭眼,转身面向等候多时的仲乐,摆了个太极拳起手式:“仲社首,请赐教!”
不是忘光了吗?
仲乐不清楚这对师徒搞的什么名堂,她方才看了半晌,也没看懂阎闯这门拳法,闭上眼再睁眼,却记得七八成。
原本是该得意。
可是被阎闯师徒搞这一出,又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了。
“太极拳!”
“如此邪门?”
仲乐来了兴致,这时正好借由俞锦鹏,来亲自试一试‘太极拳’的深浅。
当即,仲乐应战——
“来!”
“来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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