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了顾怀玉，顾长生习惯性地拿出酒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说说吧，你一个未成年的魇是怎么离开魔界的跑到别人的坟墓里的？”

“我已经成年了！”云霜对于“未成年”三个字特别敏感，一时间忘记了刚才自己被压的西瓜朝地动弹不得的事情了。

得知是故人之女后，顾长生对她的态度也没那么坏了， 只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云霜一眼，呵呵冷笑道：“你身上气的气息很纯净，成年？呵呵！”

云霜脸色一红，作为魇魅，她们天生便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魅惑气息，这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气息若是在凡俗女子身上，肯定被称为红尘之气浓重，跟纯净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但魇魅不一样，纯净的魇魅魅惑气息浓郁至极，唯有经历了“成年礼”之后，这种魅惑气息就会消失，反而变得“不纯净”了。

她身上的魅惑气息足以瞬间诱惑所有仙境以下地生灵，比如之前那小丫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诱惑了心神，夸赞她美丽。

拥有这么浓郁魅惑气息的她，显然还没经历“成年礼”，只要还没经历“成年礼”，不管她活了多少岁，在魇魅中都算是未成年。

她的年龄虽然有十几万年了，但不管是按照魇魅的算法，还是按照“万年一岁”的算法，她都是一个未成年的魇魅。

顾长生见她久久不说话，他说道：“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云霜惊讶地问道，难道这家伙有读心术不成？

“就你这样还用得着读心？除了偷跑出来的的孩子，谁会在外面说不认识自己母亲的？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据我了解，云无月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待民如亲子，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女儿有深仇大恨的。”

“所以，你除了偷跑出来，还有什么可能？”

顾长生看着云霜，静待她的回应，虽然才刚刚见面，但是经过刚才短暂的“和谐融洽”地相处，他倒是有点了解云霜的性格了，肯定会出言与他辩驳。

果然，云霜听了顾长生的话后，不服气地说道：“我就不能出来觅一良人完成我的成年礼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觉得云无月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出来。要知道，化形之后的魇魅，容貌在诸天万界都是上乘，其中不乏强者对魇魅感兴趣，你只不过仙王境罢了，倘若遇到对你感兴趣的仙尊甚至仙帝，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顾长生淡然地说道。

“我……”云霜还想反驳，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她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偷跑出来的。”

顾长生点点头，说道：“并且还遇到了危险。”

这下云霜真的震惊了，她瞪着一双魅惑的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真的懂读心术吧？”

“呵呵！”

顾长生淡然一笑，说道：“我是懂读心术，不过对于你，还不至于读心。”

“那你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了？”云霜不相信顾长生没有对自己用读心术，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内心的事情？

“若是没遇到危险的话，你怎么会跑到别人的墓中，并且还编织了一个规模宏大的梦境保护自己？”顾长生指着这方天地，继续道：“只不过很显然筑梦的能力还不熟练，倘若是一只成年了的魇魅，哪怕是真仙境，这梦境也比你多要真实。”

“我不信！”云霜说道，她才不信呢，她可是天生就有仙王的力量，怎么可能比不上一只真仙境的魇魅？太瞧不起人了，跟母皇当初的语气一模一样，怪不得能够认识母皇，都是一类人。

“不信就算了。”顾长生说道，她才懒得跟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小丫头争论了。

他已经摸清云霜的性格了，估计平日间是被云无月管得太严了，导致她逆反心理严重，她一头火红的头发以及刚刚那一身朦胧的轻纱，都像极了不良少年的打扮。

只不过云霜不仅先天力量强大，并且背景不凡，魔界魔帝云无月之女，在魔界以及魔界周围的各大世界中，自然无人敢惹，但紫阳大世界，距离魔界十分遥远，遥远到哪怕是一般的真仙都不知道有魔界的存在，在这里，可没人会因为云霜是魔帝之女就放过她了。

而魔帝云无月，是诸天万界之中罕有的女修仙帝，不仅实力强大，并且还是一个倾倒无数修士的大美人，哪怕当初顾长生已经达到仙帝巅峰了，也差点被云无月给迷住了，幸好及时醒悟，这才没有做出对不起瑶姬的事情。

现在想想，顾长生都有点后怕，以至于哪怕是出山了，他也没有再去见一见云无月。

只是……顾长生看了一眼云霜，这才过去几十万年，怎么女儿都有了？哪个男子能比得过我？

顾长生内心不屑地想着。

“我的筑梦能力真的这么差吗？”

云霜见顾长生久久不说话，也不跟她辩驳，一时间便觉得有点不对劲，要是她母皇的话，肯定会跟她辩驳一番的，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你是在向我讨教吗？”顾长生问道。

“我……”云霜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从来就没说过“讨教”这种谦卑的词语。

“算了，看在你是故人之女的份上，那我就指点你一番吧。”顾长生也不打算逼她，硬逼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自己知道了她跟云无月的关系，最终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早知道在知道关系之前揍一顿了，现在揍的话也不合适，失算了啊！

云霜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不知为何，她内心升起一股寒意，让她后背直冒冷汗。

不过顾长生说指点也不是虚的，他先是指出了多处云霜梦境地不足，云霜也不傻，很认真的听，一一记录下来，待以后改进。

一炷香时间后，梦境地缺点以及优化的方向顾长生都告诉了云霜，云霜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此刻再想起自己刚才的倔强劲，不由羞赧的低下了头。

“你认为梦境地最高境界是什么？”顾长生忽然问道。

“将梦境演化成一方真正的世界。”云霜自信地说道，这是梦魇一族流传的一句真理，她的母亲云无月除了魔界以外，还拥有一方不输于魔界的大世界，这就是梦境地最高境界。

顾长生却摇摇头，说道：“梦境地最高境界乃是梦中梦，在梦中再次编织无数个梦，然后将梦境演化为世界。”

“这怎么可能？这岂不是要创造新的诸天万界了？”云霜震惊的说道。

顾长生轻轻一笑，没有多做解释，但他的话却在云霜内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只是这颗种子能不能萌芽，还是一个未知数。

“师尊，我回来啦，那坏家伙可强了，不过还是死在了我的小黑之下，嘿嘿！”

这时，顾怀玉也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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