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陈兴伸出手,摆出一副“随你表演”的样子。
“尽管如此,我还是接受了你,把你当成自己的男人。”
“我们认识在前,你跟那个流莺认识在后,然后你说她是你初恋,那我算是什么,是你的炮友还是女奴!”
“这有问题吗?”陈兴打断她的话,“男人逢场作戏,说点儿好听的情话,不是很正常吗?”
“对,你是逢场作戏,那你跟我逢场作戏,怎么不说我是你初恋啊,怎么不跟其他女人说是初恋啊?”叶阳白柳像是揪住了他的小辫子,语气咄咄逼人,“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你以为我们事后都没有交流过吗?”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指染过的那些女人里面,除了那个流莺之外,还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样的情话。”
“我敢!”陈兴理直气壮,当场赌咒道,“我要是没对其他女人说过,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同时他在心里念叨着:有怪莫怪,小孩子说话不要当一回事儿,不要天打,不要雷劈,不要死……
见陈兴发赌咒,叶阳白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她是跟其他女人交流过,但难保这些小贱人不会说谎话。面对恶魔公主的盛怒,真有这回事儿也不敢说出来。
就算换成她,王座下的大神官,她可能也不会承认。
或许是真的说过,但她忘记了。要知道,那个坏人哄起女人来,可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的。
“呸呸呸,谁让你赌咒了,快把口水吐了,就当没说过!”
叶阳白柳抓着陈兴吐了几口口水。就在陈兴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叶阳白柳似乎想起什么事情,脾气又上来了。
“这件事儿就不说了。”她翻过一页,但又拿起新的一页,“我自认为,作为你的女人,我是尊重你的。”
叶阳白柳神色严肃,“不说是举案齐眉,最起码是尊重你作为一个人类的独立人格。”
“但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看着他,一副怨恨的样子。
陈兴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看你,连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忘记了,说明你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叶阳白柳失望地说道。
“我们不要打哑谜了,好吗?我们一个是大神官,一个是首相,都是王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说话讲点儿效率好吗,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的。”陈兴有些崩溃地说道,他赌咒也赌了,说不定明天出去就被雷劈了,对方还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想我死了,你才舒服?就像那个蕾西一样,恨不得我去死!”陈兴莫名地也生出不少怨气。
说实话,刚才他一想起叶阳白柳当着他的面和阿丽雅接吻的画面,他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跟阿丽雅是兄弟,然后他被兄弟给……
“算了,我去死算了!”陈兴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骑了我!”叶阳白柳恨恨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了牲口!”她咬牙切齿,“在你眼里面,我就是一只供你玩耍的母畜!”
“阿丽雅不也一样吗?”陈兴说道,还酸酸地加了一句,“你现在的男朋友,不也一样吗?”
“她是她,我是我!”叶阳白柳怒声道。
“好好好,这件事情算我错了,我不该不尊重你。”陈兴适时地示弱,“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吗?”
叶阳白柳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火焰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
陈兴上前搂着她的肩膀,抓着她的手,“对不起,我以后都不这样对你了。”
“但是你也让我很伤心啊……”陈兴故意擦了擦眼睛,“你和阿丽雅那样,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也是你先气我的!”叶阳白柳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语调中带上了几分埋怨,几分恼怒。
女人的火气,来的时候很快,走的时候,也很快……
“我们以后不要互相伤害了,好不好?我们要互相尊重,举案齐眉,我保证,以后要是骑你,我天打雷……”
陈兴一下子顺口就来了,不过话没说完,就被一只温软的手堵住了。
“不准乱说话!”叶阳白柳教训道。
“是是是,听老婆大人的,不乱说话。”陈兴笑着说道。
“真讨打。”叶阳白柳咬了咬嘴唇,眼中的幽怨已经被绵绵爱意取代。
“你想打随便打,打死都可以。”陈兴认真地说道。
“真无耻~”叶阳白柳用力地抱了抱他,接着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骑那个贱人。”
“谁?”
“还有谁,长公主殿下!”
过了这个小插曲,两人终于可以开始聊正事儿了。
“你觉得,目前北方的僵局,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陈兴问道。
“这还需要分析吗,除了内斗还有什么?”叶阳白柳说道。
“你那觉得,内斗的源头在哪里?”陈兴又问道。
叶阳白柳没有细想,回答道,“你指的是争权夺利?”
“不,我指的是源头,不是原因。”陈兴说道。
叶阳白柳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源头在蕾西和大王子身上。”陈兴直接说出了答案。
“为什么这么说?”叶阳白柳皱起眉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十分缥缈,抓不到线头。
“你听我分析……”陈兴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子,徐徐说道,“在北方联盟里,蕾西和李嘉图的军事能力是最强的,并且旗鼓相当。”
“嗯。”叶阳白柳点了点头。
李嘉图号称“龙肩上的鹰鸮”,是红土世界公认的四大军事天才之一,并且是能力最全面的。
蕾西的军事才能并不比李嘉图差,只是因为美貌和实力过于耀眼,让很多人忽略了她的军事才能。
“问题就出在这里,一山不容二虎。”
“我们的对手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可我们的鹰和蛇却在内耗。”
“作为北方联盟军事力量最强大的两支部队坐壁观望,谁也不肯先动,于是大家有样学样,跟着一起观望,这就是僵局的根源。”
“据我所知,李嘉图很想跟林远征一较高下。”叶阳白柳说道。
“可惜李嘉图不是第一集团军统帅,只是加文·马里斯手下的一个军师,手里唯一能用的只有他的猎鹰军团。”
“但猎鹰军团对这个规模的战争来说,实在是太小了,无法撬动整个战局。”
“即便李嘉图有打破僵局,和林远征一较高下的想法,也是有心无力。”
“我明白了。”叶阳白柳是聪明人,一点即通,按照陈兴的思路说道,“而所有的根源,是红龙大公的摇摆。大王子天赋有限,却是正统继承人,长公主天赋高能力强,却是女儿身。”
“按照贵族惯例,王位继承人首先是嫡系儿子,其次才是嫡系女儿。”
“虽然大王子可以继承红龙,但充其量也就是个大领主,而蕾西还有进步的空间,继承红龙,最低限度也是小王级。”
“所以红龙大公一直在大儿子和大女儿之间摇摆,不肯将领地分封出去。”
“所以你现在是想说服红龙大公,提早分家?”叶阳白柳问道。
“聪明!”陈兴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巨蜥城贵族学院的高材生!”
“油嘴滑舌~”叶阳白柳嗔怒地推了他一下,“恭维我也没有奶吃。”
陈兴知道对方是在撩拨他,但现在正事儿要紧,毕竟这是打破北方僵局的关键,于是装着没听懂,继续说道,“我需要你说服红龙大公,到我办公室来觐见我。”
“你让我去?”叶阳白柳笑了笑,“他可是想招我做他儿媳妇的。”
“你男人现在的官职比他高,他不敢的。”陈兴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公主敦促他来见你?”
叶阳白柳问道。陈兴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他贵为首相,为了保持威严,不可能主动去找下属。但是红龙大公是领地贵族,不折不扣的地头蛇,真想抗命不来见陈兴,有几百种办法和借口。
所以陈兴想让叶阳白柳去当说客,说服红龙大公来见他。
但是叶阳白柳提出的更直接,红龙大公不是不听话吗,拿阿丽雅来压不就行了。北方公主一句话,红龙大公就得乖乖过来。
“这样显得我太没用。”陈兴说道。事事都要依靠上司,就没法服众。别人怕的是阿丽雅,不是他陈兴。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别人就会失去敬畏之心,越来越难管理。
在贵族圈子的潜规则下,领袖的人格魅力是摆在第一位的。如果下面的大贵族不理会他,他就真的是个光杆司令。
以前在南方的时候,翠丽丝比阿丽雅更疯,更残暴,更无脑,别人害怕,其次是南方人对陈兴不熟悉,摸不清底细反而不敢轻视。
而陈兴在北方,妥妥就是底层出身,很多人都有藐视过他的经历。
这种刻板的印象,绝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或许在红龙大公眼中,他陈兴或许还停留在底层的佣兵,或是边缘镇的小镇长这样的记忆里面。
所以陈兴上任两周时间,没有一个国主来觐见表忠心。
说白了,这些国主都瞧不起他陈兴,觉得他是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没有资格领导他们。
陈兴在北方联盟的最高的位置,也就是远征军统帅,地位还是比国主低。之前打银爪,也是以后辈的身份去求东方玄远助战。
在东方玄远的记忆中,他还是那个后辈,突然爬上去成为自己的上司,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接受。
这要放在职场,也是正常情况。所以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让各个角色重新找回自己的定位。
但现在,局势紧急,没有这么时间给这些养尊处优的上位者适应期,必须快刀斩乱麻,推进战局。免得夜长梦多,局势变化。
叶阳白柳作为说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她在北方联盟的地位很高,但又略低于陈兴,作为他的手下去办这件事情非常合理。
觉得他陈兴是软饭男,面子可以不给,但叶阳白柳可是实打实的大治疗师,将来自己或者家人遇到什么灾劫病痛,就没有相求的时候?
所以说,叶阳白柳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既然首相大人要求了,我就去试试。”叶阳白柳起身说道,“但我不保证成功。”
“而且我觉得……”叶阳白柳顿了顿,“说服蕾西,可能比说服萨洛德更难。”
“走一步看一步吧。”陈兴说道。说实话,他对于干涉王族的内部事务,特别涉及到继承权,也没有很大的信心。
自古以来,这就是王家氏族的禁忌,触及大贵族底线的东西。轻则血溅朝堂,不死不休,重则大军压境,延祸百年。
不过不解决这个问题,北方就永远无法打破僵局,获取胜利。
势在必行,唯有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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