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难。”莫子涵嘴唇一挑，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对白家来说，真的会很难？

“看你的诚意。”白子振那么沉默了一会儿。

“可以说说条件。”莫子涵淡淡的道，心中却暗呸了一句，她就知道白子振会趁火打劫。

“东鹰会的武装力量归国家掌控，国家可以全力支持东鹰会的发展。”白子振淡淡的道

“你想多了。”莫子涵瞳孔一缩，国家想收走她手中的武装力量，难道想让她当一个纯粹的傀儡不成，倒真是敢想。现在东鹰会越做越大，势力越来越强，遍布全国各地，隐隐有脱离掌控的味道。国家的那些掌权者显然不希望出现一个不受控制的因素，有意对东鹰会收编。

不过此时莫子涵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成为别人的傀儡，手中的力量被架空，等于把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中。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国家真要动她，那么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中央权利替换，那些大佬还没有精力来管她，而且国内黑道越来越混乱，内忧外患，如果动东鹰会，只会导致国内黑道更加混乱，不是明智之举。

以东鹰会现在的份量，足以上升到国家不好随便乱动的地步，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东鹰会平安无事，莫子涵心中清楚，现在白子振打东鹰会的注意，就说明了这一点。

作为黑道势力，只有强大到让国家不敢随便动，才能真正长久。

“你背后没有雄厚的势力庇护，东鹰会越强大，你越危险。”白子振淡淡的道，以他对莫子涵的了解，自然知道莫子涵不可能把手中的力量交出来。

“你想说什么？”莫子涵挑了挑眉头

“或许你可以考虑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莫子涵挑了挑嘴唇，“我不正在跟国家合作，我的靠山就是国家，背景够硬吧。”

“我不是说这个。”白子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沉。

“那你是说什么？”莫子涵眨了眨眼睛

“你可以考虑一下。”白子振一句说完，就挂了电话。

呸！

莫子涵气得脸色有些泛红，装逼的都要遭雷劈，别以为你不帮忙，老娘就没有办法了。

收起电话，莫子涵冷着脸走回屋里，一屋子的人都坐在大厅里面等着她，显然都知道她出去打电话跟王宏军的事情有关。

“子涵，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莫子涵刚走入屋子，王泽严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其他人亦是第一时间把目光聚集在了莫子涵身上。

莫子涵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才缓缓道，“老爷子现在在中央监察部接受检查，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

她并没有多说王宏军的事情，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牵扯到中央权力争斗，即便告诉他们，以王家众人的能力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反倒会让他们更加不安。

“中央监察部。”

王泽严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他身在官场，自然知道中央监察部意味着什么。进了那里的人，想出来就难了，而且能引起中央监察部关注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小事情。

据说，针对一些特殊情况，甚至不需要经过法院的审判，中央监察部就能秘密把人处决了。对于官员来说，尤其是地方要员，中央监察部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地方。

“子涵，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们与老爷子见上一面？”

王美云望着莫子涵道，在她看来，只要能联系上老爷子，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问题就在于现在都不知道王宏军究竟出了什么事请，所以也无从下手。

莫子涵瞥了王美云一眼，微微摇摇头，既然是秘密带走，自然不会让家属见面。

“难道你也没有办法？”二舅王泽军有些不信，东鹰会能发展到今天，一直不倒而且一路绿灯，那是老爷子都办不到的事情，毕竟东鹰会的天下可不仅是辽东的天下，而是全国，覆盖三十六个省会。

据他猜测，莫子涵背后肯定有中央的人支持，否则不可能他们动用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打探不到一点消息，她出去打个电话就知道老爷子的下落。

“没有。”

莫子涵摇摇头，中央权力争斗，而且是改朝换代颠覆性的政斗，哪里是说插手就能插手的。

“子涵，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跟外婆说说。”李秋芬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望着莫子涵道

她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却人老成精，一把年纪她看问题远比年轻人透彻，在此之前，她就隐隐猜到了什么，毕竟王宏军的事情，她是家里知道的最多的人。

“政斗。”莫子涵瞥了李秋芬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她知道两个字就足以让李秋芬想通很多问题了，毕竟李秋芬跟王宏军那些子女不同，她是跟着王宏军一路走过来的人，王宏军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

李秋芬深吸了口气，其实她之前早就有所猜测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一直在回避罢了。如果仅是违纪，贪污受贿什么的被纪检委的人带走，相对来说还是小事，以王家的人脉与关系，倒也可以摆平。

最可怕的就是政斗，政斗的残酷与无情普通人很难知道，但李秋芬中心却清楚得很，她跟着王宏军几十年，对于政治上面的事情自然都知道一些，很多厅级、部级干部下马都是因为争斗，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子涵啊，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你老爷啊，之前你外公就最疼你这孩子了，经常说你最聪明，有能力。”李秋芬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盯在莫子涵身上，把莫子涵当成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李秋芬自然知道，王家虽然看似显赫，但全都是因为王宏军位高权重，如果王宏军倒了，那么王家也就完了。王家没有那些红色家族的政治底蕴，最多算一个兴起的家族。在外面的人脉关系并不深厚，这种大事能找上帮忙的人基本没有。可以说没有了王宏军，王家就不再是王家，说白了就是没有足够的底蕴。

李秋芬的众儿女中，有大本事的基本没有，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商业上，都是庇护在老爷子的羽翼下，没有哪一个能独当一面，真正建立起自己的基业来。

反倒是最落魄，最没有出息的王凤英，生了一个厉害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创下一番基业，独当一面，有自己的力量与人脉关系。这时候能真正帮的上忙的，反倒是外孙女莫子涵。

莫子涵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王宏军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虽然白家有能力解决，但却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想让白家帮忙，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可能的事情。

“子涵啊，你外公平时挺喜欢你这孩子的，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二姨王淑芳也望着莫子涵道

“是啊，子涵，三舅知道你能耐大，算三舅求求你了。”

“子涵……”

李秋芬与莫子涵的对话让王家一众儿女意识到莫子涵似乎真知道一些什么，而且貌似老太太也知道一些，老太太求莫子涵帮忙，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莫子涵能帮上忙，顿时纷纷开口。

王凤英张了张嘴，似乎也想跟着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做妈的当然了解女儿，从莫子涵的反应来看，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否则以她的性格哪会这么沉闷。虽然她也很想老爷子没事，但也不能强行为难闺女啊。

莫子涵扫了众人一眼，深吸了口气，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见莫子涵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众人都是一愣，有几个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

“子涵，”王凤英赶忙起身追了过去。

“唉，算了，她只是一个孩子，或许也无能为力呢。”老太太轻叹了一声，毕竟王宏军的事情太大了，莫子涵未必就能帮上忙，推在她身上难免有些强人所难。而且莫子涵跟王家的关系一直不对路，虽然是一家人，但却很少有亲切可言，这些事情现在想来也只能怨她。

其他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也没有说话，大厅里面的气氛越加沉闷。

“这件事情我尽力。”

莫子涵走到大门口停顿了一下，留下一句话才迈步离开。

王家众人一愣，但随即似乎都微微松了口气，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但莫子涵或许有办法，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子涵。”王凤英从后面追上莫子涵，有些抱怨的道：“整天不见你人影，忙些什么呢？”

“妈，现在正是事业发展高峰期，自然要把握机会，以后老了，想动都动不了了。”莫子涵淡笑道

“你才多大？还老了。那我岂不是快要进棺材了。”王凤英无奈的摇摇头，又有些心疼道，“别累着了，现在家里什么都有，没必要那么拼命。”

“知道。”说着，莫子涵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中，“妈，我送你回家。”

“妈自己开车过来的。”

王凤英笑着摇摇头，她与老大莫军强经营的那家软件公司小有规模了，作为总经理，早就配了车子，而且还学会了开车。

“子涵，你外公的事情。”王凤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妈，这事你别管，让我来处理吧。”说着，莫子涵启动了引擎，低沉的发动机声音瞬间响起，宛如一头发怒的野兽。

“你也别为难自己，不行的话……”王凤英叹了口气道

“好了妈，我先走了。”

莫子涵挥挥手打断王凤英的话，一踩油门，车子宛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迅速驶离省委大院。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孩子都嫌我啰嗦了。”

王凤英摸了摸自己的脸，碎碎念的走回王家。

莫子涵驾车一路赶往东鹰大厦，直接进入董事长办公室中，一直忙到深夜，才终于把东鹰集团所有事务都处理完，短时间内可以不用她操心。

从东鹰大厦走出来，莫子涵并没有驾车回家，而是直接前往机场。

黑色奔驰宛如旋风一般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飞驰，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华西机场。

华西机场位于华西区，还是东鹰集团动工修建的机场，才成立两年。

“会长。”走入候机室，一名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酷男一眼望见莫子涵就快步走了过来

“飞机票准备好了？”莫子涵问道

“二十分钟之后，有一趟前往京城的飞机。”西装酷男从文件包里面拿出一张飞机票递给莫子涵，同时拿下墨镜，露出一张年轻坚毅的脸，正是子弹。作为特战队的精英，子弹具备的不仅是作战能力，伪装能力也必须精通。

二十分钟后，一架飞往京城的飞机在华西机场起航。

莫子涵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与底下都市的繁华灯火，她微微翘了翘嘴唇。京城，那个权力的漩涡，红色政权的聚集地，她很久都没有去过了。

－－－－－－题外话－－－－－－

（审核编，文里没有王立军，王宏军是编写人物，前文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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