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了因梵罗的呼唤,阿修罗界中尚算完好的破界塔突然齐齐震动,投射出道道血色光芒,冲入头顶天空之内。
随后,在两宗弟子以及阿修罗族惊诧的眼神中,血芒在接触到天空后直接折射了回来,化作朵朵血色莲花没入在场所有阿修罗体内。
血莲入体,诸多阿修罗顿时感觉力量大增,竟然轻易的就挣脱了冥殿弟子在他们身上下的束缚。
“族公果然出手了!”
感受着体内暴增的力量,因梵罗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一股不输于寇衍和净空的气势从其身上迸发而出,竟然强行挤进了两人的气势之中,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族长崛起,其余阿修罗们也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纷纷对身旁的冥殿弟子们发起了反击,就连后来的净土宗弟子们也被卷了进去。
只是一个刹那,场上的局面顿时倒转了过来,原本的狩猎者突然变成了猎物,而猎物则是成为了新的狩猎者。
看着突然大变的局面,寇衍和净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毫不犹豫的调转枪头,向因梵罗施压。
形势比人强,若是现在他们还顾着内斗,恐怕两宗弟子包括他们在内都要折在这里,利益分配可以等到结束再说。
两名返虚真人同时施压,即便因梵罗得了血莲加成,却依旧有些捉襟见肘,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依旧顽强的硬扛着两人的威压。
果然,就在寇衍二人打算一举擒下因梵罗来胁迫其他阿修罗的时候,族公摩多罗脚踩血莲疾驰而来,一股不输于因梵罗的气息蓬勃而出,帮着因梵罗挡住了寇衍两人的进攻。
就这样,场上居然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平衡,而两宗弟子却是在众多阿修罗的反击下节节败退,虽然还未出现伤亡,但是状况却是越来越严峻。
见此,寇衍和净空皆是脸色一沉,默默调集全身法力,正准备拿出压箱底的手段,一道古老且磅礴的气息突然从祖地传了出来。
这道气息一出,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摩多罗却是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脚下血莲蓦然消失,连带着周围的破界塔也是接连破碎,仅剩下一座主塔还完好无损。
没了破界塔的支撑,阿修罗界再次缩小,本就荒凉的大地变得越发死气沉沉,而原本神勇无比的阿修罗们也是瞬间被打回了原型,甚至比之前还要不如。
摩多罗虽然借着阿修罗界之力强化了族人的力量,但是这些力量并不是属于他们的,一旦消失必然会引起反噬。
看着周围一个个瘫软在地的族人,因梵罗和摩多罗的眼中皆是闪过一丝悲哀。
原本是用来做最后一搏的手段,却成了彻底压垮他们那根稻草,命运对他们太过不公!
想到这,摩多罗有些不甘的看向祖地的方向,想要知道祖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作为施术者,受创最重,别说前去查看了,就连呼吸也是困难无比。
不同于阿修罗的悲怆,逃过一劫的两宗弟子皆是松了口气,只是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寇衍和净空已经化作一道遁光朝阿修罗祖地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到两人如此模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贾仁,借着重瞳的神秘力量,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一改之前的不温不火,速度竟然比几位长老还要快。
轮回的传承,只能是我的!
……
宫装女子乍一出现,苏牧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变得无法动弹,和之前在木船上的感受一模一样,同时更有另一股力量直冲他的神魂而去,不过却被苏牧挡在了外面。
自那宫装女子出现后,血剑和玉珠再也没了之前的凶威,仿佛受了什么重创一般静静的悬浮在贾义和如济的头顶。
至于贾义和如济二人,也是和苏牧一般僵立在原地,只是头顶却是闪烁着淡淡的光华,其内隐约可以看到一幅幅画面仿佛走马灯似的快速闪过。
苏牧抬眼望去,发现那些画面赫然是两人曾经的经历。
而贾义头顶的某个画面,却是让苏牧不由眉头紧皱。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般经历,难怪会变成这副模样。”
苏牧将目光从两人头顶的走马灯上挪了回来,一边抵抗着那力量的压制,一边思索着宫装女子此举的目的所在。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联系之前血海的突然异变,加上三人的异样表现,苏牧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反倒更像是在引导他们前往这里一般。
不,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引导赵石前来更为恰当。
不同于三人那般被压制在原地,赵石却是对那股力量恍若未觉,头上也没有出现走马灯的画面,就好像那股力量对他没用一般。
“莫非大师兄还和这女子有什么关联?”
想到宫装女子是在赵石受伤后才出现,苏牧本能的想到了这一点,知晓赵石应该没什么危险,便暂时放下了强行挣脱的念头。
“你是什么人,对我的师弟们做了什么?!”
赵石不傻,自然知道三人此时的异样是这宫装女子导致,当即拦在三人身前,对着女子大声质问道。
看到自己的力量没有对赵石造成丝毫影响,宫装女子绣眉一扬,晶莹如玉的右手亲亲一招,摄取了赵石的一滴鲜血。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纯粹的吾族血脉,难道这是天意?”
宫装女子看了眼那滴鲜血,双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惊喜,轻轻吐出一道土黄的力量,融入入了赵石的鲜血之中。
霎时,赵石的鲜血上顿时变成了土黄色,同时涌现出一股厚重无比、包容万物的气息。
“这是吾的一滴精血,赐予汝,希望汝不要辱没了我族名声。”
说完,女子纤指一弹,那滴土黄色鲜血便朝着赵石飞了过去,不等赵石有所反应,便融入了他的身体。
精血入体,赵石当即昏迷了过去,跌倒在地,身上气息起伏不定,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看到赵石如此,女子满意的点点头,瞥了眼依旧悬浮在贾义和如济头顶微微颤动的血剑和玉珠,轻叹一声,道:“吾等皆是旧时代的遗物,两位相争多年,也该放下了。”
嗡嗡……
似乎是听懂了宫装女子的话,血剑和玉珠之上分别冒出了一道一僧两道身影,恭敬的朝女子躬了躬身,随后便化作一道流光裹挟着血剑和玉珠,分别没入了贾仁和如济的体内。
看到两人隐退,宫装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瞥了眼苏牧正要回到那石盘之中,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又停了下来。
“是祂?原来如此。”
宫装女子轻声呢喃了一句,在苏牧讶然的眼神中,同样化作一道流光朝苏牧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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