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如果因为她，差点害的姬玉中毒而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错，这画卷背后被人涂上了混元草的药粉，只要和紫檀木的熏香接触便会成为剧毒。绣儿，你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接触过这画卷？”

姬玉从不曾怀疑过程锦绣，他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眼中满满的都是信任。程锦绣原本紧张的心情，在看到他的神色之后顿时平静下来。她开始回忆起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我是在墨阁里面随意拿的笔墨画画，那天也是心血来潮才会过去，应该和墨阁的关系不大。然后就遇到了镇国公父女两人起了冲突，我拿了画卷便跑了，翼影为我断后。我的手受了伤，碰巧遇到了袁大哥，他带着我去了济世堂。我睡了一会儿，吃了药然后再去的铺子装裱。”

“若说最有可能接触过的，自然是装裱店的师傅。还有可能，是袁大哥——”

程锦绣喃喃自语，黛眉轻蹙，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是袁思勋的可能性有多大！因为，她那个时候对他毫不设防，而袁思勋本身就是精通医术的大夫，她服了药小憩的时间，足够袁思勋在画上面动手脚了！

再加上她从噬铁飞蚁哪里得知的真相，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

“袁大哥？袁思勋，你早就怀疑他了，是吗绣儿？”姬玉却是立刻明白过来，她让翼影调查袁家和候家之事，原本他还有些不解。绣儿并不知道他中毒是因为这幅画，那么就表明，她因为那个姓袁的还有别的事情瞒着自己！

程锦绣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她原本打算隐瞒此事再给袁思勋一个机会。可现在，她却改变了主意。

她和姬玉是恋人，如果袁思勋和他幕后的主子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和姬玉不死不休，那么他们之间，就注定了会是敌人。若是给了敌人机会，那么受伤的，反而会是自己。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看到姬玉因为自己受到连累。

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地向姬玉一一道来，程锦绣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对不起，子佩，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傻瓜，你用不着和我道歉，这本来就与你无关。倒是你收的那些虫子，若是有什么消息，你直接告诉翼影。至于其他的，袁家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不要插手，只记得小心防备，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懂吗？”

姬玉是知道程锦绣有些古怪的能力的，不过他从来没有追根究底地问过什么。这是绣儿的秘密，若她愿意说，他便听着，若她不愿，他也不会故意去打听。

“我知道了。”程锦绣点了点头，半响，她才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如果，如果袁家的人牵扯的不多，你能不能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罪该万死，无非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她也没有那么高尚的成为所谓正义的一方。若她没有和姬玉在一起，也没有和袁紫嫣成为朋友，也许，就用不着如此纠结了。

“你啊，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姬玉叹了口气，是他让她为难了。

“伤害你的，我不会放过，对你好的，我也会以礼相待。这样的话，你满意了吗？”

“子佩，谢谢你！”程锦绣勾起嘴角对着姬玉灿烂一笑，利用我伤害你的人，我也和你一样不会放过。

等程锦绣回到青莲女学的时候，一场闹剧才刚刚平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郑夫子已经在组织女学生们提前离开了。程锦绣巴不得早点走，她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算计自己，不过想来也和萧夫人或者萧悦姌脱不了干系。

以萧夫人老谋深算的本事，肯定不屑于这样的小打小闹，那么很有可能是萧悦姌做出来的。若说第一次见面因为琉璃镜是一场误会，第二次见面程锦绣就很清楚，这位心中看上了姬玉的大小姐恨不得自己死。

情敌什么的，还真是棘手啊！

晚上的时候，程锦绣派去监视袁思勋和那个神秘表哥的噬铁飞蚁回来了，这一整日袁思勋都在家中养伤，可见因为违抗了那个主子爷的命令，他受到的惩罚其实很重。那天晚上，他的伤不是被那些街头混混打的，而是那位幕后主子做的。

而那个神秘的表哥，却是去向他的主子爷请罪，并且为袁思勋说了好话。对方似乎极得那位主子的信任，竟是让那位主子饶过了袁思勋。只是后来他们商议了什么，噬铁飞蚁这里却并没有消息了。

只要是人的对话，噬铁飞蚁都能通过意识交流跟她复述，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他们并没有开口。要么，就是对方极为谨慎，根本没有用口头上的谈话。

程锦绣的猜测偏向于后者，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表明那幕后之人的深不可测。面对这样的敌人，也不知道姬玉能不能有致胜的把握。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躺在*榻上，脑海中却莫名地浮现出那个红衣男子的脸来。

“重莲吗？”

不但长得像女人，连名字都这么女性化。程锦绣暗自瘪了瘪嘴，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对那张脸羡慕嫉妒恨。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能控制住噬铁飞蚁？面对他，自己竟然有一种被看穿了一样的感觉。

而这个男人，到底是敌是友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程锦绣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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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中的一处别院之中，地下的暗室里面灯火通明。这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密室，正中间竟是一个莲花造型的巨大玉石雕刻，前面的地方铺满了白虎皮，一袭红衣如血的男子慵懒地躺在上面，脸上带着愉悦的神色。

“圣主，您果真已经找到了天命之女吗？为何不将她直接掳回来？”

暗室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跪着十二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为首之人拄着拐杖激动地上前，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他们已经寻了十几年了，为了让天命之女出现，老圣主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龙老，我倒是想将那小丫头带回来，只可惜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姬玉身手太厉害，我可不是他的对手。”重莲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神色依旧慵懒。

“什么？天命之女竟然和那个孽种扯上了关系吗？”

十二个老者顿时齐齐色变，老圣主以命扭转时空才让天命之女得以出现，而他们跟随老圣主留下的指示寻了多年才得知了天命之女的踪迹。那个孽种，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提前和天命之女相遇，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不错，看样子，姬玉似乎很在乎那个小丫头，连我亲她一下，都恨不得杀了我。”重莲摊了摊手，可惜了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有姬玉在，想要掳走那个小丫头，恐怕没那么容易。”

“圣主，天命之女是您未来的妻子，也是我们族人以后的希望。既然眼下已经找到了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她带回来才是！我们族中的圣物，万万不能再落到那个孽种手上啊！”

眼看着重莲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老人们顿时急了，这可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啊！

“是啊圣主，属下知道您心中不满，可为了族人，请您——”

“行了行了，罗里吧嗦的烦不烦？要掳人，你们自己去！别忘了，除非天命之女心甘情愿，否则的话，圣物根本就不会出现。如今莲玉在姬玉手上，有本事，你们先把莲玉抢回来再说！”

重莲语气讥诮地开口，被这群老头子念了十几年，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老者们顿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费了不少手段，自从得知了莲玉的下落，便开始暗中谋划，结果却是屡屡失败。

“圣主，这一次我们定会成功的，莲玉之事，属下定会处理妥当。但是天命之女只有圣主您才能接近——”老者们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重莲不耐烦地屏蔽了五感，心中冷哼一声。

掳人有什么意思？他重莲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不过，那个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姬玉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姬玉的心上人，把她抢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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