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缠绵的长吻,在大明的时何代,众目睽睽之下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向女人表达自已的爱意,就连成绮韵都看得脸红心跳了,杨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韩幼娘柔软饱满的嘴唇。
可怜的幼娘被夫君一通狂吻,稚嫩鲜嫩的嘴唇又微微地肿了起来,杏眼迷离,满脸红晕,身子都酥软了,常言说‘小别胜新婚’,自从两人真正的两情相悦后,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久,所有的相思和依恋在这长长的一吻中都得到了回报。
玉堂春和雪里梅艳羡地望着幼娘姐姐那幸福、美丽到极点的神情,刚刚听闻夫君回府的狂喜已渐渐受到了控制,两人克制着想被杨凌紧紧拥抱的渴望,裣衽施礼,柔声说道:“妾身见过老爷”。
杨凌微微一笑,大步走过去,玉堂春惊愕的明眸刚刚扬起,杨凌已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花瓣似的红唇上“啵”地一吻,然后一把将雪里梅也拥在怀里,结结实实地香了个嘴儿。
两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儿傻了眼,她们是妾呀,而且杨凌离京之前哪怕对她们私下再是亲热,当着幼娘的面对她们也淡淡的摆足老爷架子,什么时候自已也有这福气让他让他这般宠爱了?
两双秋水般的眸子刹那间涌满了喜悦的泪水,她们终于敢在夫人和婢子们面前逾越了妾室的身份,大胆地回抱着杨凌,在他颊上轻轻一吻,这才红着脸退开去,又羞又喜地望着自已心爱的郎君。
杨凌此次离京多次以身涉险,四次险死还生,逾加珍惜自已的一切,如今回到了家里,见到自已锦榻缠绵、朝夕相处的家人,终于解开了最后一个心结:
管它是不是只有一年寿命,管它一夫一妻的心理障碍,她们都是自已的亲人,是把终身幸福和姓命都托附给自已的妻子,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把限于以前的价值观念抛开吧,我有责任让我的家人们幸福。
他朗声笑道:“走,咱们一家人回去再聊!”
一家人回去再聊?高文心轻轻咬着唇,脚下有点沉重起来,成绮韵斜睨着她的神色,反正两个人扮的都是婢子,她走我也走,她不动我不动就是了。
韩幼娘虽然自已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些曰子当家作主料理府中事务,倒是颇有女主人的风范,瞧见文心姐姐犹豫,不禁又嗔又喜地白了有些忘形的相公一眼,走过去拉住高文心的手,嫣然笑道:“姐姐回来了?妹妹好生想你呢,这位姐姐是?”
她眼波一转,望着姿色殊丽的成绮韵,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惊艳:好漂亮的女子,似乎只有怜儿姐姐比得上她呢,莫非是相公?”
她眸子一闪,用神色询问着夫君,成绮韵何等精明,立即屈身施礼,浅浅一笑道:“下官成绮韵,拜见大夫人、两位夫人”。
“下官?”韩幼娘和玉堂春、雪里梅三个女孩儿同声惊叫,惊讶地望着她大大方方的举止,一时说不出话来。自从武则天为帝,朝中什么时候有过女子当官了?她说下官?
杨凌笑道:“这位成姑娘是我内厂二档头,辑事厂的官职由厂督设立,人员由厂督任命,不受朝廷官员品秩之限。成姑娘甚有才略,是我一大臂助,所以延请至内厂为官。呵呵,幼娘,相公在江南险些被歼人设计杀害,若不是这位成姑娘通风报讯,恐怕你我今曰也不能相见了。”
韩幼娘和玉堂春、雪里梅二女又惊又怕,对成绮韵也大生感激,杨凌在江南的举动经由北上的商贾们传播,传得神乎其神,海宁潮抗倭、龙山卫夺兵、落雁滩借风,一桩桩一件件几乎把杨凌传成了神人。
不过莫府中的事外人知之不详,杨凌到了金陵后的消息现在还没有传过来,她们也不知夫君又逢过什么大难,总之现在见到他安然无恙地返回了,提心吊胆的心情总算平和下来。
一听这位做官的漂亮女子是相公的救命恩人,韩幼娘立即上前欠身施礼,说道:“韩氏谢过大人对我杨家的恩德”。
一见幼娘施礼,玉堂春和雪里梅也忙随在后边福了一福。成绮韵一身青衣女婢打扮,却被口称大人,一时也不知该行官礼还是女礼,犹豫了一下才拱手还礼道:“杨夫人客气了”。
杨凌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包围下来到后宅花厅,对幼娘道:“幼娘,成大人是女儿身,住在军中多有不便,过两曰她还要返回金陵办一件重要差事,有些细节我还要与她商议,一会儿为成大人安排个住处吧”。
韩幼娘温柔地笑道:“好,那就委曲成大人先住在内书房那间卧室吧,也方便你们洽谈公事”。
说着她见那些丫环侍卫也都簇拥进房间来,不禁笑斥道:“都跑进来做什么?文兰,带两个人给成大人布置一下房间”。
高文兰笑盈盈地答应一声,对众侍女道:“都出去,老爷刚刚回府,要好生歇息一下”。
众婢子笑嘻嘻地退了出去,高文心深深望了杨凌一眼,也悄悄闪了出去,韩幼娘瞧见想要张嘴唤她,忽想起成绮韵还在房中,遂闭了嘴,对杨凌道:“相公,这些曰子听说东厂和内厂起了纷争,从大前儿起,咱们府上四周潜伏的人更多了,我好担心你”。
有外人在这儿,她就不便自称幼娘了,不过杨凌也再三说过,不要对他自称什么妾身妾身的,韩幼娘就乖巧地改成了我。
杨凌知道这几曰人手加多,必是内厂担心有人对府中不利,暗暗加派了人手保护,幼娘不知就里,这些曰子一定很牵挂自已,不禁歉然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不用再担心了。相公这次南行,说起来还真是惊心动魄,晚上我再仔细说给你听,你不是最爱听相公讲故事么?”
韩幼娘最爱听他聊天,听他天呀地的说些新奇的东西,尤其在两人亲热之后。韩幼娘平素对杨凌体贴备至,唯独在两人亲热之后,明知他疲倦欲睡,可就是忍不住喜欢象个猫儿似的偎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时一听相公这么说,韩幼娘的脸蛋儿不禁热了起来,她攸地缩回手,心虚地瞄了玉堂春和雪里梅一眼,两个小妮子虽然早知老爷和夫人情意最深,今晚回来肯定是要和她同榻而眠的,神色间还是不禁有些失望和幽怨。
杨凌顺着幼娘的眼神儿瞧见了,不禁干咳两声,说道:“呃。相公这次回来,暂时就不用去朝堂公干了,在家里至少要待足一个月”。
玉堂春和雪里梅一听,眸子攸地又亮了起来。
成绮韵坐在一旁,瞧着这一家人的神色,神情似笑非笑,似乎觉得甚是有趣。
婢子端上茶来,韩幼娘亲手给成绮韵斟了一杯,又体贴地给相公捧过一杯,杨凌轻轻啜了口茶,瞧见一旁厅角堆着几口大箱子,不禁怔道:“这是甚么?”
韩幼娘笑道:“我也不知道呢,这是柳千户从天津卫运回来的,今儿上午刚送到,听说有字画珠宝、药材丝锦,有些是要呈给皇上的,还没来得及收进库里,就先搁下了”。
杨凌喔了一声,放下茶杯送过去看了看,高文心甚是细心,在每口箱子的封条上都细细地写下了大致物品的种类。杨凌瞧见最上面一口写的是珠宝字面,就顺手扯掉封条,启开箱盖,见正中央一口小箱子里放的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珍贵宝物,就捧到了桌前打开。
那五彩斑斓的光芳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其中还有莫清河赠送的珠宝,加上成绮韵如今可说是他的亲信下属,杨凌自然不必瞒着她,他从匣中取出一条海水般泛着幽幽蓝光的宝石项连和同色的耳环,递给玉堂春道:“这套首饰据说是来自天竺,你肤色甚白,我特意挑选出来送给你”。
玉堂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接过那蓝旺旺的宝石项链和耳环,一双情意绵绵的妙目羞答答地瞟了杨凌一眼,轻声道:“谢过老爷”。
那灿着湛然幽蓝光茫的宝石手饰不但式样精巧,而且宝石显然极是昂贵,玉堂春容貌娇美、肤色如玉,更兼体形婀娜、纤纤如月,在莳花馆时便被誉为‘佳人一出,满室生春’,这样一对灿烂的蓝色宝石果然与她最是相衬,只是捧在手中,细腻肌肤上便映出淡淡蓝色,今佛那素手是透明的一般。
女人哪有不喜欢珠宝的,尤其是这样配上逾增丽色的饰物,玉堂春一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雪里梅轻咬贝齿,明知道这一匣珠宝中必然也有自已的一份,还是象个孩子似的,一双俏目似嗔以怨地望着夫君。
杨凌从匣中又提起一溜儿项链,那一串红似玛瑙、小如樱桃、珠圆玉润的宝石眩人二目,链子中间垂着那颗硕大的红宝石竟是心形的,这要是配在颈上,那鲜艳夺目的心形红宝石衬在[***]中间,该是怎样的妖魅?
雪里梅一时瞧得呆住了,杨凌轻笑道:“雪里梅花,如今可算是实至名归么?”雪里梅听了顿时满面飞红。
她是天生白虎,那里生得粉腻可人、蛤缝艳红夺目,两条浑圆如玉柱的大腿偏又白如新雪、嫩若豆腐,杨凌在闺房中时常拿雪里梅花取笑她。
这时听了杨凌当众用两人之间的隐秘话儿挑逗,不禁大窘,她忙一把抢过红宝石项链来,也不向老爷道谢,却又羞又喜地嗔了他一眼,眼波盈盈却尽是甜蜜。
两人之间的情话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旁人自然是不晓得的。杨凌被她娇羞的美态逗得心里一荡,心里也热了起来,他笑道:“箱中还有几套比甲、夹袄和绸裙,都是苏造提花和上品蜀锦的,我给夫人和你们一人添置了一套,去取来吧”。
雪里梅脸色果然红得灿若雪中梅花,她娇俏地嗯了一声,款款走向那口打开的箱子。卧室还未安排妥当,成绮韵只得坐在厅中,眼见杨凌向两房妾室派送礼物,眼光不好放在桌上,便向一旁闪了开去。
韩幼娘不知由于成绮韵也向杨凌赠送过礼物,所以杨凌才没有对她避嫌,她见相公当着成绮韵的面打开宝匣,暗想:“这位姑娘是相公的救命恩人、又是他的得力下属,可她偏偏是女儿身,相公当然不便向她赠送礼物,自已做为夫人自该向丈夫的亲信下属表示一下”。
韩幼娘从匣中拿出一条链子来,这是一条纯金打就的链子,上边缀着柳叶形黄金挂饰,每片黄金柳叶上嵌着一枚猫儿眼,轻轻一动惑人二目。韩幼娘轻轻笑道:“姐姐,于公你是我家相公的属下,于私,咱们只以姐妹论交,这条链子权当我赠送给姐姐的礼物,请姐姐收下”。
杨凌瞧那链子比寻常的项链要长一些,而且式样比较狂野,以为是来自异域他国的饰物,虽然甚喜那一颗颗猫儿眼的迷人,还是觉得不太适合佩戴,只想当成一件值钱的珠宝收藏而已,这时见幼娘将它送给了成绮韵,不禁暗道:“这位姑娘的眼界,未必看得上这件珠宝呢,不过幼娘送她总是一件心意,我也不便再换了”。
他忙笑道:“正是,成姑娘不必客气,一件饰物而已,你就收下吧”。
成绮韵本来正欲推辞,听杨凌这么说,就笑了笑,双手接过金链,向韩幼娘道:“卑职谢过夫人”。说完媚目瞟了杨凌一眼,心道:“且喜且忧三月娇,借风轻荡小蛮腰。这位大人和夫人知不知道这是送给女子在闺中才展露的贴身饰物呀,怎么送我这么件东西?”
这时高文兰轻盈地走进来,轻声道:“老爷,成姑娘的房间已收拾妥当了”。
杨凌舒展了下身子,说道:“一路劳顿,还真的有些累了,你也先回去歇歇吧,晚餐时让玉儿她们陪你浅酌几杯,好好睡一觉”。
成绮韵忙盈盈起身,韩幼娘道:“我送姑娘回房去吧,文兰,着人烧水了么?一会送入老爷房中和成姑娘房中”。
成绮韵对于生在江南水乡又十分爱洁,这几曰没有好生洗个澡儿正觉浑身难受,闻言不禁喜悦道:“多谢夫人,大人,那卑职先回房间了”。
杨凌点了点头,见幼娘陪同成绮韵离开,那边雪里梅已人箱中捧起几套做工精美、质料上乘的衣服,爱不释手地笑道:“老爷选的花样真的不错,这衣服色彩漂亮着呢。”
杨凌笑道:“本想买好料子回来再做,不过文心记得你们的身形尺寸,便请苏杭的裁缝先做了几套,你拿过来,上边写着姓氏呢,一会儿回房试试如何?”
雪里梅将衣物抱了出来,问道:“老爷,这些画轴是前朝古人所绘么?”
玉堂春对于字画的爱好远胜于雪里梅,闻言不禁雀跃地迎过去道:“有古人字画么,我来瞧瞧”。
杨凌这才省起唐伯虎的“十美图”和那副春宫画来,这两个女子都是自已的枕边人,房中又没有旁人,他随便地走过去,在玉堂春的翘挺柔软的臀上“啪”地拍了一巴掌,玉堂春“呀”地一声叫,捂着臀儿扭过脸儿来,那双火辣辣的眸子羞怩地瞟了杨凌一眼。
杨凌在她香腮上吻了一口,从箱中小心地捧出那十多卷画轴,得意洋洋地道:“这些字画虽非古代丹青妙手的大作,不过这个人却是江南第一才子,几百年后必成一代大家,这字画么”。
他嘿嘿两声,瞄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爱妾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字画是那位唐大才子以美女为照,绘就的‘十美图’,还有一副呵呵呵,你们拿回房去瞧瞧,过两曰老爷和你们也试演一番,如何?”
“十美图?”两个小美人儿听了顿时有些不服气,苏杭美女难道就胜过我们多多么?而且老爷说的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连急着想比划一下那些新款衣料的雪里梅也丢下衣服,好奇地凑了过来,两人打开一副画来,只见画中一个粉衣女子美目盼兮,栩栩如生,直欲破画而出。
两女不禁一阵惊叹,要知那时写意画甚多,绘出人物十足相似的极少,这种工笔画并不多见,绘的人物如此细致入微、栩栩如生的更少,两人不知那画中女子是否本来就是这副模样,但是缓的如同真人般相貌已是少见了。
细细观摩一阵,那位美女虽然十分娇丽,却并不比二女出色,甚至还要略逊一分,她们不禁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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