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威严的气息,就这么一步步靠近,众弟子只觉得背后微微发寒。步伐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摄人的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跟凝结住了一般,脚步声一步,再一步,越来越接近,而那压迫感也是越来越强烈,不少弟子背后的汗毛都有些惊惧地战栗了起来。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和冰冷威严的气息,不言而喻。
除了他,还能有谁,铁面阎王——莫羡宁。
沈玉临也摄于威慑,拱手揖礼。
“弟子沈玉临,见过莫师尊,恭请师尊金安。”
莫羡宁并没有理会,陌然的眼神只是扫了扫沈玉临,正眼都没有给一个。
见到莫羡宁前来,其余弟子一众赶紧拱手揖礼,云浅也不例外。
“恭请莫师尊金安。”
莫羡宁眼神冷漠地瞥了一眼,原本不想理会离开,却在目光收回的最后一刻,瞥到了云浅的身影上。
目光一凛,冰寒乍现。
他,居然又出现了!
莫羡宁原本想拐弯离开的步伐,顿时止住了。
走近了两步,走到云浅的跟前。
其余弟子见状,垂首垂眸地恭敬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位铁面阎王万一心有不顺,又拿自己开刀。
莫羡宁在距离云浅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一双眸子凝着寒光,冷冷地盯着云浅,半晌不出声。
四下静默无声,整个气氛都开始紧张凝固,众弟子不敢动弹,一颗颗冷汗也从鬓间不由得渗出来。
莫羡宁眸子微狭,透出一束寒光摄人。
少掌使周潇远远看到师尊过来,也赶忙上前来恭候解围。
“莫师尊,您来了,受训台已经布置妥当了,恭请师尊亲临。”
少掌使周潇的到来,凝固的氛围稍稍松缓了些。
不过终究,师尊莫羡宁沉吟片刻,终是没有开口,定定地看了一眼云浅,随即转身去了训练台。
莫羡宁走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都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去受训场?”
“是,少掌使。”
此刻,也来不及多寒暄,云浅一众便迅速去往受训场。众人来到受训场时,师尊莫羡宁已经端然坐在了受训台前。
受训台的高大石柱上,目前悬挂着一幅宽大的布幅。布幅之上,是十三个弟子的排名。
云浅望着布幅上的排名,眉心不由得皱紧。
第一名:林熙。
第二名:沈玉临。
第三名卫潇逸。
云浅的目光顿了顿,嘴角微微抿起。
林熙、卫潇逸都在前三,真是不错。
目光下移,傅丛也位列前六。
再往下看,一路到了第十二位,银熠然。
第十三位,乾云林。
云浅不禁眉心皱紧,自己是最后一位,垫底。
云浅有些愣神的看着最后一位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发现,此时莫羡宁正抬指指着自己。
“你!”
只可惜,云浅的眸光还是直直地望着排名,丝毫没有注意到莫羡宁正点名自己。
“小五!“
一旁的银熠然见状,不由得在旁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轻轻拽了拽云浅的衣袖。
衣袖被拽,云浅也瞬间回过神来,抬眼便见到莫羡宁正一脸怒气地望着自己,连忙拱手揖礼。
“莫师尊,弟子在。”
云浅垂下眸子,心里不觉有些奇怪。
这筑基院师尊莫羡宁,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感觉他对自己尤为看不顺眼,跟踩着他尾巴似的。
每每见到,从来没有半点好脸色看。
自从自己加入仙道院,拜入师父门下后,树敌不在少数,这一点自己是清楚的。同门弟子之间有落差,或觉得自己抢了风头,不服气之类都能理解。
可是,这关筑基院师尊什么事呢?
他即便觉得自己能力欠缺,不配拜入灵尊门下,也至于如此挑剔阻挠。
一般筑基院,不是更应该帮助弟子更好地成长,而成为有能力匹配所属院派的人吗?
难不成是激将法?故意的?
可是莫师尊这样子,一点不像装出来。
满脸的怒气,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明晃晃地就是对自己的厌恶、反感、甚至有那么点憎恨的意思。
不过,不管怎么说,即便他一力阻挠,自己也不会放弃。
“你,留下,补齐昨日份。”
莫羡宁冷冷地吐出一句,随后撇开目光,看向少掌使周潇。
周潇立马意会过来,出言发令。
“乾云林,昨日缺席,今日需补齐昨日训练量,才能加入今日训练。其余弟子听令,上午训练正式开始。”
云浅站在原地不动,其余弟子时不时投来目光飘到云浅的身上。
还是周潇忍不住出声。
“都愣这干嘛!先去梅花桩那负重站桩半个时辰。”
“是,少掌使。”
弟子一众遵令离开,直往梅花桩那去。只是卫潇逸、银熠然走前还是有些担心云浅,眼神流连。
“不就加练嘛!至于恋恋不舍吗?”
沈玉临不经意地小声飘出一句话,眼神却瞟着林熙。
“林熙,你可不会是断袖吧?”
沈玉临差点都笑出声,而其旁轻声附和着的楚嚣,也忍不住出声调侃。
“谁让人家,长得我见犹怜呢!”
“是啊,谁知道呢!要说这长相吧,那可是相当的,我见犹怜!”
沈玉临尤其将“我见犹怜”四个字,咬得重重的。
楚嚣也攀着沈玉临,一同戏笑着。
自从沈玉临出现,原本附和着林熙一众的楚嚣,也立马调转了山头,转而攀上了沈玉临。
沈玉临自诩骄子,又有玉女峰圣女这位亲姐姐作为靠山,自然自视甚高。对楚嚣那一套曲意奉承,也十分受用,立刻也笼络到身旁,以作左膀右臂。
见沈玉临不待见林熙、云浅一流,楚嚣自然跟随,原本他假意投诚之时就不爽二人。只是当时闯关局面需要借力,可是那边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心中自然是不舒服。
如今有了机会,可以连消带打地对付他们,自然是乐意之至,于是顺了沈玉临的心,在一旁煽风点火。
两人戏谑调笑的声音,刻意而刺耳,自然是逃不开林熙、云浅的耳朵,所说的孟浪之语,一句句真切的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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