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喇叭声,速腾来到张禹的身边,张禹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袈裟的光头,不是小尼姑空弈,又是何人。
张禹心中暗说,这个尼姑可真是阴魂不散,自己都没告诉她,竟然还自己过来了。
“上车吧。”车窗拉下,空弈朝外面招呼道。
张禹看了眼黄韬,说道:“黄兄,我就不坐你的车了。”
“无妨。”黄韬真挚地说道:“张总回去之后请多费心。”
“一定。”张禹点头,跟着拉开速腾的车门,坐了进去。
空弈也不和黄韬打招呼,直接驾车朝外面行驶。
张禹转头看了空弈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每天都在等你......”空弈冷着脸孔说道:“张真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么做,未免不厚道。”
“我......”张禹刚想说‘我也不是出家人’,但是觉得这么说不妥,转而说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给忘了,还请小师太多担待。”
“算了。”空弈瞥了张禹一眼,又道:“查的怎么样?有眉目了?”
“暂时还没有。”张禹说道。
“看来我的九转灵佛是没有希望了。”空弈突然淡淡一笑,说道:“但是我认为,如果张真人没有一点眉目的话,是绝对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张禹不明白,空弈为什么如此关注黄信的病,难道就是为了那个九转灵佛。亦或是,空弈本身就受到黄韬的雇佣,来敦促他尽快找到治疗黄信的方法。
两个人并不熟,所以张禹也不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微笑着说道:“女人就是多疑。”
“抱歉,我不是女人。”空弈如此说道。
“那你是......”张禹愣了一下,看向空弈。
“我是出家人。”空弈直截了当。
“抱歉,那是我说错话了。”张禹笑道:“即便是出家人,也不至于到哪里都穿袈裟吧。”
“你又错了,佛门有清规戒律,出家人不得着便服。”空弈认真地说道。
“看来我又说错话了。”张禹摇头一笑。
空弈没有出声,只是继续开车。
她不出声,张禹也不出声。车子开出了老远,空弈才突然说道:“张真人,我想现在你已经做过鉴定,核对清楚了吧。”
“清楚了,确实是亲父子。”张禹说道。
“那问题就来了,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空弈问道。
“原因......”张禹迟疑了一下,说道:“或许是那个给黄信下降头的人做了手脚吧。”
“枉费张真人还是道门法师,竟然会这般认为,实在叫人大跌眼界啊......”空弈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摇头。
“那按照小师太的话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张禹好奇地问道。
“降头不过是小道,只是我等没有涉猎罢了,只要大道融汇,破解小道还不是易如反掌。而父子不同命,放眼天下,据我所知,唯有道家玄门的逆天改命才能做到。张真人,你说呢......”说到这里,空弈看向张禹,微微一笑。
“逆天改命!”张禹登时一惊,旋即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空弈问道。
“逆天改命乃是我玄门禁术,会之者寥寥,我也只是听我师父提过,从未亲眼见过。这种逆天之事,人一生只能改一次,对于被改命者,自然大有裨益,可对于施术者,那可是逆天行事,轻则元气大伤,重则要遭天谴的。即便有人会这种禁术,怕是也不会轻易使用吧。”张禹郑重地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但你想想,除了逆天改命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父子不同命呢?”空弈又问道。
“这个......”张禹一时哑然,一点没错,除了逆天改命,似乎再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反正就是有一说一,想到什么说什么,毕竟咱们给人治病,好处是给我的。”空弈淡笑着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多嘴问一句,他们父子俩,会是谁被人逆天改命呢?”张禹好奇地看着空弈,他现在突然发现,这个小尼姑很有趣。
“黄信都是一个将死之人,谁会穷极无聊给他逆天改命......”空弈有撇向张禹,“反正我就是猜测。”
“你的猜测,已经将问题引到黄韬的身上了......”张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跟着又是一颤,要知道,按照黄信的命数,他的老爹恶贯满盈,理应断子绝孙。
还有一点,张禹在和黄韬对话的时候,听了黄韬诉说往事,没有半点做作,丝毫看不出来有半点问题。
如果真如空弈所言,黄韬曾经被高手逆天改命,在命数上瞒天过海,那在述说往事时的声情并茂,得多么可怕。
另外,张禹更加看不懂空弈了。
“有吗?我也就是猜测。”空弈又是这般说道。
“按照这个猜测,有人能够给黄韬逆天改命的话,那这个人的修为恐怕还在我之上。想要治好黄信的病,怕是不难吧。”张禹说道。
“或许是一锤子买卖呢。像你这样的高手,会轻易为人所用吗?何况是比你还高的高手……”空弈笑着看向张禹。
“看来你对一切看的都很透彻......那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张禹说道。
“自然是找到下降头的人,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对黄信下这种毒手,你说是吧......总是要有原因的......”空弈随口说道。
“谈何容易。”张禹从兜里将记事本掏出来,朝前面一丢,说道:“这是对于黄信的问询,但凡我能想到的问题,上面都问过了。你也给黄信看过病,应该也看过吧。”
“看过是看过,不过我想反问一句,你可有当面问过黄信?”空弈说道。
“我能想到的问题,上面都有,自然就不必再多嘴一问了。黄信又聋又哑,沟通起来费时费力,得到的答案,不也就是这个么......”说到这里,张禹疑惑地看向空弈,“你总不会觉得,这里有什么假吧,要是这样,岂不等于自掘坟墓......”
“反正我不清楚。”空弈说道。
“铃铃铃......”
就在这档口,张禹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瞧,是黄韬的电话号码。
自己刚从黄金海岸离开没多一会,这家伙怎么又来电话了。
张禹有点纳闷,将手机放在耳边接听,“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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