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区,白桦园小区。
这是一个新小区,楼龄也就四年多点。小区顾名思义,在小区园区内,种着许多白桦树,特别的漂亮。
在二号楼1单元,306房间内,此刻却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卧室的中间,上面挂着一根红色的绳子,一个女人吊在上面。她的脑袋伸在红色的绳套里,瞳孔吐出,舌头外伸,脸色已经是青色。她的头发很长,散乱着披着,加上身上又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看起来是那样的渗人。
在尸体的周边,站着六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其中一个正是潘云。
在潘云的周边,还有牛三江、马四海等一众刑警队的骨干。
看了片刻,潘云一挥手,让人将尸体给放了下来。
女人的尸体被放平,潘云和牛三江、马四海三人先负责检查。说句实在话,潘云的胆子也够大的,面对这般的死尸,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
“死者勃颈上只有一条紫色的勒痕,十分清楚,应该是被勒死的。不过,还是请法医先来验证一下,确定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痕。”潘云观察了一会之后,如此说道。
“好。”牛三江马上答应,站起来之后,掏出手机,联系法医过来进行鉴定。
潘云跟着说道:“保护好现场,等待法医到来。”
说完,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这套房子可不小,是三室两厅的格局。另外还有警察在其他的房间查看,在大客厅那里,有两个女警正在安抚一个痛哭欲绝的五旬女人。
女人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停地淌,潘云走到她的旁边,温和地说道:“大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我这两天给我闺女打电话,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有点担心,今天早上就到她的家里看看。不曾想,进来之后……呜呜呜呜……”五旬女人说到此,哭的更加伤心。
潘云接着说道:“你女儿在生前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这你是否知道?”
“想不开的事儿……她一般跟我不太说话,嫌我絮叨……一不开心,接我电话没两分钟,就会挂掉……上次大概是五天前吧,我给她打电话,她就嫌我烦,然后把电话给挂了……”五旬女人说道。
“五天前……”潘云沉吟一声,说道:“她在什么单位工作?”
“她没有工作。”五旬女人说道。
“没有工作……”潘云四下看了一眼,又道:“那你们家的条件,应该很不错吧……”
“我们家的条件……也就是一般家庭……或许连一般都算不上……”五旬女人哽咽地说道。
潘云看了看女人的衣着,确实很一般,一件普通的羽绒服,脚上的皮鞋,看起来也穿了很久。于是,潘云说道:“白桦园小区的房子可不便宜,这么大的房子,可不是家庭一般的人能买得起的……”
“不是买的,我女儿说,是她租的……”五旬女人说道。
“是她租的,那她没有工作,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潘云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我也不知道,她的事情,从来不让我知道。我也问过她,一个人为什么要租这么大的房子住,可她根本不告诉我……”五旬女人苦着脸说道。
这功夫,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说道:“潘队,我们在这个房间内,发现大量的奢侈品。其中有万国手表一块,江诗丹顿手表一块,香奈儿皮包两个,LV皮包两个,名贵项链两条,戒指三个……”
潘云点了点头,又朝五旬女人说道:“这些东西,价值几十万,以你们的家庭条件,还有你对她的描述。恐怕是根本买不起的。”
“几、几十万……我不知道啊……”五旬女人又哭了起来。
潘云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啥也不知道。她看向刚刚那个警察,说道:“对死者进行详细的调查,看她的名下,有多少财产,这些财产的来源又是哪里?还有,死者的母亲说,这套房子是死者租的,去物业查一下,房东是什么人。以及死者生前经常会和谁来这里。”
“是。”警察立刻点头,前去办事。
“铃铃铃……”
这时,潘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瞧,是张禹的电话号码。
虽然现在是办公,但她知道,张禹找到,大体上都是有事。
潘云将手机放在耳边接听,说道:“喂,你好。”
“喂,潘云啊,你现在说话方便么。”电话里响起张禹的声音。
“有什么事?”潘云直截了当。
“是这样的,刚刚有警察到我的家里,将我干姐骆晨给带走了。他们自称是镇南区警局的,来势汹汹,还说我干姐杀了人。我对我干姐还是很了解的,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禹虽然着急,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比较平和的。
“镇南区的……”潘云沉吟一声,说道:“这件事,我们镇东区并不清楚,对方根本没有跟我们打招呼。你看要不然这样,回头我给你打听一下。”
“麻烦你了,千万不要她有什么闪失。”张禹说道。
“这你放心好了。”潘云郑重地说道。
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正在一件案子的案发现场,暂时先挂了。等会我再给你打过去。”
在张禹那边说了声“好”之后,潘云挂了电话。
同样,潘云的心中,多少也有点纳闷。以张禹现在在镇海市的地位,到他家里抓人,绝不是随随便便的。镇南区的警方突然前去抓人,若非铁证如山,似乎也不太可能。
琢磨了片刻,潘云让人就地登记笔录,她一个人下楼,来到外面的警车上。
坐进警车,她翻了翻自己的电话本。
自己是警校毕业,同学很多,其中就有去镇南区警局的。可看了一会,她觉得这样的案子,肯定是大案要案,如果以私交去问同学,必然令人为难。
考虑到这一点,她干脆直接拨了区局局长陆维臣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你好。”
“喂,陆局,我是潘云。”潘云说道。
“小潘啊,找我有什么事?”陆维臣客气地说道。
一般的警察,哪敢直接给他打电话,潘云可是不一般。
“有这么个事,刚刚镇南区警局的人去张禹的家里抓人,也不知道,咱们这边有没有收到通知。”潘云彬彬有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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