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昆吾望向大长老,目光透着疑问。
大长老眯起眼睛笑着,“我又不会预言术。”
“那你怎么判断出奉天教徒的目标是孤王?”昆吾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夫,”大长老笑着道,“老夫有那么高超的洞察力吗?”
“没有?”昆吾反问道。
“老夫只不过知道,奉天教徒并非真心帮助孤王而已。”大长老道,“在你要出手的时候,也就是孤王暴露真身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们几个的气息变化,所以我料定他们肯定别有用心,结果果不其然。”
“这还不叫高超!”昆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老东西。”
“哈,哈,哈。”大长老晃了晃脑袋,优哉游哉地踱步离去,“交给你收尾了。”
昆吾扭了扭脖子,“很久没出手了呢。”
随后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天而起,撞入了祖的身体内。
轰!
在神宫上空发出一声巨大的爆响,祖的身体便即四分五裂开来,内中掉出包括神巢在内的许多东西。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唐不落盯住燕离,娇声说道,“所以故意这么慷慨激昂留下来,为你那些所谓的同伴断后?”
“我没有。”燕离道。
“你没有?”唐不落道。
“我没有……”燕离的声音愈来愈虚弱。
唐不落还没察觉,轻轻地咬住贝齿,“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行动,难道是为了我?”
“我没有……”燕离道。
唐不落恼羞成怒地道:“就算没有,你就不能说个美丽的谎言来哄哄人家!”
“我……”燕离话未说完,便一头栽落下去,刚巧落到一个人的臂弯里。
感觉到了温香软玉般的气息,他勉强地睁开眼睛,沈流云那一张不知是喜还是嗔的脸容便映入眼帘,“姑姑……”
“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柴,是不是在脑子里装填了太多的废物,转都转不起来了?”沈流云恼火地骂道,“知不知道跟奉天教徒一起行动的事情传出去,你在阎浮世界便将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我知道……”燕离虚弱地说。
“你知道还这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流云怒道。
燕离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就已经晕了过去。
唐不落落了下来,生气地拧起眉头,“原来是因为受了重伤,才不得不留下来,果然改变不了的,是他那狡猾的本性,都这样了,还不忘利用来欺骗别人的感情!”
“流云姐姐快点带他走吧,看了就生气!”
沈流云也无暇多说,抱着燕离便离开了金乌神塔。
唐不落却还不能走,祭典还没结束,而且很多人都在等着她来处置。
子规押着从祖内掉落下来的刘乐天走过来,“陛下,这个叛徒如何处置?”
唐不落似笑非笑地瞪了一眼子规,“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翅膀已经硬到敢罔顾我命令的程度了?”
“属下不敢!”子规低下头去。
“陛下,陛下,求陛下饶了乐天,他是为了救我才……”
这个时候,顾大老板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跪倒在唐不落身前,磕头如捣蒜地哀求着。
唐不落妙目一转,落到了刘乐天身上,“先生还有什么话可说?”
刘乐天此刻也已经笑不出来,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顾怡,“我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两面三刀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我不会为自己找理由,只希望陛下不要为难她,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不落城以及您的事情。”
“不,我们要一起活着!”顾怡哭着爬过去,拥住刘乐天,“我还想要你给我做烙饼吃,我还想要你给我讲故事,我还想看到你的笑容……”
“怎么可以那么贪心……”刘乐天宠溺地笑着。
“我不管我不管……”顾怡又面向唐不落跪下,“陛下,求求您网开一面好不好,乐天他是为了救我才……”
“这么说来,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不是?”唐不落威严地板起脸孔来,“我很看重先生的才能,相信有他在,不落城的治安定会更加稳定。如果你愿意代先生受罚,我便不再追究。”
“我愿意我愿意……”顾怡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请陛下降罪,只要放过乐天,民女愿接受所有惩罚……”
“好哇!”唐不落笑嘻嘻地道,“那我就罚你嫁给刘乐天好了。”
“诶?”顾怡甚至已经想到了喂养毒虫的下场,不料情势急转之上,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陛下,”子规蹙眉道,“这会不会坏了赏罚分明的规矩?”
“规矩是我定的,有谁不服,叫他来找我。”唐不落抬了抬手,“放了先生,你去帮小八对付狼面众的首领,不要再损失狼面众了。”
“喏。”子规只好应下。
……
燕离再醒过来时,就感觉到一个小东西不住地往他怀里钻,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芙儿那特有的娇娇软软的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
“主人主人主人,芙儿想死你啦,呜呜呜,你怎么都不来找芙儿……”
燕离睁开眼睛,果然是芙儿那张宜嗔宜喜的小脸蛋,此刻正梨花带雨还略带幽怨地瞧着自己,只好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听话?”
“人家可听话了。”芙儿趴在燕离的胸口上,哼哼地说道,“就是流云姐姐老是找一些白胡子老爷爷,还说人家有病,人家才没有病呢!主人主人,这回你可不能再丢下芙儿不管了,不然芙儿咬你哦!”
“芙儿是属狗的吗。”燕离忍不住笑了笑,撑起了身体,坐了起来。
便见沈流云自寝殿外走进来,“芙儿,小梵受了重伤要静养,你先乖乖回房间。”
“主人……”芙儿依依不舍地抓着燕离的衣服,十分不情愿离开。
“不是说好要听话吗?”燕离道。
“那,那好吧……”芙儿扁了扁嘴,但还是乖乖地爬了下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的病怎么样?”燕离道。
“如你所见,”沈流云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淡淡地道,“言行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虽然之前就很幼稚,但智识的退化还是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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