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里晴空见宿将朝自己冲了过来,挑了挑眉,“你想找死吗?”
他轻飘飘落地,画江山在他掌中转了数圈,然后轻描淡写地点了出去。
砰!
急促的巨响,从那造型怪异的枪尖和笔尖碰撞处爆发,剧烈的能量碰撞导致了虚空的坍塌,发出了毁灭性的黑色波光。
但是所有的余波,都无法突破宿将体外的乌龟壳。
百里晴空功成身退,退到了数十步开外,画江山在掌中飞旋着消失不见,“再见了怪物。”
话音方落,凤九自他身后闪出,依旧地负着手,身前自然而然出现一道剑影,在他的推进之中,剑影“铛”的撞在符文壁上。
原本一直没有产生效果的攻击,突然出现了不一样的情景。
宿将体外的符文壁突然掀起了一阵一阵的涟漪,就好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对,只是石子。
仅是一道剑影,作用就跟石子差不多的。
可是凤九就仅会一道剑影吗?
“归一。”
不见凤九动作,身前的剑影斗然生出了千万道,千万道剑影依先后不同的次序,在肉眼无法观察到的一个呼吸间,先后地击打在同一处符文壁上。
这一下子就好像投入了一块石头,涟漪更大,波纹更深。
但是一面湖,即便面积再小,是一块石头能打破的吗?
宿将怒吼着扑击凤九,不知是否有了危机感,那枪尖生出了绛紫色的光,速度竟快得穿梭了虚空,它的身形还在半途,凛冽的枪尖已然伸到了凤九的门面之前。
扑面而来的劲气,打在凤九无波无澜的面庞上,尽管下一刻就会被那枪给洞穿脑袋,他依然负着手,站在一道剑影之上,“归一。”
几乎是刹那间的功夫,千万道剑影再次出现,在消耗了近半后,才将宿将的攻击给弹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旁观者却无不直流冷汗。
剩下一半剑影,再一次斩在同一个地方。
符文壁的涟漪越来越深。
“归一。”
……
不知击打多少次,那符文壁终于“砰”的化为了飞灰,宿将的身体变得迟缓了一些,却还是仰天咆哮一声,向着不知释放了多少次“归一剑诀”的凤九直冲过去。
“轮到我们了!”余秋雨道。
燕离点了点头,“起阵。”
藏在凤九后头的十二元辰在此刻出来,早就有所准备,且因为燕离在,不需要心律同调,将所有一切交托给燕离主导,剑阵一下子变得极其高效。
才起阵的功夫,剑势便凝聚到了如火如荼的程度。
凤九和百里晴空都发现了剑阵的变化,这才知道余秋雨口中“燕离帮了大忙”是什么意思了。
百里晴空忍不惊奇道:“这何止是大忙,简直成了剑阵的主人。”
凤九微微地抿着有些厚的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剑势如长河铺盖,从他身周掠过去,打向宿将。
宿将终于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狂怒着啸叫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向旁边闪躲。
它的举动着实叫人惊讶。
自猎场诞生以来,就从未有过懂得躲避杀招的星陨兽。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击,也因此没能尽全功。
可怕的剑势,在宿将的胸膛留下了一个血洞,流出来的血液,也是绛紫色的。尽管胸膛被洞穿,宿将却还是没有死,嘶哑地咆哮着,拄着枪,好似一个经过绵延鏖战都未倒下的勇士,剧烈地喘息着。
嗷!
不知喘息了多久,他忽然举起枪来,朝着最近的燕离发出咆哮,踉跄着扑了上去。
“这里是你的主场,我就不跟你抢了。”百里晴空淡淡道。
凤九身前出现了一道剑影,剑影生出即向宿将激射出去,在半途自然而然拉长,形成了一柄剑,这柄剑在激射途中毫无预兆的生出了万千磅礴剑势,其声威半点也不比燕离主持的剑阵弱多少。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宿将必定会死在这一招下。
可是宿将居然没有死。
在宿将行进途中,突然出现了一扇门。
从门中伸出了一双手,将濒死的宿将给拽了进去。
那万千剑势落了空,打中了刚刚脱困赶过来的奉天教徒。
所有人皆是一愣。
这就好比煮熟的鸭子居然飞走了。
“休想!”
愣住的人全都听到了两个暴喝声。
然后就看到距离最近的燕离以极快的速度扑了上去,但一道藏青色的影子,却比他还要快,先一步扑入了门中,燕离紧随影子之后,也扑入了门中。
等到凤九和百里晴空赶到,那道门已然消失不见。
“血衣楼!”凤九沉着脸。
“是潇潇的任意门。”百里晴空挑眉道。
一个年长的天剑弟子大吃一惊,“可是李红妆的法器,那个名叫潇潇的人偶?”
潇潇是一个人名,一个人偶的名字,她是人,也是法器,据说她和李红妆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另一个是谁?”余秋雨道。
百里晴空想了想,道:“那人的身体不同寻常,应是将星海之力化为风龙,灌入骨髓的灌顶法门‘画龙骨’;身法是‘风行天下’,否则不可能一直待在空中不被我们察觉。”
“玄神宗的人!”余秋雨道。
百里晴空冷笑一声,“好个玄神宗,竟敢在这时候虎口夺食。”
“找到他们。”凤九道。
“不用你说!”百里晴空大笔一挥,数十只鹰便飞了出去。
……
“站住,别去了。”莲冷冷地道。
“怕什么?”秃鹫怒道,“正好宿将被抢了,咱们还用得着保留实力吗,把这些人全部杀掉,给这些道统一个血的教训!”
“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莲说着径自转身离去。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秃鹫满脸的狰狞,“你以为你能代龙发号施令?别以为圣母对你好一点,你就可以命令我们……”
“通常来讲,没有意义的战斗,会损耗我老人家不多的精力。”巢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也跟着走了。
余下几个连看也不看秃鹫,径自走了。
秃鹫恨恨地吐了口口水,站立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反击的念头,阴沉着脸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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