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猴见状,便回他自己的办公室.
他关上房门,躺在沙发上睡觉。
他心想:在此乱世,多干一点,便是多帮小鬼子一点。
何必呐!
帮了小鬼子,自己一家差点连饭都没得吃。
拿工资都是拿到假币!
小鬼子,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
唉,最理想的生活,还是陈洋式的生活。
上班睡觉,下班吃大餐,晚上去红玫瑰。
那才叫美啊!
铁猴是有点傻,也有点楞。
可他还是有血性的中国人!
再也没有刚到76号的那股傻劲和楞劲了。
他现在越来越看清自己是在助纣为虐了。
他现在越来越越看清自己和张霞乃至于汪明婕、女子中队的姑娘们,都是在助纣为虐了。
他也知道张霞是有正义感的,只是张霞不敢傻,也不敢楞。因为张霞得贴身跟着汪明婕。
好在自己是男的,无须贴身,虽然得紧跟。
这日子越来越苦闷,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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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霞给陈洋泡好茶,含笑地朝陈洋点了点头,便去汪明婕办公室了,还关上了房门。
汪明婕低声说道:“盯了陈洋这么多天,感觉他又不像内鬼了。可他杀张寒、把傅天打成脑震荡,那股狠劲,又让人看不懂。那天晚上在江边下车的身影,我怎么瞧,都是他。”
张霞说道:“姐,算了,反正是打假币,咱家也受益,管他呐!”
她正如铁猴所想的那样,也是富于正义感的。
但是,她无力纠正汪明婕的方向。
不过,现在,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说陈洋的好话。
她期盼能用力的拉拉汪明婕,不让汪明婕在助纣为虐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汪明婕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们明明知道陈洋是内鬼,却偏偏放纵他,你说咱们是不是失职?能过得了自己的心理关吗?能对得起这份工薪吗?还有,咱们明明可以抓捕他的,却没抓他,你说咱们对得起我叔叔吗?”
张霞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可咱家这个月的伙食费是陈洋出的,你的车也是陈洋拿钱修好的。你叔叔可没这样关照你啊!唉,我现在都感觉你叔叔不像中国人了。哪有这样祸害自己的老百姓的?因为假币,多少小商贩家破人亡?多少产业老板跳楼自尽?经济一下子就萧条了。前几天,好几个黄包车夫,跑了一天,多累人啊,但是,因为收到的都是假币,竟然没脸回家见老婆孩子,有的跳江自尽,有的横躺于马路上,宁愿让过往的汽车把他辗死。唉,可怜啊!这挨千刀的小鬼子,比阎罗殿的牛鬼蛇神更可怕!更可恨!只要能打小鬼子的人,我现在都佩服他。咱是生错了家庭,现在还得跟在小鬼子尼股后跑,可怜啊!”
她举着例子,说到此,忽然眼眶泛红,语气哀伤起来。
汪明婕这次也没生气。
因为张霞说的也是事实。
而这些事实,她每天都能接到密报。
但是,她又反问一句:“我们已经建国了,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货币?合理吗?”
她也试图能说服张霞。
她现在能看得出来,张霞和铁猴都懒散了很多,连心都偏向了陈洋,太可怕了!
张霞抹抹泪水,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哽咽地说道:“这跟满洲那边,又有什么区别?完全就是小鬼子说了算。若不是咱们身份特殊,我真想大喊大叫!唉,心里真是压抑。憋屈啊!就连特工总部,也得听梅机关的,你和丁士群还都是少将军衔呐!可在影佐面前,你和丁士群还得点头哈腰。那奴才像,唉,怎么说呢?让人瞅着都难过。”
汪明婕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久久无语。
张霞又哀叹地说道:“姐,你现在对时局,是不是也感觉到迷茫?唉,有时候,我真羡慕铁猴那股傻楞劲。”
汪明婕没有回过神来。
她仍然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又或者,她似乎很努力的在破解陈洋这道谜题。
张霞便不再吭声了。
她也看出来了。
现在汪明婕领导下的侦辑处,已经越来越少在外面行动了,白天上班,多是到办公室,闲聊胡扯,一张报纸看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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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大上海色彩绚丽。一株株法桐的树叶,仿如一顶顶金色的皇冠,在秋风中,多姿多彩的摇曳。
假币泛滥一天,老百姓的日子就苦一天。
必须尽快截击假币,刻不容缓。
这是陈恭和秦义同时给陈洋下的死命令。
陈恭甚至命令陶俨和飓风队,务必听从陈洋的调遣。
秦义带着刘炳昌、地虎、小狮子、鲁西北、吴远都、杨兰、小琴,还冒着巨大的风险,仍然潜留在上海。
林少韵、何浩明、陈劲中在正义感的驱使下,天天晚上跑到公用电话亭给陈洋家里打电话。
压力很大啊!
表面嘻皮笑脸的陈洋,内心是很压抑的。
林少韵告诉陈洋,藏着大量假币,天天向市场投放假币的那些商户名单必定存在梅机关。
而梅机关有的,必定在特工总部也有存底。
特工总部有的,侦辑处也然有。
侦辑处最重要的文件,以汪明婕多疑善变的性格,肯定是亲自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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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看到汪明婕的房门关上,铁猴和张霞都走了。
于是,他也没关办公室的房门,便到套间卧室睡觉,只把卧室房门关上。
在汪明婕的强势下,没有人会向他汇报或是请示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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