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智子本想问问晴木、浅仓今天为什么要跟踪“佐腾武刚”的。
但是,陈洋现在却先解释了。
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而且,陈洋解释的十分合理。
尾崎和西园寺两人相视一眼,都背着手,翘起了拇指,暗暗称赞陈洋演技真好!暗暗赞叹陈洋准备的台词真好!
山田智子又端杯而起,又呷了口茶。
她放下茶杯,红着俏脸,又问:“武刚,我第一次到你家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谁为我端的茶?谁为我弹的钢琴?谁下厨为我做饭?谁送我回家的?”
尾崎和西园寺又相视一眼,两人的心里骤然紧张起来。
这些事情,档案上可是没有的。
麻烦了。
若是陈洋回答不上,马上就穿帮了,而且,马上就有危险,极大的危险。山田智子的父亲可是山田清水,江南混成旅团长的女儿,随时可以调兵过来。而这里的兵,山田智子出面,也是可以随时调动的。
危险!
极端的危险!
陈洋却神定气闲,坦然地说道:“卢沟桥,那一仗前呗!我记得,当时是中午!那时,你和我哥刚毕业,要跨国参战,分赴各地,所以,你说要到我家里来看看。以后,也不知是生还是死?”
他说到这里,语气沉重起来。
山田智子的心也是一沉,即时泪光闪闪,满脸的忧伤。
陈洋又说道:“我母亲很亲切地拉着你的手,上下打量你,说智子你真漂亮,她笑得合不拢嘴。我为你端水倒茶,我哥一直站在我母亲身旁傻笑。所以,我只好下厨房为你做鱼生,中午,我们一起喝了些清酒。饭后,我母亲让我哥和你结婚,但是,已经不现实了,我哥第二天就出发来中国参战了。我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就为你弹钢琴。接着,我代我哥用脚踏车送你回家,你那时还抱着我的腰,把脸伏在我腰上。回到你家门前的时候,你就像在梦里那样,还不会下车。我就扶你下车。你红着脸说,你把我当成我哥了。然后,你又掉眼泪了。你说,此去经年,不知啥时候再能见到我哥哥了?也不知道谁会先死在战场上?我安慰你说,你和我哥是陆军大学的金童玉女,就算要死,也是先死那些丑的。”
他能对答如流,这可是从她日记里查到的。
“哈哈哈哈……”
尾崎和西园寺大笑起来。
山田智子羞红了脸,羞羞答答的低首弄衣,又伸手掩脸。
她不敢再问了。
她心里的疑虑也消失了很多。
快乐和甜蜜又写满了她的俏脸。
爱情总是很甜的。
那段往事,虽然因为战争有些沉重,但是,也盈满了欢声笑语。
她心想:如果眼前的陈洋不是佐腾武刚,他又怎么对往事记得那么清楚?
不是亲身经历,哪会有这么好的记忆?
尾崎和西园寺趁机举起衣袖,抹抹额头的冷汗,又朝陈洋翘起了拇指。
他们哪知道陈洋曾偷看过山田智子的日记啊!刚才,他们为陈洋担心死了!
山田智子忽然又想到,那晚,我在吧台打电话的时候,我以为这个“佐腾武刚”是中国人,所以,我用我国的语言讲电话。但是,眼前这个“佐腾武刚”会讲我们语言的,他会不会偷听到我的讲话,然后悄悄的潜进领事馆来,窃取了我的情报?窃看了我的日记?
哎哟,不好!
“老鹰”被杀,说不定就跟此事有关。
嗯,我得再试试他。
于是,山田智子说:“武刚,可否到楼下陪我跳支舞?”
陈洋爽快地说道:“好啊!请!”
他随即起身,并躬身向山田智子伸出手。
山田智子并没把手搭在陈洋的手掌心里,而是起身就走。
但是,她没也带包包,以此证明她相信陈洋,相信尾崎和西园寺。
其实,她的包包里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车钥匙和手枪。
尾崎急忙无声地朝陈洋说什么。
陈洋能看出来,尾崎的口型是说可能要跳皇军的舞。
他招牌式一笑,转身而去。
他曾是红玫瑰的老板,什么舞不会跳?
都是特务,都很狡猾。
就看谁狡猾到最后。
山田智子也真狡猾,走出雅间,便低声说道:“咱俩去后台吧,我跟后台的乐团说说,咱俩今晚换套衣服,一起跳京鹿子娘道成寺舞。”
陈洋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啊!你想跳什么舞,我都陪你。”
山田智子点了点头,便在前面走,领着陈洋去后台,会见乐团的团长,要求更换舞曲。
团长不敢不听,因为山田智子也常来此,彼此认识的,他知道山田智子身份不凡。
山田智子和陈洋两人随即分别去更衣室更衣。
陈洋一边更衣,一边回忆以前跳过的鬼子舞蹈。
他认真的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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