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狮子点了点头,把两条小黄鱼和两筒现大洋塞回皮包里。
霍建玲抢先拉开房门,走出来看看。
小狮子机灵地闪身于门背后。
霍建玲回来,点了点头。
小狮子随即离开她的办公室,回到陈洋的办公室,盛水烧水,泡茶、品茶、看报纸。
霍建玲看看汪明婕的办公室还关着房门,便溜出自己的办公室,也不关房门,以表示她没走远。
她来到二楼,到这个办公室看看,到那个办公室看看,接着便溜到副楼,来到了三楼陈洋的办公室。
她反手关上房门。
陈洋起身张开双臂,亲昵地笑道:“亲爱的……”
霍建玲却扑入他怀中,呜呜啜泣起来。
陈洋搂着她,伸手轻拍她的背,低声说道:“建玲,委屈你了。为了我,你付出了很多。我很感谢你,这辈子,我只属于你。只要我不死,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辛苦了,受了很多委屈。”
霍建玲分开陈洋,双手握拳,乱擂陈洋一通。
她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说道:“你天天晚上都和汪明婕在一起,我心里多苦啊,还得跟着你们,看着你们打情骂俏,呜呜呜!”
陈洋劝慰地说道:“可汪明婕是真的在盯我的梢。我有什么办法?她偶尔和我说说笑笑,对她来说,也是对的。不然,她总和我吵,她还能盯着我吗?我要不和她说说笑笑,有时候也借助不到她的力量啊!再说,她是丁士群的女儿,绝密情报都在她上。哦,不说了,我好热。”
他说罢,抱起霍建玲就走向卧室。
“呵呵,你太坏了!”霍建玲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擂打着陈洋,却是满脸的的潮红,满脸的甜笑,满脸的幸福。
汪明婕和张思关上房门,在办公室里密议了一会。
张思打开房门,夹着几个文件夹出去了。
汪明婕走到霍建玲办公室,发现她不在,房门又没关,便盯了陈洋办公室一眼,发现小狮子在品茶看报,就问:“你的主子呢?”
小狮子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卧室。
汪明婕骂道:“那小白脸又睡觉,特工总部的钱白养他了。哼!”她骂罢,便走出陈洋的办公室,又走下楼梯,到这个办公室看看,到那个办公室看看。
她没发现霍建玲,感觉奇怪,便又回到三楼,也没看到霍建玲,便问小狮子:“喂,李威,霍副处长呢?”
小狮子说道:“霍副处长说有东西忘了在路处长办公室里,让驾子仪驾车送她去取回东西。”
汪明婕“哦”了一声,便回她自己的办公室。
“铃铃铃……”
此时,汪明婕接到郑品的电话,称金装美人公司旁边的兴邦钟表商店重新开业了,不知咋回事?
汪明婕随即叫上铁猴和春花、夏荷、秋菊、冬梅四个贴身护卫的姑娘,分别驾两辆车前往霞飞路。她们佯装买东西,来到了金装美人公司,向张霞、郑品、卢娇、赵云几个了解兴邦商行的情况。
小狮子看到汪明婕带队走了,这才伸手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心道:霍建玲不会是去了副楼我哥办公室吧?若是给汪明婕发现了,就麻烦了。
他急急起身,跑到楼下看看,发现汪明婕带队走了,这才放心。
张思回到副楼,走上三楼。
她来到陈洋的办公室,敲了敲房门,没有反应。
她心道:陈洋刚才也不在主楼办公室呀?
哦,他可能在主楼办公室里的卧室里睡觉。
他的保镖在办公室里品茶看报呐!
唉,他什么时候见我一面?
我想他了!
她在陈洋办公室房门前呆楞了一会,便回她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房门,托腮沉思。
陈洋和霍建玲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
两人起来沐浴,一起戏水,甚是快乐。
然后,两人妆扮一新。
陈洋暖心地说道:“饿了吧?”
霍建玲绯红着俏脸,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去吃午饭,肯定不好,我办公室里有饼干,走了!晚上配合你继续演戏。啥时候给我颁个最佳女主角奖啊?”
陈洋无声一笑。
霍建玲拉开房门,探头看看走廊,发现没人,便赶紧的离去,回归主楼她自己的办公室。
她刚烧好水,泡好茶。
汪明婕就带队回来了。
她走进霍建玲办公室,问道:“中午怎么不回家吃饭?”
霍建玲俏脸一红,低声说道:“路雄拉着我,不放我走。时间晚了,我就随便在饭堂里吃点了。哦,喝茶吧。”她倒水清理茶杯,给汪明婕倒了一杯茶。
汪明婕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侧身含笑相问:“那个南涛,真是你表弟吗?他现在住哪里?”
霍建玲双手捧着茶杯,呷了口茶,笑道:“南涛真是我表弟啊!他广东人,小学一年级在广东念书,后来随其父去了北平念书,他父亲曾是作家,写过几本历史,生活还算富裕。南涛后来又考到上海法政大学。淞沪会战时,我家人丧生于战火中,也是南涛把我从废墟里拉出来,背出来的。后来,他和家人失去了联系。再后来,上海这边,恢复秩序,他回到学校念书,有个老师对他很好,给他资助。而我出院后回家,流落街头,受鬼子欺负,被你所救。我在这里当科长前,一直当女子中队长,跟着你,没啥时间,没啥自由,也没去找他。后来,我当科长了,有时间了,偶尔逛逛街,竟然有一次在霞飞路兴邦钟表店前遇到南涛,他竟然在店门前讨钱,真像一个乞丐,我惊愕了很久。他说快要毕业了,想照张毕业像都没钱。后来,我就一直接济他到现在。”
她说着说着,笑容僵了,慢慢的,又不住的掉眼泪了。
汪明婕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姐弟俩不容易啊!可是,我妈和你生活那么久,我妈怎么没见过南涛,你不是说是南涛找上门来的吗?”
霍建玲红着眼眶,掏出手帕,抹抹泪水,泣声说道:“那时候,你也没详细问,我也就随口说。现在,你详细问,我就细说详情了。我怎么方便带着一个穷小子去见你妈呢?他那时候,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你妈爱讲卫生,我怎么敢带南涛回家去见你妈呢?我每次找家小旅馆,给南涛买些新衣服,带他吃顿好吃的。后来,那小白脸给我和姐妹们的钱多了,我就干脆在华懋饭店租了一间房给我南涛,让他重新过一回少爷生活,也让他安心的去找工作。结果,所有的企业老板都嫌他高度近视,想进机关单位就很难了。没关系啊!唉,没办法,我这才找路雄出面帮忙解决工作。华懋饭店有南涛大半年的住房记录,你去查吧。唉,我真想不在这里干了。你一直不相信我。我看到那小白脸,心里也不舒服。”
汪明婕真怕霍建玲辞职,急忙劝慰,说道:“好啦,好啦,咱是好姐妹,我也是随便问问。没啥别的意思。晚上,一起去仙乐斯,你带路雄和南涛一起来吧。”
她说罢,起身回她自己的办公室,却招手叫来春花,低声吩咐春花到华懋饭店查查南涛的住房记录。
春花低声应令而去,顺手带上了房门,看到霍建玲的副处长室已经上房门了,便不再蹑手蹑脚,直接跑步下楼,驾车而去。
不一会,她便打回电话来,称确实查到了南涛在华懋饭店住了大半年的开房记录,楼下饭堂,还有南涛吃饭签单、由霍建玲统一结账的记录。
汪明婕这才松了口气。
陈洋回到主楼办公室,关上房门。
地虎已经回来了,低声报告:“那个谍影先是驾车去了领事馆,后来又驾车去了宪兵司令部,继而又去了梅花堂,再后来就去了虹口道场,然后就一直没出来了。不过,她的车牌,我记下来了。”
陈洋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明白了,那个人绝对就是北造云子。现在,你们兄弟俩留下一辆车给我,你们先去街边吃点东西,找吴远都、杨兰分别乔装,你们轮流的监视虹口道场。记住,北造云子有时候会乔扮成老头拄拐杖出来,有时候会满脸络须胡子的出来,她驾的车,也可能会经常的换,你们要拍照。而且,她很机警,绝不会轻易让你们跟踪她的真正落脚点。你们多备几辆车,经常换换车,防止她反跟踪,反侦察。杀掉北造云子,是我近期最重要的任务,也是我重新和戴老板的上海区重要搞好关系的纽带。我们还是要联合抗战,防着戴老板一手就行了。打跑小鬼子,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
地虎和小狮子两人点了点头,随即拉开房门,下楼驾车而去。隔壁的霍建玲听到陈洋的房门声响,急拿一盒巧克力过来,递给陈洋,便闪身回房,轻轻关上房门。
陈洋随即拎包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弄乱被铺,取巧克力来吃,填填肚子。
汪明婕似乎听到了对面办公室有房门响,便起身走出来,拉开房门,果然看到了陈洋的房门打开了。于是,她走过来,穿过陈洋的办公室,来到陈洋的卧室前,敲了敲房门。
陈洋不耐烦地说道:“谁呀?我刚起床,在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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