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隆和李军闻讯,也带队跑下山来。
“八嘎!”
桥隆听说死了七名鬼子,心疼啊!
愤怒啊!
“啪啪!”
“啊呀!啊呀!”
桥隆怒骂李军一句,便甩手就给李军两记耳光,打得李军牙板松了,牙血都渗出了嘴角边,他又喝令桥本带队抓捕李胜及其警卫营现在场的一个连的兵力。
鬼子不仅武器好,行动也快,在此地的制高点上,已经有不少鬼子扛着机枪和掷弹筒上去了。众伪军吓得浑身哆嗦,也有些伪军想发作,想和鬼子对决,但是,又被其他怕死的伪军按住。在桥隆的咄咄逼人和强势下,李军、方盛、汪明婕和罗承富、凌峰、张思等人,眼睁睁地看着李胜及其一个连的兵力被鬼子抓走了。
李胜倒是一条汉子,边走边仰天吼道:“弟兄们,别怕,头脑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弟兄们,别再当卖国贼了,别再当大汉奸了,我就是榜样,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弟兄们,珍重!”
桥本大怒,抢过一枝三八大盖,一枪托击去,将李胜打晕在地,鬼子扛起李胜就走。
剩下的伪军纷纷动情了,个个眼泪哗哗而下,纷纷端枪而起。李军心疼如绞,但是,忍住了,重任在肩啊!他可是戴老板安排在伪军当中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
他随即泣声吼道:“都给老子住手!老子会去找阿南将军讨个公道的!”
桥隆又握刀架在卢研的脖子上,吓得卢研跪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直尿裤子。桥隆骂道:“你的,如再有下次,死啦死啦的。”便收刀入鞘,转身扬长而去。
“呜呜呜……”
“旅长,要救咱李营长啊!呜呜呜……”
“扑通……”
随后从旅部跑出来的伪军,纷纷跪在李军面前。
李军眼泪汪汪的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子一定会向桥隆要回李胜一帮兄弟的。老子现在就回城里,找阿南将军阁下讨还公道。”
他吼罢,附身扶起了卢研。
卢研分开李军,转身扬手指指铁猴,哭道:“老公,你要重重酬谢这位小哥,是他帮忙救了我,他是好人。”李军急急过来,向铁猴立正敬礼,哽咽地说道:“兄弟,我会永远铭记你的,请留下姓名电话,待我处理好部队的事情,再入城去拜谢你。”
铁猴也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李旅长客气了,都是中国人,自己同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啥好谢的。”这话深深的刺动了在场伪军的心。
汪明婕过来,甩手就给铁猴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
这记耳光够响亮的。
“哎哟!”铁猴惨叫一声,伸手捂腮,心里暗骂道:妈的,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下手就是狠!演戏啊!汪明婕,你他娘的,也太真了吧!哎哟,痛死我了。
汪明婕扬手指着铁猴,骂道:“废什么话?滚回车上去。”她这一巴掌,让她在方盛和罗承富、凌峰、张思的心目中加分了。当然,铁猴掉分了,但是,铁猴毕竟是男子,是丁士群的儿子,丁士群不会随便宰他儿子的。
李军一怔。
铁猴伸手掩脸,转身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里。
汪明婕说道:“李旅长,刚才那位是我弟弟,年幼无知,见笑了。我们本来是来督战的,但是,贵部现在发生此等大事,我们也不宜上山了,再会。”
她说罢,也转身钻进了轿车里。
铁猴驾车掉头,技术真是一流!
他在这么窄的山边公路上,进退自如,瞬间就掉好了头,驾车而去。凌峰、张思见状,也分别驾车掉头,尾随汪明婕而去。罗承富就没办法了,只能留下来,继续陪着方盛,因为他是方盛手下的兵员处处长。方盛暗骂汪明婕、凌峰、张思不是人养的,却仍不识趣地走过来,想说什么。卢研也不认识方盛,不知道方盛是啥人物,扬手指着他,哭道:“就是这个孽畜,向鬼子胡说八道的,是他!是他!害了李胜兄弟的就是他。”
“啪啪!”
“啊呀!啊呀!”
“当当!”
李军正有气无处出,闻言甚是愤怒,就甩手给方盛两记耳光,出手比桥隆更重,打得方盛晕头转身,两腮牙板都掉落在地上,牙血满嘴,连声惨叫。罗承富及方盛的随从掏枪而出,众伪军一涌而上,将罗承富及方盛的三名随从按倒在地上。李军又踢了方盛一脚,骂道:“在老子眼里,你连屁都不是!哼,还来督战?下次老子见到你,就毙了你。”
“砰!”
“啊!”
方盛的勒骨都差点被踢断了,又惨叫一声。
他眼泪汪汪的,侧倒在地上,伸手捂着勒骨,痛得满脸泛青,汗如雨滴。
李军又大吼一声:“来人,备车,叫警卫营二连陪我进城,把前面的车推开。”
“是!”
众伪军得令,高声嚷叫起来。
除了在鬼子面前不敢吭声,点头哈腰,这帮狗腿子有枪也很牛,端枪冲来,就把方盛和罗承富的车推到了悬崖边。不一会,李军的轿车和警卫营二连的几辆大车驰骋而至。李军抱起卢研,钻进轿车里,乘车而过,直奔江城,来到了汉口,来到了鬼子十一军司令部大门口前,通过门岗通报,求见阿南,并通过翻译,呈述了求见理由。
门岗跑进岗亭,抓起电话,给司令部打电话。
伪军连长打扮的陈洋趁机过来,向李军立正敬礼,低声说道:“卑职李南,奉命前来报到!”他说罢,闭上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睛,双脚呈八字形状,脸上乔扮成有伤疤的样子。
这个联络暗号。
事前,罗承富通过电话向李军说了。
今天,罗承富既然是要随从方盛到李军的旅部督战,自然可以正常的大大方方的给李军打电话。这也是陈洋昨夜在大甲子旅馆给罗承富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说好的计策。
说白了,今天,李军是在演戏,也是在让他的好兄弟李胜在演“苦肉计”。
当然,他的妻子卢研是不知道实际情况的,所以,卢研今天是本色演出!为这出好戏增了光,添了彩,加了分。而李军有一个旅的兵力,桥隆再怎么嚣张,也不会随便乱杀李军的人。不然,李军若是反水,桥隆也会很麻烦。刚才,桥隆无非是吓唬吓唬李军的,无非就是横刀立威。他也知道李军会找阿南出面的,故此没伤及李胜的命。
此时,李军会意,说道:“上车再说!”
陈洋会拉开车门,钻进他的轿车里。
不一会,门岗从岗亭里出来,说阿南将军阁下同意接见李旅长,请李旅长解除佩枪,可以带夫人及两名随从进去作证。李军就带着陈洋、卢研驱车而入,来到阿南的办公室,陈洋、李军、卢研跪在地上,跪在阿南面前,血泪控诉桥隆欺负人。
阿南一个中将,统率数万人枪,自然不会和李军一个小小的伪军旅长斤斤计较,也没那闲功夫和李军斤斤计较。他马上抓起电话,喝令桥隆放人,找到玉碎的士兵的尸体,火化之后,把骨灰送到城里来安放,以后再一起送回小岛去。
但是,他也没放过件案子,要求桥隆要成立调查组,调查此案,务必查清谁对谁错?要抓住主要案犯,为玉碎的士兵报仇雪恨。然后,他通过翻译,要求李军要服从桥隆的指挥,配合桥隆调查此案,如果再发生持枪对峙事件,对李军绝不轻饶。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让李军以后乖乖听鬼子的话。
“扑通!”
“哎哟!”
陈洋不时的偷偷的观察阿南办公室的环境,默默的牢记阿南办公室保险柜的位置,办公桌上有几台电话?他起身的时候,又佯跪得太久,双腿发酸,膝盖疼痛,又跪倒在地上,伸手趴在办公桌下,把极微小的橡胶窃听器按在办公桌脚旁这个不易为人察觉的地方。
“哈哈哈哈……”
阿南及其参谋长、翻译、秘书、卫队长等人见状,均是抑天大笑起来。
李军轻踢了陈洋一脚,骂道:“狗奴才,你怎么搞的?出尽洋相!起来!”
“扑通!”
陈洋佯装伸手捂着勒骨,“哎哟哎哟”的痛叫起来,弯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阿南的办公室,又在办公室门口,摔了一跤,借此机会,观察走廊里的警卫力量和枪械配备。
然后,他连滚带爬的起身扶着墙壁走。
走廊里的鬼子卫兵也哈哈大笑起来。
陈洋走到楼下,钻进李军的轿车里,又塞给李军一张纸条。
李军悄然接过,趁司机不在意的时候,放入怀兜里。
接着,陈洋推门下车而去,沿着街边走了一段路,拐入一条小巷里,又再拐入另一条小巷里,再东张西望,没发现可疑人物,便钻进鲁西北的轿车里,乘车来到了绥靖处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里,哑声给铁猴打了一个电话,又说打错了,便离开公用电话亭,乘车来到了花楼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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