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忙拿了我平日里午休用的纱被给我盖上,匆匆出去迎接圣架。我知是皇上来了,也不起来,索性装睡。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进来的脚步声,一股淡淡的古龙香香气,深深浅浅地将我包围其中,这是我送皇上用的香囊,想来他一直带在身边,才有这熟悉的味道,我心里一酸,眼角泪如泉涌。
“言言…”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夹杂着心疼和歉疚。
他一手轻握我的手,温柔地拿了送到唇边吻了又吻,另一手手指轻轻将我眼角的泪擦去,又用极细微的动作揭起我背上的纱被,我像被蛰了一下般缩了起来,又慢慢地放松下去。
良久,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背上,一滴、两滴、三滴,渐渐扩大开去,冰凉的感觉也逐步扩散开去,背上的灼热感也慢慢消失了。
我舒服地恩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他见我醒来,眼中满是欣喜,急急地问我:“言言,你醒啦?还痛么?”
秋霜在旁破涕为笑:“主子,刚才皇上给您敷了异域进贡的雪圣果,现在可好些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背上的疼痛已没有先前那般厉害了,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他一时大急,忙按着我的手:“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必拘礼,就这么趴着。”
我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穿衣服,顿时羞红了脸,害羞一笑,不想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又忍不住呻吟起来。
他忙扶了我趴好,又将纱被给我盖上,见我无事,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言言,你没事朕就安心了!”
他侧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呢喃着说:“是谁下得这般毒手,朕饶不了她!”
秋霜直直地跪在床边,流着泪说道:“今儿皇上一走,太后就叫人来宣了主子去,一进宫就说主子媚惑君主,有失妇德,便要治主子的罪。可巧我家主子又委实老实,也不辩解,就这么硬生生地受了十下藤鞭。所幸有柳才人和晴贵嫔求情,太后才将二十仗责改为十下藤鞭,否则,主子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皇上听得秋霜如是说,全身紧绷,愤愤地说:“杨德槐,去给朕查,看看是谁敢到母后跟前乱嚼舌跟,朕绝饶不了他!”
我轻轻抚摩着他的手,轻声说:“皇上,肃…郎…,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看到他眼中浮现出满满的欣喜,他伏下身来,难掩激动,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轻颤,在我耳边低低的说:“言言,你刚才叫朕什么?”
我把羞红的脸埋在锦枕里,他却伸手板过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言言,以后私下里你便这样叫我。”
我注意到了他并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我立刻抓住机会接着说:“皇上,太后罚我自然有她的道理在,宫中姐妹们向太后进言也有她们的好意在,皇上不可因宠爱臣妾便要处罚那些人,那臣妾就真真要落个恃宠而骄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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