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激灵,脑中空白一片,半晌才回过神来,拉住彩衣的手,急声问道:“如何去的?”
“也不知道为何黎昭仪竟然血崩,太医们束手无策,到丑时黎昭仪便去了。”
彩衣见我愣在当场,木然不做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我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浑身无力说不出话来,只摇摇头,示意她伺候梳洗,又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几口粥。
到午时,内侍进来宣读圣旨,传达出殡安排。念完后待彩衣扶了我坐在椅子上,又上前陪笑道:“万岁爷说德主子身子不好,今儿就不必去昭阳宫了,只待明儿去给良妃娘娘送行便可,叫德主子好生歇着。”
我从听说黎昭仪去了,便神情恍惚,思腾万里,内侍宣读的圣旨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如今听见内侍传的万岁爷的口谕,疑惑不解,呢喃问道:“良妃娘娘?谁是良妃娘娘?”
内侍一愣,回道:“回娘娘,黎昭仪已被追封‘良妃’!”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彩衣打断,塞了两锭银子在他手中,送了他出去。
小安子听得彩衣报,忙掀了帘子进来,在旁担忧地看着我,有不敢乱说话。
我半晌才明白原来黎昭仪死后已被晋封为妃,惨然笑道:“良妃么?呵呵,人都死了还要这些虚名何用!”
小安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您这是?”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情,平静下来才道:“没什么,我只是替她悲哀而已。”
小安子叹了口气,道:“其实黎昭仪也不容易,算来她还在丽贵妃之前入宫。不过一直未能产下一男半女,又无所依托,无人提携,虽说早年圣宠颇浓,可地位尚不如丫头出生却产下长公主的淑妃。这好不容易有了龙子,眼看着就要晋位,出人头地了,又……如今这妃是封了,可还不如不封。”
我冷笑一声,狠道:“男人,都是这么虚伪的。如贵嫔如此,黎昭仪如此,连我娘,不也是如此么?”
小安子一听,大惊,忙四下察看,确认无人偷听后,才上前来,小声道:“主子,可是前几日家书有说什么吗?”
“莫大人如今做了尚书,权力大了,腰也直了。前几日送进信来,说是我娘重病不治,已去了,因着我生产做月便没传进来。还说什么他已追娶我娘做了正房,风光葬于莫家主坟,只叫我宽心些。”我说着呵呵笑了起来,直笑得满脸泪水,“我虽早已知道实情,他却捡了这个时候做了这些手脚,只叫人更加厌恶,死便死了,还需要什么虚情假意!”
“主子,这些话心里知道便好,若不好受了就在奴才面前说说,切莫表现出来啊,这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只盼能抓了你的把柄来。如今黎昭仪出了事,主子若是表现出异常来,只怕有心之人会趁机兴风作浪啊。”小安子劝道,“主子的娘没了,主子心里一直憋屈着,奴才清楚,如今莫大人又假惺惺作了这些表面功夫,主子定然心如刀绞。可主子,这个关键时刻你可要挺住了,等咱们有能力的那天,定然报仇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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