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此事绝非寻常,只怕是有人早已下好了套,主子再呆在这儿也是无用,只怕是自取其辱!”小安子说着说着便红了眼圈儿,眼中满是心疼地看着我。
半晌,小安子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旁边的内侍,又道:主子,您就不要让奴才们为难了,先行回去吧,此事恐怕得要从长记忆才行了。溲”
我茫然地顺着小安子的目光看了看旁边几个一脸为难的内侍,点点头,任由小安子和彩衣参扶着回了莫殇宫。
我端坐于窗前,窗外一片漆黑,几盏宫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灯光,出神地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就犹如我看不到未来的前路般,心中无限凄凉。
到底是谁陷害于我呢?淑妃?荣昭仪?还是其他隐藏着的我并未发现的敌人呢?
“皇后姐姐,嫔妾知道你心中难受,平日里你那般照顾雨昭仪,如今出了事却怪到姐姐身上,可姐姐也要歇息啊!”身后莲贵嫔的声音响起,“这都三更天了,姐姐,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木莲?!怎么这种时候她还在我这儿?
我转过头去,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时的莫殇宫是人人避之不及之处,怎么她还巴巴的跑来,这大半夜的还陪我坐着恧?
“妹妹,你怎么这会子还在?快些回去吧,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只怕…你也会被冠上同盟之罪了!”我惨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
木莲见我这般神情,竟红了眼圈儿,颤声道:“姐姐,嫔妾不怕,嫔妾相信您是清白的!”
“你相信?”我自嘲地笑了笑,“你相信有何用呢?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雨昭仪怀孕以来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即便不是我,我也难逃干系。”
“姐姐切莫灰心,如今事情并未明朗,也只是浓香说是雨昭仪吃了娘娘送的食物,但太医那边并未公布雨昭仪滑胎的真正原因啊,指不准也不是食物的问题。”
“妹妹切莫宽慰我了,宫中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多少人啊,姐姐看多了。”我无奈地笑笑,木莲的身份地位还没到让人不能容忍之地,况且平日里有我护着,她也很少知道这些事,就更不要说经历了。
“不,姐姐,我知道的。”木莲沉吟了一下,才道,“其实我在斜芳殿那些日子,也常听斜芳殿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们谈论娘娘你的事。”
木莲紧张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敢再说下去。我却来了兴致,追问道:“噢?是吗?都说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恐怕…有些不怎么中听,姐姐听了可不要生气才是!”木莲看了看我,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妹妹之于我,还有不能说的事吗?”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光芒,随即低下头去。
“不,不!皇后姐姐对嫔妾的恩典,嫔妾几辈子也报答不完,嫔妾只是怕影响到姐姐的心情罢了。”木莲见我说着话,神情不似方才那边落寞了,才又道,“斜芳殿那些人不过是闲来无聊,说说罢了,姐姐听听,权当解闷儿。”
木莲端了彩衣奉上的茶递到我手上,才道:“王皇后去了后,太后一怒之下将嫔妾送到了斜芳殿,六宫尽在娘娘掌握之中。
嫔妾身怀有孕,为着能顺利生产,嫔妾平日里便在殿中走动,一来二去也跟殿中的人熟了不少。斜芳殿里的人,每日除了用膳歇息,便剩下闲话家常了,时日一久,嫔妾也多少听她们说了些。
那时姐姐还是德妃娘娘,那些奴才们便说,娘娘您看是荣宠万千,实则步步惊心,因为娘娘入宫之时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答应,不过短短五年便擢升为正二品的妃子。该是何等聪明伶俐,何等城府心机之人才能做到啊?
那时候她们对娘娘的未来并不看好,因为太后是绝对容不下宫里比她精明的人掌权六宫的,所以娘娘接嫔妾出斜芳殿后,嫔妾是很为娘娘您担心的。
好不容易太后去了,娘娘也终是坐镇六宫,嫔妾本以为娘娘您从今往后便能母仪天下,一帆风顺了,如今看来……”
我静静地坐着,听着木莲说这些,没有说话。
木莲叹了口气,又道:“嫔妾平日里跟在姐姐身边,有姐姐护着,嫔妾的生活是平静而安详的,可嫔妾看着姐姐的生活,却每每为姐姐捏一把汗,恨不能替姐姐担着那些危,受着那些险!”
“姐姐总以为嫔妾不知,可嫔妾心里却是清楚的,姐姐生龙阳时,皇上的反应着实太奇怪了些,嫔妾在旁看得明白,嫔妾也知姐姐心里也是明白的。姐姐一心为着皇上,为着皇室,却要忍受其他嫔妃的算计,也还受到皇上的猜疑,姐姐心里该有多苦啊……”
“木莲,你……”我从来不知,原来她也是知道的,原来她也是心疼着的,原来……
“娘娘,嫔妾本不该说,但如今看来,一心惦记着您的人可不止一个啊!”木莲迟疑了一下,才又道:“那艳贵嫔也不是个善主儿,自从上次的谣言一事后,她倒是收敛了不少,不过却暗地里与荣昭仪走得极近,如今又有了身孕,只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还有,还有前些日子里,淑妃娘娘……”
木莲突然提到她,我心里一惊,随即又平和下来,努力稳住急切的心情,不让木莲看出任何异常来,轻声问道:“淑妃么?难道连她也有动作吗?我可一直把她当作好姐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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