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钥匙开了锦盒,拿出那张手稿细细地思量着,复又放回锦盒中,抱了锦盒往外走去,转头对跟在身后的彩衣吩咐道:“彩衣,我去书房,你在殿门口候着,等会子房阁老过来了,请他到书房去。”
“是,主子!”
我疾步踏入书房,关了门窗,翻出与手稿相同的纸张来,取了手稿放在旁边,拿了笔对照着细细地临摹着……
不一会子,彩衣带了房阁老进来,见过礼,我示意彩衣出去守在书房门口。
房丞相端坐在椅子上,沉着道:“不知皇后娘娘传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我起身缓步上前,走至房丞相跟前,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恭敬道:“拜托房阁老扶持太子!溲”
房丞相一惊,坐立不安地从楠木椅上滑下,跪在我跟前,连连磕头颤声道:“皇后娘娘,你…你不是折煞微臣么?”
我起身道:“这一拜,房阁老当之无愧!房阁老勤于朝政,为官清廉,在朝中有口皆碑,太子初立,年纪尚幼,还要靠房阁老鼎力协助才是!”
“皇后娘娘,微臣是皇上钦点的丞相,自然要效忠君王,报效国家,太子是皇上钦立的储君,臣自当尽心竭力教授朝事,不敢有丝毫违拗之心!”房丞相起身恭敬朝我拱手道。
“房阁老对皇上册立五皇子睿为太子之事如何看?”我轻声询问。
“皇后娘娘,请您自重!太子之事乃国事,自古祖宗规矩,后宫不可干政!”他沉声回道,声音铿锵有力。
我神色一敛,冷声道:“本宫是太子的母后,关心吾儿也不可吗?恧”
房阁老见我敛了神色,也不再与我正面答话,只道:“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协助太子殿下!”
“房阁老,你听错了。本宫是想请房阁老应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力保太子!”早就听说他为人古板固执,今日一看,果真不假,既然软的不受,那可就只能来硬的了。
房丞相与贺相同为丞相,贺相去了后,左相之位玄虚,房丞相一人独大,朝中谁不让他三分,我一个后宫宫妃却以这般口气与他,他又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果真,他神色一敛,挺直站了,沉声回道:“皇后娘娘,请恕老臣得罪了!老臣为官三十年,勤政廉洁,历来不惧权势,敢于直谏,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太子殿下贤能,微臣定当尽力辅佐,若不然,老臣自然是以大顺皇朝江山社稷为重!”
“好个不畏权势,勤政清廉!”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书桌后,拿起桌上那张稿纸仍了过去,“哼,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房丞相瞧我神色不好,听我如此一说,忙拾起那张稿纸,细细一看,大吃一惊,低声轻呼出声,脸色巨变。
“房阁老还敢言辞凿凿的说自己为官清廉么?”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腾地收紧了手,将那张稿纸撕了个粉碎,一脸愤恨的表情……
我咯咯轻笑着,打开抽屉,又取了一叠纸搞扔向他:“撕吧,接着撕!房阁老喜欢撕就接着撕吧,本宫备了很多!”
“你!”房丞相双目圆睁,怒视着我……
“房阁老对这张稿纸丝毫不陌生吧?这可是令公子房侍郎的亲手笔迹啊!我想,房阁老总不想皇上知道,你建宅院之时差一道主梁,令公子便向国库借了三千两银子吧?”
“哼,老臣问心无愧,你休想以此威胁老臣!”房丞相咬牙道。
“房阁老自然是问心无愧的,但别人会不会这么想,可就不得而知了!坐儿子的挪用公款,坐老子的岂有不知的道理?此事一旦抖了出来,房阁老的一世英明可就真的毁于一旦了!”我不冷不热地继续说道,“况且据本宫所知,房阁老知道此事后暴跳如雷,还重重地惩罚了房侍郎,只是房家就这么根独苗,房阁老也是于心不忍啊!房阁老,你也不想房家就此绝后吧?”
“你…….”房丞相眉头紧促,陷入深深的沉思和无奈中。
“只待册封大典结束,睿儿就是正式的太子了,本宫只是希望房阁老能鼎力协助太子而已,在本宫看来,一点也不为过!”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房丞相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老臣只能尽老臣之力协助太子,至于其他……”
“房阁老放心,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于你!”我见他松了口,忙向他打气,给他颗定心丸,“况且房阁老并非孤军作战,尚有端木尚书、袁尚书、孙将军、余尚书、关侍郎等等大臣鼎力协助,房阁老就放心吧。”
房丞相愣了一下,随即呛然笑道:“原来如此……如此看来,此事乃大势所趋,老臣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本宫先谢过房阁老了!”我含笑取了小锦盒,放在他手上,轻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物还请房阁老收好了。”
待房丞相离开后,彩衣问道:“主子,你真把那东西给房阁老了?”
我但笑不语,彩衣着急道:“主子,你真给了他,你不怕他毁了东西就反悔么?”
“不会!”我肯定。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他不敢!”
“啊?为什么?”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满是为什么的彩衣,笑道:“因为我给的手稿太多了,他也分不清真假了,自然无法肯定锦盒之中的那张究竟是真是假了。况且,如今他已然知道我除了他,还联合了其他朝中大臣,就更加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主子英明!”彩衣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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