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昭仪的龙胎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的,如今想要假以他人之手已是不可能了。只要龙胎有了闪失,皇后娘娘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就算主子将此事告诉给皇后娘娘,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我向来与皇后娘娘亲厚,若是皇后娘娘失势,恐怕淑妃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我,哪里会有她承诺的那些共同管理六宫之说了。”
“这个,主子尽管放心,依皇后娘娘如今在宫中的根基和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断不会因此便对皇后娘娘不利的。况且,那雨昭仪也不是省油的灯!”
“噢?”我诧异地看向小喜子,不想他也是看出雨昭仪的厉害了,“此话怎讲?”
“主子没看出来么?这宫里宫外全都对雨昭仪的龙胎十二万分的上心,只有一人不以为意。”
“是谁?”梅香追问道。
“昭仪娘娘本人!”
我点点头,觉着小喜子说的不无道理,又细细与二人商量了一番,方才歇下。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便直入永和宫,接着,又在皇上面前讨巧,请他传下旨意,将蕊雅送到了樱雪殿中。如此安排妥当,我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又过了几日,果然传出雨昭仪见红,继而滑胎。我赶至殿中,在淑妃的注视下始终缄默不语,皇上果真如小喜子所料,虽有些疑虑,可终究是护着皇后的,并不追究此事溲。
皇后在彩衣和小安子的劝说下方才退了出去,从她受伤的眼神中,我知道她是被皇上的态度伤了心。
可皇上对她的维护,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毕竟,失了龙胎本是大事,她与此事牵扯甚多,皇上却没有半点责罚之意。
我与淑妃等人在殿里安慰着端木雨,端木雨滑胎之后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神情却是淡淡的,眼眸之中甚至有些微微的喜悦之色。
我正待细细观察,那灵动的双目又涌上了无限的哀伤,仿若方才那昙花一现的喜悦之色只是我的错觉。
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我的错觉,只是她掩饰得太好。
直到入夜,众人方才渐渐散了,我打了眼色示意小喜子留下,悄悄带着梅香退了出来,回到宫里匆匆用了些晚膳,吩咐道:“梅香,吩咐人守了,若是有人,只说日头里累坏了,我早早便歇下了。你,悄悄跟我去樱雪殿。恧”
“主子,如今的樱雪殿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你怎的却巴巴的赶过去?”梅香疑惑着,“主子还是避避嫌的好,免得被人指责成同盟。”
“傻丫头,你没见方才皇上的态度和眼中的心疼么?”我整了整肩头的披风,朝门外而去,“想要赢得皇后的信任,立于不败之地,不仅要会锦上添花,更要能雪中送炭。”
我静静地陪着皇后枯坐在殿中,直至三更天,方才上前劝说,看着她眼中的惊讶渐渐转为感动,我知道,我做对了!
我宽慰着她,更推心置腹地提起那些于她不利的传言,用力地心疼着她。她果真动容不少,竟主动提起当初与淑妃合谋利用我对付王皇后一事。
我心下自然是明了,可面上却不得不一副错愕不已,难以接受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竟扭头便出了樱雪殿。
回到殿中,梅香追上来细细一问,得知此事的她神色一凛,沉声道:“主子,你好生糊涂啊,怎么就这般跑了出来……”
“我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可她突然就那样提起来,将她向来和善的面具摘取,露出***裸的丑恶来,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主子你想想,皇后娘娘既然把此事告诉你,就并不是真如她所说般请求你的谅解,而是,而是让你知道了她的秘密,更加衷心于她罢了。”
“当初那件事,虽然设下计谋之人是她,可做事的却是主子你和淑妃娘娘啊,就算主子将此事抖了出来,她也可以来个抵死不认!”
“抖了出来?”我惨然一笑,“此事就算淑妃和我死上千百遍,也绝沾不到她皇后的身,你不要忘了,当年那支发簪可还在她手上……”
“主子明白了就好!”梅香松了口气,又催促道,“那主子快些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不用,现在的她心思不在我这儿。”我往贵妃榻上一靠,闭目养神,“她如今等的人不是我,是皇上!况且,我已经跑出来了,若这么快便又回去了,反而不真实了。”
“皇上?主子是说皇后娘娘在等皇上过去?”梅香满脸疑惑,“那,皇上还会过去么?”
“正是。我敢肯定,皇上定然会去,我也敢肯定,皇上也一定会再次被气走。”我伸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双眼,肯定道,“如今之事,皇后已然是浑身是嘴也难表清白,为今之计,唯有背水一战。”
“奴婢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若我们皆有皇后娘娘的胆识和计谋,那权倾六宫的便是我们姐妹了。”我嗔怪地看了梅香一眼,又道,“此事皇上虽没有明确表态,但他的确是心存疑虑的,毕竟,雨昭仪龙胎一事是皇后全权操办的,她最可疑。”
“皇后娘娘既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让皇上打消这个疑虑。”小喜子打了帘子进来,接口道,“还有什么比坦荡荡的坚持要求彻查此事更令人信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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