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见我拿着锦角皱眉深思,凝神不语,气妥道:“哪里能看得明白啊,凭着这么块腊梅双面刺绣…….”
“等,等!”脑中灵光一闪,我腾然想起那件事来,“你刚才说什么?腊梅双面刺绣……”
我细细理着手中的锦角,是了,这是当初我离开浣衣局到了绣房之后,小喜子来看我,被绣房管事瑞麽麽呵斥之时,正是在绣这幅腊梅双面刺绣!
“腊梅双面刺绣…”我低声你难道,“那这见面之地便是绣房后面的废旧下人房中。”
“哇,主子真厉害!”梅香一脸喜色,随即又黯然道,“这地点是有了,可没有时间啊,总不能让主子每天去绣房等着吧?”
“今晚。”
“今晚?”
“对,今晚。”我点点头,肯定道,“雨妃诊出喜脉,今儿晚上皇上肯定会去储秀宫大肆庆祝一番,也会歇在那边,若要见,今晚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立于角落之中看着那几件废旧的下人房,静静地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直至子初时分,方才有个人影躲躲掩掩地朝下人房靠了过去。
梅香轻轻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主子,是小喜子来了。奴婢命人在周围都打探过了,并无人跟来,主子可以过去了。溲”
我缓步走了过去,推开虚掩的木门,跨了进去。
小喜子听见声响,转身见是我,一脸喜色,道:“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能看懂我的意思。”
我微微退开两步,轻咳一声,没有说话,神情冷淡而疏远。我必须让他明白,那件事只是阴差阳错,我放他走,并不是对他有任何的留恋。
他楞了一下,随即收敛了神情,低声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以前,你一门心思都在皇上身上;后来,你终于明了所谓的荣宠不过是镜花水月,你的心思也落在了西宁将军身上;如今,你自然更不会想到我了……”
“但不管如何,我对你的心却是从未变过。”他看向我的肚子,满脸柔情,眼中也有了暖意,“如果我没算错,这应该是那一次…..”
“够了!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么?”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平静地看着他,转身便往门口而去恧。
“等等。”他叹了口气,急道,“我是想告诉你,雨妃娘娘貌似知道了一些我们的事。”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叹了口气,道:“我从你公里出来,便回了内务府专心研究按摩手法。不几日,雨妃娘娘便找上了我,命我到她宫里替她按摩,并将我留在了身边。”
“也许,这只是偶然,她滑胎晋位按例是要添人的,你刚好碰上了。”
“若只是单纯的留了我倒也好了,可我身上的伤,我只说是弄伤了旧处,可她摆明了一副不信的态度,还不时暗示我她知道我是从你宫里出去的。”
“并且,我总若有似无地感觉到身边有一张无形的网,仿若处处皆有人监视着,我试探了几次,确定她派了人跟着我。”他关心地看着我,语带关切,“我想,你该好好防备着!”
“雨妃的厉害不用你说,我早就见识过了!”我淡淡地说道。
“恐怕不止,我这些日子跟在她身边,发现她的心里恐怕装着其他事,上次滑胎一事,恐怕并不如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
“总之,你要堤防着她才是!”
“我能得到你肯定的回答,绝不会在雨妃的威逼利诱下供出那件事吧?”
“这个自然,他可是我……”他忙答道,一副我侮辱了他的模样。
“够了!”我厉声喝止他的话,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小喜子,你不过一介奴才,你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我吸了一口气,把话说得更加明白,将我的意思清楚地表达了出来:“还有,你一个内务府的小太监,也配在本宫面前称‘我’么?”
他怔在当场,初见的喜悦和眼中的温暖慢慢散去,终于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死寂,朝我躬身恭敬回道:“谨遵婕妤娘娘教诲!”
我不再多说,挺直了腰,缓步走了出去,背后那两道目光复杂又无奈。
回到殿中,梅香替我打理妥当,将心沏的茶放到我手中,低声道:“主子,奴婢觉着你该对他好些,不要那么冷淡。若惹恼了他,破罐子破摔,对主子您可没什么好处。”
“每见到他一次,就想起那件事一次,时刻提醒着我犯下的错,叫我如何忍得住?”我抚上自己的小腹,“若不是为着将来,你以为我愿意留下这孽种么?!”
梅香见我一脸愤恨,不敢多言,只转移了话题,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三伏天实在是炎热无比,皇上本想带了些得宠的嫔妃一起去了尚林避暑山庄避暑,雨妃和我二人孕喜得异常厉害,只得留在了宫里。
太阳终于一点点落了下去,只留下漫天红霞,微微刮起了一丝凉风。梅香笑着劝道:“主子,你窝在屋子里都一整天了,这满屋的冰块对您养胎可不好,这会子屋外凉些,你去园子里坐坐吧!”
我呆了一天也闷了,孕吐令我虚弱了不少,也确实该去外面走走了,便任由梅香扶到了园中亭廊之下坐了。
天边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宫里主要的回廊处都点上了灯笼,我正准备回屋,梅香却上来禀道:“主子,雨妃娘娘身边的胭脂姑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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