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声吩咐道:“都给本宫抬起头来。”
宫女们抬眼,饶是她们早已见过这些春宫图,此时也羞红了双颊,想要低头,却又不敢,怯怯地瞪向那些图。
小喜子不由瞪大了双眼,如若说刚刚他尚还有些疑虑,这会儿也完完全全明白了,我留下他的意图,不由喜上眉梢,看向三人的目光闪烁着饥渴的光芒。
我走上前去,蹲在初春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声音轻柔,让带着丝丝寒意,让她忍不住颤栗不止,话却是对三个人说的:“别忘了你们和本宫的交易。本宫答应你们的,本宫一件不落地做到了,而你们答应本宫的,却让本宫失望了。从现在开始,就由小喜子调教你们。”
捏着初春的手猛然用上了十足的力量,紧紧锁住她的双眸,低缓轻柔的声音却让她不寒而栗:“你若是再让本宫失望一次,可别怪本宫,翻脸无情!溲”
手下的人儿早已面无人色,犹如风中残叶般簌簌发抖,若不是我捏着她,相信她早已瘫软在地了,半响,才咬牙吐出几个字:“奴婢…奴婢遵旨……”
我用力一推,任由她软软摊在地上,起身,走到小喜子跟前,含笑开口:“小喜子,可喜欢本宫给你的这个美差?”
小喜子的双眼早已粘在几人身上,拔不出来了,乐呵呵地拍胸脯保证道:“主子只管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恧”
我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扯过他的脸对着我,冷冷地盯着痛得啮牙切齿的他,眼神深冷,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让本宫满意,否则,荣春麽麽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将手中的柳条放到他手中,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小殿,耳边传来殿内小喜子不怀好意的淫/笑声:“没听见主子的话么?还不快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对,全部……”
*
我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梅兰挽起长发熟练地梳了个富贵凌云髻,转身端过宫女手中的锦盒,恭敬道:“主子,这是内务府新打制的发饰,今儿早上主子起身前,刚刚送来的。主子看看喜欢什么,奴婢侍奉你戴上。”
我转头瞟了过去,锦盒中整整齐齐摆了数十种发簪,款式新颖,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上上之品。随手,拿起一支发簪,这些饰品在我眼里早已全无新意,毫无吸引力了,不经意地摆弄着,淡淡开口问道:“皇后那儿,都送了些什么去?”
梅兰含笑看着我,眼眸之中尽是得意之色,邀功道:“主子,这是今年新出炉今儿早上刚刚打上内务府的印,别的宫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奴婢早上发现主子的发油用完了,去内务府领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就问他们领了来,先给主子戴个新鲜。”
我握着簪子的手僵了一下,沉了脸色,扔下簪子,抬头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怒喝道:“不长脑子的东西!”
梅兰身形晃了晃,连退两步才稳住了身子,白皙的脸颊上霎时多了几个手指印,满脸喜色瞬间消失无踪,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呐呐出声:“主子……”
“不成器的东西!你跟着梅香多久了?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我越说越气,见她一脸不明所以的神色,就更气了。
“主子,没的为个奴婢气坏了身子。”梅香打了帘子进来,安抚着我的情绪,转头朝梅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锦盒送到樱雨殿给皇后娘娘挑选。”
“是,是,奴婢马上就去。”梅兰答应着,退了下去。
梅香挥退了众人,走上前来,低声笑道:“主子,汪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是事办成了。”
“噢?好。”我露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伸手从梳妆台上的锦盒中挑了个精致的金凤衔珠展翅环步摇轻轻***发髻中,又挑了简单的缠枝钗斜斜插在双鬓,对镜认真理了理发髻,满意地点点头。
起身,扶着梅香的手,雍容华贵地朝西花厅走去。
花厅内,管事太监麽麽们早已候着,待我在正位上坐了,他们忙上前跪了磕头行礼:“奴才(婢)给宸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我面带浅笑,雍容大气地看着跪了一片的奴才们,心情异常的舒畅,这些人不管他们心里想什么,背地里说什么,当着本宫的面,还不一样要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又有谁敢摆一点点脸色给本宫看?
我淡淡开口:“都起来吧。”
众人又谢过恩,才分两列站了,依惯例一一上前给我单子审查,更换对牌。换完对牌,我环视了众人一眼,轻声道:“有事回禀,无事就都退下吧。”
“主子容禀。”汪公公出列站在厅中,躬身禀道,“昨儿午后绣房管事瑞麽麽回来之时,被搜出私带宫外的胭脂水粉入宫,被奴才扣下了。”
听汪公公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惊觉厅中并无瑞麽麽的身影,不由心下一惊,迅速抬头相互对望了一眼,转而又垂首而立。
我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暗自责怪这个汪公公办事不力,竟抓了这么点小事来做文章,还能不落人口实?忍不住沉了脸,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这点小事,汪公公作为内务府副总管竟不知如何处理么?将瑞麽麽罚奉一月,以儆效尤吧。”
我瞟了众人一眼,冷冷训道:“你们也要引以为戒,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本宫定然严惩不贷!”
“宸妃娘娘。”汪公公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抬眸对上我的眼,大声道,“奴才还有下情,请娘娘容禀。”
我怔了怔,原来他还有后着?眼眸中闪过一缕光芒,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汪公公便接下去说道:“奴才原本也是打算对瑞麽麽小惩大诫,禀了主子,给她个教训也就是了。可昨儿傍晚奴才守在安华门不到一个时辰,就连着抓了三个管事麽麽,其中御膳房采办夜蓉麽麽竟然将宫外的女子扮作宫女私带入宫。”
“什么?”我大吃一惊,敛了神色,沉声问道,“可查实了?”
“奴才连夜突审,夜蓉麽麽供认不讳,那女子是御膳房糕点御厨尔兰麽麽的亲侄女。尔兰麽麽与夜蓉麽麽离开亲近,前几日两人一同饮酒,夜蓉麽麽喝高了,夸下海口,说自己不仅可以夹带私货入宫,就算带个人也不是问题。
尔兰麽麽入宫多年,从未见过家人,前几年老家遭了灾,只一个侄女儿寻来了京城,平时就靠夜蓉麽麽传个话。前儿个听夜蓉麽麽如此一说,也就动了心,将多年攒下的银子塞了五十两给夜蓉麽麽,求她帮忙。
夜蓉麽麽见钱眼开,平日里夹带私货,安华门从未有人过问,犹豫再三还是应承了,适逢奴才那日经过安华门,盯着侍卫们搜查,这才东窗事发。奴才昨儿半夜就命人拿了尔兰麽麽,两人对此事供认不讳。”
“胆大妄为!”我怒不可揭,猛地一拍小几,‘砰’地一声,众人心下一颤,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我的胸膛因为愤怒欺负不已,厉声开口,“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敢打妄为到将宫外之人带进宫来。今儿个敢带个女子进来,改明儿岂非要胆大包天到带个男子进来祸乱宫闱?”
此事被我这么一说,立刻变得严重起来。众人瞧瞧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忍不住双腿一软,齐齐跪倒在地:“宸妃娘娘息怒。”
“息怒?叫本宫如何息怒?”我豁然气盛,愤怒不已,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宫也不敢私自处罚,待本宫禀了皇后娘娘,再行定夺!”
皇上刚刚下旨晋封端木家的小姐端木雪为晴雪郡主,并指婚给了莫少帆,半年后完婚。赐婚虽不如正式的求娶那般繁琐,可该有的礼节一点也不能少,若是不抓紧,半年的时间哪里够。
皇后正忙碌着操办婚事,壮大睿儿的左膀右臂,也是累得够呛。我粗略将夜蓉麽麽的事说了一下,又提了提自己的担忧,才小心翼翼问道:“皇后姐姐,此事该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皇后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了一番,继而笑了,拉着我的手道:“妹妹,你协理六宫也有些年成了,这点子小事按说,不用请示本宫,你也可以处置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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