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掩目(我这么大个礼呢?)(1 / 1)

“免礼吧。”

这一声被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白知柒恰好又正埋头思考对策,因此并未听出什么端倪来,她依旧垂着个脑袋,本着绝不先发话的原则。

齐炜又瞥了眼帝王的脸色,见他饶有兴致的盯着少女手中捧着的茶罐,随问道:“白婕妤可是要送这罐茶叶给宜妃娘娘?”

白知柒自知送茶叶这一礼会显得她为人小气,当然不会承认。

“不是啊,这我留着自己喝的。”

可她说这话时语气都有些生硬,显然是在胡扯,戚玄迟并未吭声,纤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捻着根珠簪,只用目光示意齐炜。

齐炜连忙道:“白婕妤此时出现的正好,皇上恰得了顶珠簪还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正要赏赐给您呢!”

这一见面就赏她东西,不太好吧?

白知柒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退。

“不...”

齐炜抢先一步道:“还不谢恩?”

他这一声有些严肃,白知柒下意识的又跪了下去,她将茶罐放至身边的地上,欲哭无泪的抬起双手接过了那顶珠簪,那人的手指像是故意挑逗她一样,还特意在她掌心轻点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白知柒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为什么这个皇上这么闷骚?还要在她掌心中作乱?

而对她这小心思一无所知的戚玄迟却是皱起了眉头,不是让她出门备个手炉?这手冷的同块冰似的,真是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么想着,戚玄迟已褪去外袍将它披在了刚刚站起身的少女身上,他的外袍宽大,还带着些余温,披在白知柒身上时就像是个偷穿了大人外套的小孩,袍边都拖到了地上。

背上突然一暖,白知柒却是吓的打了个哆嗦,但没一会儿她就好奇的嗅了起来,这袍上沾染的气味怎地这般熟悉?淡淡的檀香包裹着另一种熟悉的味道,像是她的...又像是美人的。

真是好生奇怪。

直到皇上的身影已远离了白知柒的视线范围里,她才恍然回神。

“这皇上怎么有些奇怪?”

白知柒将那珠簪举到眼前,这才发现这是根做工极好的珠簪,上头镶嵌着的蓝宝石如同猫眼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奇异漂亮的光芒,栩栩如生的银制蝴蝶似乎下一秒就要脱离珠簪飞向天际。

白知柒的心情这才好上了许多,她一面解着外袍一面低头寻找着自己的茶罐,却发现地上只留下了一个空着的檀木盒,大小刚好够装下那根珠簪,可她的茶罐却是实打实的不见了。

她就说怎么皇上会突然想着赐她个这么好的珠簪了,可这皇上怎么还学会了顺手牵羊这一招?她那么大一个茶罐说没就没了!

画意匆匆赶来时就看见她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泄愤似的想要往一件黄袍上狠狠踹上几脚,那黄袍上还绣有金龙,画意吓的花容失色连忙阻止了她这一动作。

“娘娘!娘娘息怒!这是皇上的东西啊,动不得!动不得!”

白知柒自然知道这是皇上的东西,但就是因为是皇上的东西她才忍不住想要给它来上几脚。

“什么皇上!就是个偷我东西的混蛋!”

“娘娘娘娘!慎言慎言啊!宜妃娘娘那快迟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白知柒这才想起这件事来,她咬咬牙怒瞪了那外袍一眼,将那外袍从雪地里捞了起来整理干净转身快步走向了庆和宫。

等两人赶到庆和宫时,已有不少妃嫔早早入了场,庆和宫里莺莺燕燕的一片,娇笑声此起彼伏,柳意凝眼尖,一下便看见了她二人,她身边的宫女见状连忙上前将白知柒引到了位上。

黄语曼自然也看见了她,招呼道:“白姐姐,快来我旁边坐下啊。”

白知柒点点头朝她走去,怀里抱着的外袍格外吸睛,有识得的一眼便认出这是皇上的东西,其余的妃嫔也就此议论了起来。

“这白婕妤竟将皇上临幸她时遗留的外袍随身携带,就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如今圣宠正浓似的。”

“我看这白婕妤为人也不过如此,不知检点,俗不可耐。”

沈洛言在一边品着茶,一双秋水翦瞳似蕴藏着袅袅烟雨,依旧是往日里温温柔柔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大相径庭。

“各位妹妹若是能将皇上留下,也算是有本事,可各位妹妹别说是圣宠了,甚至就连皇上的一根头发丝也留不下,不是?”

“啊,倒是本宫忘了,几位妹妹估计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过呢,倒是本宫多话了,还望各位妹妹莫要见怪,本宫向来如此,毕竟有皇上惯着呢。”

沈洛言三言两语就把一旁的嫔妃们弄得面带菜色,她们不甘心的握紧了手掌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谁不知道这位淑妃娘娘是太傅最得意的一个女儿,更是个在宫里盛宠不衰的角色,又是娘家人又是皇上的,根本得罪不起。

因此也只得将不甘咬碎了吞进肚子里,虚伪的奉承上几句。

宫里的嫔妃不多,但聚集在一起时也是格外热闹,已有不少嫔妃巴结上了兰芷苓,兰芷苓此人较为传奇,她是宫中最负盛名的一位妃嫔,一入宫便是妃位,据说是皇上在宫外遇见的女子,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但也因此患上了不治之症,皇上怜惜不已这才将人接进宫中赐了位分,多年来也是宫中颇得圣恩的一位妃嫔,更听闻皇上对她的宠爱要远远胜于对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还为此专门造了片梅林,供她休养排闷。

兰芷苓甚少与妃嫔结交,大多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因此也是个只活在于他人传言中的妃子,如今得以见得,其余妃嫔自然少不得一顿巴结讨好。

只见她端坐在位上,气质清冷,是不染凡尘的清新脱俗,立于人群中时格外吸睛,美目盼兮之际美不胜收,她肤色是近似苍白的色彩,略带病容,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气息,的确是个病美人。

而这时她一双美目也恰好在众人之间停在白知柒的脸上,她淡笑道:“白婕妤可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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