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梧岚顶着一张俊美的脸庞问这些女儿家最好奇的东西,活像个八卦心作祟的妇人,
白知柒倒是没有说他些什么,只撩了撩头发,转身回屋替自家二姐姐做准备了。
她唱歌不大好听,且不说嗓子将将恢复,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没多好听,不过她擅长硬着头皮上,实在唱不了弹弹琴也是好的,反正等二姐姐离了秋泯楼,她自然也不会再待在这处给人当摇钱树。
“小家伙,你怎地不回我?”易梧岚推开门,死缠烂打的想得到一个答复。
白知柒手里摆弄着香条盯了他片刻,道:“回你什么?”
“你当真喜欢当今圣上?”
“那又如何?我若是说声喜欢,还能给衙门抓了关了去?”
易梧岚:“...”
他看着白知柒那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犹豫道:“可你二人...”
“再过些时日,我便走了。”
白知柒打住了他的话语,不用想都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无非不是有关他二人并不相配的身份。
易梧岚以为她是一时气话,连忙道:“我不问就是,你别走。”
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闷闷道:“我这不比皇宫好多了?”
“比不得。”白知柒沏了壶滚烫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一旁已放凉的茶水边。
皇宫里有她的君王,哪一处地方都无法与之相比。
易梧岚望着那阵阵白气,突然想到“人走茶凉”这一词,一时唏嘘不已。
白琳琅离开前特意给白知柒备了糕点,是西街头小巷里她最爱吃的那一家。
“白姑娘,可准备好了?”秋娘端着酒盏推门而入,眼神掠过珠帘停留在铜镜前那道人影上。
秋娘擦亮眼睛定眼望去,乖乖,那坐着描眉的哪是什么白姑娘啊,不正是那成天在秋泯楼里惹事生非的女魔头吗?
“柒姑娘,怎地是你?”
白知柒搁下石黛回过头盈盈笑着,她本就生的明艳动人,加之一双乌溜溜的杏眸显得她更加水灵。
只有秋娘知道这张看似无害的脸背后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混世魔王。
“琳琅姐姐被世子爷强行带走了,所以世子爷派我来替姐姐献奏。”
白知柒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事到如今还不忘坑一把苏瑾。
秋娘果不其然变了脸色,但今夜的贵客指名要的白琳琅,这些人她轻易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让白知柒代为献奏。
秋娘倒了杯酒水给她,“这是客人送来的酒水,他们很期待今晚的表演。”
白知柒忽略了心里那股子古怪感,恰好她刚吃完糕点喉咙渴的慌,也就接过酒盏浅酌了几口。
酒香淳厚,闻不出什么别的味道来,就是回味偏苦了些。
“这是药酒?”白知柒好奇问了一嘴。
秋娘的脸色变了变,这是秋泯楼里的酒,而秋泯楼向来用的是果酒,又怎会有一股药味?
但想到白知柒的嗓子近日才见好,听易梧岚说是专门找了名医医治,估计是服用的药味还未散去才让她品出了一股药味。
想到这里,秋娘道:“你嗓子刚好,等会就不必唱曲儿了,弹琴就是,弹琴总会吧我的姑奶奶?”
白知柒知道她最近怕自己怕的紧,乖顺笑道:“自然是会的,不如我现在给你弹一曲听听看?”
“这倒不必,规规矩矩的弹上一曲就是,不需要多悦耳,能听就行,到时千万将面遮好,这些都是些纨绔子弟。”
白知柒不在意道:“能比世子爷这样的人纨绔?”
秋娘嗔怪她几句,掩上门继续招待客人去了。
秋泯楼之所以能在揽月阁存在的情况下依旧客源不断,还要得益于其精修布置以及各不相同的美人。
不似揽月阁的低调内敛,秋泯楼奢华入微,令人叹为观止。
就像是寸金寸银修盖出来的藏香之地。
碧波荡漾,八座长桥横拦湖上,与湖中央红柱黄瓦的凉亭相接,飞檐翘角,宛如八瓣荷花,清幽雅致。
按照规矩,白知柒应当最先进入湖中凉亭,与亭相接的长桥各连着八处亭榭,以便来客可以从八个方向欣赏湖中景致,以及湖中美人。
为妨白知柒的容貌暴露在外,秋娘特意派人在湖中亭檐上挂了层层粉纱以隔绝视线。
白知柒被人引着落了座,她兀自在湖中亭等了片刻,八处亭榭里才陆陆续续有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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