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邀约(1 / 1)

“表哥就这么喜欢那个狐媚子?!喜欢到要让大哥事无巨细的将她的行程一一汇报,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青楼女子,她缘何值得表哥这般重视?!”

柳松梅满脸的不可置信,抱起一边的瓷瓶就往地上砸去。

她方一回府就恰好得知柳允南递了书信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偷看,却发现没有一件事不是关于白知柒的,这叫她如何甘心?!她可是在一干贵女面前放过话要成为宰相妇人的,柳允南如今这行径这无疑不是在打她的脸!她日后该如何见人?!

在她看来白知柒完全就是一个靠美色上位才能被表哥这般重视,表哥完全就是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若是让表哥看清她的真面目,一定会抛弃她。

“表姑娘千万当心身体!”阿柳害怕的跪在地上,奈何如何也劝不动这位发怒的祖宗。

安以悠站在门边看了许久热闹,总结出一句话来,“这小丫头还算是理智,砸的都是些不值钱的。”

平姬颇有些无奈的睨了她一眼,转而向白知柒道:“夫人先同我们回去吧,当心伤了您。”

白知柒目光掠过地上跪了一片的下人们,微微颔首。

“柳相这位表妹可真是个泼妇一般的人物,我瞧着宫里的那位贵妇娘娘虽然娇横跋扈,倒也不像她这般。”笛安一手抓住飞来的茶壶,拿在手上颠了颠,没个正经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无道不赞成道:“笛安,莫要妄议贵妃娘娘,顾好你我二人的本分。”

笛安侧首揶揄的看了他一眼,“是是是,无道大哥教训的是!”

无道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柳松梅闹脾气爱砸东西一事在柳府众人眼里已是家常便饭,因此地上的碎瓷片很快便被人清理掉,屋内又被换上了新的茶具和用以装饰的瓷瓶,没有下人敢出声询问她究竟是为何事如此震怒,只默默的做好自己的本分。

当初柳允南未曾位至宰相搬离柳府时,与柳意凝一同管理着柳府,柳意凝未曾进宫时手下培养出了不少得力的家仆,因此就算柳松梅再如何会闹事,只要是能接受的范围内,几人都能很快的将事情处理稳妥,这也是柳府这么多年以来能够一直保持体面的原因。

柳松梅一事就此揭过,就在平姬几人快要忘了这一茬时,人却自己上赶着要来见白知柒了。

白知柒坐在紫檀木椅上,一手端着汤药,“不见。”

安以悠自然也是不想让她见到柳松梅的,毕竟那个小丫头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善茬,指不定要作些什么妖出来。

平姬绕过外头侯着的柳松梅,笑道:“夫人可要吃颗甜枣?”

白知柒从前吃苦药时总会哭着喊着要吃甜枣,因此几人都记得她这一喜好,早早就吩咐下人将甜枣备好。

无道两人起初在看见汤药时还以为白知柒是得了什么病,正急的手足无措的时候,平姬于心不忍,编造了一个风寒的病出来,也正好可以借着这一契机将先前备好的药煲出来给人喝。

没想到白知柒却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将凉好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味似乎都还没过喉。

平姬只好将托盘放在桌上,走到她身后检查着伤痕愈合的情况。

白知柒脑后被木板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但木板所带来的冲击使得她脑后留有瘀血,这也是导致她失忆的原因。

“这瘀血揉散了会不会就好了?”安以悠离两人远远的,推开窗来拾起了放置在桌上许久未曾用过的烟管,点燃烟草。

算算日子,自从白知柒失忆后她就再未用过这烟管,倒是有些想念烟气缭绕的滋味。

“安姑娘。”平姬蹙着眉,不赞成的看着她。

安以悠连忙打着哈哈,朱唇含住烟头抽了几口,目光不经意的往外望去,恰好对上了柳松梅哀怨的眼神。

安以悠复抽了几口烟,朝她所在的方向吐了几个烟圈,眼波流转,“小丫头,你在那儿干什么?”

看着这倚在窗边,肩上的衣衫松松垮垮搭在臂间的女子,柳松梅嗤之以鼻,“我要见她。”

“你这丫头,你不说你到底要见谁,我怎么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何人?”安以悠眯了眯眼,支着下巴看她。

乌玉般的长发由云杉绿的丝带绑成一束,懒懒散散的披在肩边,唇色如丹,不点而娇,像极了盛开热烈的海棠花,冷亮的宝石眼因为烟雾的缘故些许迷离,宛如不存在于世上的妖精,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妩媚至极。

哪怕是一直不屑于与她说话的柳松梅,也忍不住一时看呆了去。

蓦地听见一声娇笑,柳松梅恼羞成怒的瞪了那妖精似的女子一眼,“总之不是来找你的!”

安以悠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可真是让人寒心呢,你若是来找我的,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明明是再平凡不过的语气,柳松梅却从中感觉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大哥怕她待在这里无趣,问她去不去泛舟。”

安以悠抖了抖烟管,漫不经心的绕在指间转了几圈,“去啊,自然是去的,不过只要华丽的画舫,并且上面只能有我们这些人,小丫头不妨去问问你大哥他接不接受我这个小小的提议呢?”

“你说的不算!我大哥问的是她!”柳松梅气的直跺脚,天知道包下一整个华丽的画舫要花多少银两,她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凭什么挑三拣四?!

“那便是我的意思。”白知柒推开门,静静的看着门前一脸不可置信的柳松梅。

眼前的少女明媚不可方物,柳松梅气的半死,但转念一想,大哥说不定不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她不过只是个前来问话的,这人爱去不去,反正她是要去的,前些日子得了一匹上好的衣料,如今已快制成衣裳,她可是要穿出去给人长长眼的。

“随便你。”柳松梅丢下这句话就高兴的跑走了,也不管白知柒几人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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