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1 / 1)

好像随时会落下泪来,又被她强行忍住。

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看了一会儿,唐景和很快收回视线,又把伞往容柔的方向倾了倾,自己几乎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看着他体贴的动作,沈南韵只觉得心中难受。

从前和她一起打伞的时候,他总爱把伞往自己的方向倾斜,导致她不得不整个人扒在他身上,好躲避那些随时会淋湿她的雨水。

本以为他就是这么个生性恶劣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除了她以外的所有女子,都能得到他体贴的照顾。

沈南韵拍了拍自己的脸,下定决心似的和对她笑着的唐景和擦肩而过。

她才不会喜欢一个只会欺负她的大坏蛋。

直到沈南韵已经走远了,唐景和才终于朝身边不停唤他的容柔看去,薄唇轻轻抿着一丝笑,“那么走吧,柔儿不会输的,对吧?”

容柔脸颊泛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矫揉造作的姿态,没换来唐景和一眼。

直到面前已经摆好琴,白知柒看向一脸自信的容柔,“容姑娘不妨先弹一曲?”

容柔信心十足的摆好架势,指尖在古筝上慢慢划过,令人心旷神怡的琴音顿时流泻而出。

“这是容柔几年前自创的曲子,她靠着这一首曲子得了不少名师的称赞呢。”

一旁听着的平姬却觉得十分耳熟,不由得看向了神色有些微妙的白知柒。

一曲弹奏完毕,四周已经有了不少寻音而来的人,夸赞之声不绝于耳,掌声雷动。

白知柒却依旧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

正坐在二楼听曲的人有些好奇的往外望去,“我觉得这首曲子虽然谱曲不错,但弹奏的人显然技艺晦涩的很,怎么这些人还当宝似的捧着?”

顾寒舟抬笔蘸着墨水,似乎并没有被楼下的轰动打扰到自己的思绪,淡淡道:“这世上有多少不懂装懂的人,见到了稀奇物,不论是好是坏,都要夸上一句,你又怎知他们到底是在夸那弹曲之人,还是在赞那谱曲之人?”

“有道理。”先前说话之人恍然大悟,收回视线继续听自己的小曲儿。

白知柒轻轻鼓着掌,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反倒是沈南韵有些紧张的看向了她。

她知道瑜姐姐不会输,但又还是忍不住担心。

“承让了。”容柔款款起身,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

她凭借这一首曲子闻名京中,自然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让面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子向她道歉。

白知柒看向身边表情有些严肃的平姬,“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平姬如实答道:“谱曲的确可以说是少有人能及,奈何弹奏之人技艺过于晦涩,无法将整首曲子想要呈现的东西表达出来。”

有识得容柔的听见她这句话,立马不满的开了口,“姑娘可莫要口出妄语,技不如人直接承认便是,灰溜溜的跑掉也没有人会嘲笑你们。”

“就是就是,容姑娘这一曲可是不少名师都加以称赞的!”

“可那些名师到底夸赞的是这曲子,还是这琴艺呢?”楼上突然传来清淡的声音,在混杂的人声里显得有些突兀。

容柔不由得僵在了原地,的确,当初那些名师夸赞的不是她的琴艺,而是这首曲子,可她当时为了能够在弹琴这方面超越容语岑,只对外表示是自己的琴艺得到了名师的认可,如今就这样被人直白的戳穿,让她有些绷不住脸色。

白知柒一下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她没有抬头,而是在古筝前落了座。

“容姑娘,还是要多练啊。”

话音刚落,容柔还来不及开口反驳,就被她开头拨弦的声音惊住。

这是那曲子上开头的一段,可奈何需要在拨动到第七根弦时极快抬起手指,再在第八和第十根弦上划过,接下来的手法更是刁钻到难以实现,就连她都需要练习将近三年才勉强能做到。

这是少有人能办到的,可为何她在一开始就能办到?

来不及多想,接下来熟悉却又不尽相同的旋律顿时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想要凑近倾听。

如此激昂蓬勃的基调,让人忍不住想起了沙场的战鼓,想起边塞一望无垠的蓝天,以及狼烟。

白知柒手指轻快的在琴弦上划过,最后完美的收尾,手法几乎快到让人无法看清。

这当真是能够被人弹奏出来的曲子吗?

“这曲子听起来有些耳熟,倒是和容姑娘刚才弹的有些相似。”

“但比她弹奏的实在是好太多了,不只谱曲还是琴艺,都比她要好出太多!”

听着四周人的窃窃私语,容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忍不住指着白知柒,道:“我与姑娘无怨无仇,姑娘为何要抄袭我最新编制的曲子?!”

平姬微微皱眉,这曲子分明是阁主之前不要丢掉的范本,不知为何被她捡了去得了便宜,靠着姑娘的范本得到现在的美名不说,怎么到头来还要反咬姑娘一口?

白知柒却没什么反应,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容姑娘的意思是,我抄袭了你的曲子?”

容柔不置可否的点头,一副恨不得把她活拆了的表情。

这可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曲子,要是在这里败给她,让她日后如何在京中做人?!

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学会这曲子,只为了能够压容语岑一头,绝不会就这样输给这个突然出现的丑八怪!

“还望姑娘莫要血口喷人,这曲子分明是我们姑娘几年前写下的范本,方才我们姑娘弹奏的,才是整首曲子该有的模样。”平姬出声解释到,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大理寺少卿之女升起了厌恶。

四周的人又开始小声谈论了起来,若事实确实如此,这大理寺少卿之女可当真要沦为京中的笑谈了。

容柔几乎要咬碎压根,“我堂堂大理寺少卿之女,自幼受名师教导,又怎么会抄你一个无名之辈的范本?!”

白知柒低垂着眉眼,倒是没有说些什么,手指无意识的在琴弦上敲着。

“她若是无名之辈,那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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