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1 / 1)

幽梦居内,伶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蒙面人落在庭院里,深鞠了一躬,没作声。

“困春心,游赏倦

也不索香熏绣被眠。

春吓!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待台上人一曲完毕,男人才终于开了口,“回禀...”

还没说出半句话,就被人一脚踹在了墙上。

“本尊有没有同你们说过,凡是听过本尊唱完整首曲的人,都已经死了。”顾寒舟顶着一张浓墨重彩的脸,不急不缓的路过男人身边。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男人先前的气势顿时没了一半,狼狈的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顾寒舟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着脸,“你的确该死,你该感谢自己来的时候未曾听见开头,否则可不只是一脚这么简单。”

旋身落回台上,顾寒舟居高临下的扫了男人一眼,“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千蕊呢?”

“回禀尊主,千蕊她背叛了您,属下已替您处死了她。”蒙面男子俯身到。

顾寒舟唇角微微弯起,哪怕是染了数重水墨的眉眼也依旧好看到晃眼,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伶人,无辜又无害,“是么,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么个时候选择背叛本尊,那你是如何处死她的,可有人看见了?”

“属下见她迟迟未归,等问询赶到皇后寝宫之中时,千蕊已将尊主的计划尽数透露于皇后,她死时只有皇后与一众宫人在场。”男人如实回答到。

顾寒舟原本勾起的嘴角却在听见他后半句话时彻底垮了下去,“千蕊死时,白知柒也在场?”

男人敏锐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隐忍的怒火,顿了顿,“皇后的确在场,属下唯恐千蕊再将其余事告知皇后,所以才…”

“来人,将他拖下去,处置二十大板。”顾寒舟不再看他,褪去了脸上的色彩,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阴郁。

“尊主,尊主饶命!属下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属下一心为尊主着想,尊主饶命啊!”男人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却于事无补。

“千蕊对于白知柒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比本尊清楚?”顾寒舟冷笑一声,缓缓道:“可不要把你的私心强加到本尊头上来,当初本尊派你将白知柒的话传于千蕊,你因自己的一时私心刻意将其隐瞒了下来,本尊不与你计较,

你不过是想将千蕊留在自己身边罢了,恐怕当时之所以出手杀了她,也只是因为害怕她会选择和白知柒离开幽梦居吧,你宁愿她死,也不愿意让她离开你,真是龌蹉的心肠啊。”

顾寒舟说完,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处置完之后就丢出幽梦居吧,你不必再回来了。”

“尊主,尊主,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男人剧烈挣扎着,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顾寒舟一甩衣袖淡漠离开了庭院。

“外面是发生什么了,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倒是甚少见你在幽梦居处置属下了。”奚未仲从屋内走出,好奇的往庭院的方向望了一眼。

“可不要吵到了我的小乖乖们,他们可胆小的很。”

“东阁主饲养的蛊虫可真是怪得很,胆小却致命。”顾寒舟不轻不重的调侃到,语气隐约掺杂些许怒气。

“中蛊之人若是受到打击,可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奚未仲好奇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尊主何时好奇起了老夫的蛊虫?我成功饲养出来的子蛊自然是不会受这些影响的,

倒是先前刚培养出的蛊虫的确是娇弱的很,宿主的身体若是过于虚弱,恐怕会极其容易早死啊,尊主当初从我这里取走的那一批蛊虫却有些说不准了。”

“这是为何?”顾寒舟难得的又提出了疑问,弄得奚未仲啧啧称奇。

“按理来说未完全培养成功的蛊虫的确娇弱,但尊主从老夫这里取走的那一批却是经过老夫精心改良的,添加了许多珍奇的草药,说不准受了外部的刺激后还能突变呢。”

“突变?”顾寒舟不由得皱起了眉,他当初竟不知道这老东西会弄这些花里胡哨的蛊虫出来。

奚未仲神秘兮兮的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对啊,可能是好的突变也可能是坏的突变,全看宿主自己的造化了,怎么,尊主该不会将老夫的蛊虫用在了人身上吧?

老夫记得那是迷情蛊吧,子蛊一定会对母蛊会产生爱意,并且子蛊的宿主若是爱上其他人,子蛊便会爆体身亡,就连宿主也会跟着一起死亡。”

顾寒舟挑了挑眉,取出了袖中的母蛊,“本尊不过是试上一试。”

“这可试不得啊,老夫还未曾让药人试蛊,根本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和老夫原定的效果一般。”奚仲不赞成的摇着头,想从他手里夺过那母蛊。

顾寒舟一个侧身,奚未仲非但扑了个空,甚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本尊给你寻来药人试验,之后的效果若是出了差错,本尊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将母蛊放回衣袖中后翩然离去。

奚未仲虽爱好饲养各种各样的蛊虫,但从来都不曾操心过其效果,失败了便重制或者直接抛弃,没成想这次的蛊虫居然会被一向不过问此事的顾寒舟盯上了。

“这叫老夫如何是好啊,这蛊虫老夫当时饲养时也不过是图一乐,早知道尊主对此这般重视,老夫说什么也不会往里胡乱添加那么多东西啊!”奚未仲叫苦不迭,只能再次回屋继续研究起那已经被他放弃了的蛊虫了。

“陛下,皇后娘娘她已经歇下了,您不妨回乾清宫休息吧?”画意小心翼翼打量着戚玄迟的脸色,待他一眼扫过来时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层层叠叠的床幔下,女子侧卧的身影若隐若现,戚玄迟却知道,此时的她定还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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