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1 / 1)

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同样的疑惑,白知柒略一挽袖,再次用火折子点燃了香烟。

那双波光潋滟的杏眸里有火光跳跃,短暂的闪烁后似被那一汪清波熄灭。

暗香重新席卷了一室。

“顾寒舟”似乎是觉得这香味有些闷,稍稍往门口退了几步,神情自若。

原本是极小的动作,却被白知柒敏锐的捕捉到。

她唇角轻勾,摇着那香条缓缓朝“顾寒舟”所在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顾寒舟”又往后退了几步,抗拒着她突然的靠近。

“幽梦居居主往日最喜出自揽月阁的香,今日怎地抗拒的很?”安以悠出声询问到,眼神里带了些耐人寻味的情绪。

“不过是觉得这香今日闻着有些不对味罢了,再者,阁主既然与我非亲非故,我顾忌男女大防,自然不能唐突了阁主,还请阁主莫要再靠近了。”

“顾寒舟”陡然拔高音调,竟让人从中听出了些狼狈的意味。

白知柒却丝毫没有想要停下脚步的意思,透澈的杏眸里倒映着香条上那一点火光,却没有一丝温度,凉薄又漠然。

她蓦地抬手,狠劈“顾寒舟”的脖颈,早已被香恍惚了神智的人哪还有反抗的力气,一下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温眠走上前,在“顾寒舟”脸上摸索一阵,终于摸到了细微的凸起,一把撕下,露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来,看着与女子描述的模样十分相像。

“阁主,这人不是幽梦居居主。”

白知柒微微颔首,掐灭香条随手搁置在桌上,脚下竟是一个踉跄,好在温眠及时出手扶住了她,才没让她磕在桌角上,按照她方才那个力道摔下去,估计也要青上一大块地方。

“柒儿,你还好吧?”安以悠连忙上前,从温眠手里扶过她,带到位上坐着。

白知柒轻推开她,扶着额头摇了摇头,“我无事,估摸着是这香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些,险些也被蛊惑了神智。”

安以悠蹙起眉,她方才和温眠多少也闻进了一些香烟,但最多也只是觉得略有些头脑不清罢了,像白知柒这样意志坚定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受到它的影响?

“阁主,今日一事已有了眉目,人证俱在,您若是身体不适,我们不妨明日再审?”温眠将人皮面具放在香条旁,利落的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身后绑了个结,以防他醒后逃掉。

倒在地上的女子也回了神,惊愕的看着男人那张脸,“我见过他!他就是我说的那群人里的一员,也是他将我带进揽月阁,带到了醉倒的太子殿下身边!”

白知柒还未开口,就见那原本还在座位上不省人事的百里野一下跃起,一脚踹上男人的脸,“很好,长的阴柔俊美是吧,胆敢陷害本太子,本太子今天非要让你变成真太监!”

“太子殿下,这里不是给你撒野寻仇的地方,还麻烦你控制自己的情绪。”安以悠不满的投去一瞥,满脸不加掩饰的嫌弃,似乎觉得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百里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失仪,只好讪讪的回了座。

“他本就是一个阉人,太子殿下无需动怒。”温眠将男人放倒在地上,又派来几个侍卫守着他。

安以悠看了那男人半晌,“可他为何要扮作幽梦居居主?虽说此事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那幽梦居居主,但疑点重重,还有多处地方需要查证,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反而落下了把柄。”

百里野见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冷哼一声:“安姑娘话虽如此,但也不必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看不可,他的脸上可没有答案。”

安以悠本不想同他一般见识,但见他出言不逊,冷着一张脸道:“太子殿下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些?你以为差点给揽月阁造成巨大损失的人是谁?现如今我们又是在为谁查证好洗清冤屈?要我看,揽月阁既然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柒儿不如就放了这些人,任外面的流言蜚语发酵,让太子殿下长个记性,知道不是什么酒都能喝,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温眠只觉得头疼,她怎么不知道这北襄太子会与安以悠相识,并且还是一对一碰就炸的冤家?

“是谁派你来的?”白知柒丝毫没有受到几人的影响,直勾勾的盯着男人那张脸,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悠悠转醒的男人被她这般注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位上的女子的确生的一双美眸,但那股凛冽的气息,却丝毫不会伴随着距离流逝,反而愈演愈烈,让人忍不住想要叩首。

男人没有开口,似乎就想这样蒙混过关。

白知柒见他没有想要松口的意思也不恼,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那便行刑吧,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

她的目光很轻,轻到仿佛不存在一般,但凌冽慑人,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听见了自己心脏骤停的声音,浑身的血液凝固结冰,不再流淌,像已经死了一回。

这女子竟是仅凭目光就能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当真是恐怖如斯,不能小觑,揽月阁阁主,一个一直以神秘面纱示人的女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得了指令的侍卫们很快将各式各样的刑具带进屋内,数目多到让人咂舌。

男人很快就认出了这些刑具的出处,心里发麻,但他很快想起来什么,大喊道:“谁也不得私自行刑草菅人命,你私藏这么多宫中的刑具,一定会被关入天牢!”

“谁告诉你这是宫里的刑具?”温婉的女声从门外悠悠传来,平姬款款行来,步伐轻快。

“这些刑具皆出自平姬之手,你若是想借此威胁我们阁主,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温眠不轻不重的说到,看他的眼神宛如是在看一个死人。

男人根本就未将她的话听进耳中,目光死死锁在已经走到他跟前持着刑具的平姬身上,“宋...宋姑姑,您还活着,您当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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