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1 / 1)

白知柒见几人脸上皆带有倦意,率先开口道:“他所言是否属实还需考证,如今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吧,此事不必着急,明日再议。”

待几个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白知柒才看向正调制着羹汤的画意,“平姬将他关押在何处?”

画意想了想,“平姬姑娘将他关在柴房里,眼下估摸还昏着。”

“走吧,去柴房里看看。”白知柒起身欲走,却被画意伸手拦下。

“娘娘,你为着此事滴食未进,不妨先将这碗粥喝了?”

白知柒摇了摇头,“我不饿,等审完话了,便回来用这粥。”

末了,看了看画意瘪着的嘴,笑道:“好画意,你娘娘我刚才吃了好大一盒糕点,你就先让我去散散步消个食吧?”

画意拗不过她,只能跟着人去了柴房。

还未至柴房门口,两人就已经闻见了浓郁的血腥气,嗅觉远超常人的白知柒更是在这之前就已经闻见了。

白知柒拦住想要推门查看的画意,四下扫视了一遍,“你先在回去通知其余人,我且去一探究竟。”

“娘娘,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画意不赞成的拉紧了她的衣袖,生怕她会趁自己一个不注意就翻了进去。

“此事关乎陛下,关乎社稷,我必须查个明白,你沿着来时的路走,莫要被贼人发现了。”说着,便将画意往后一推,跃上围墙。

画意心知自己若是在这里待下去也只会成为累赘,只好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白知柒挑了个最偏僻的地方稍作停留,柴房外负责看押小贵子的侍卫已经被人放倒,他们身上并无伤痕,可院里却有着数滩血水,场面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

白知柒在院内环视一圈,在阴暗处落了脚。

一个侍卫似乎是醒了,睁眼看见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险些被吓的又昏了过去,当发觉来者不是他人,正是自己效忠的阁主时,松了口气。

他警惕的看着柴房的方向,朝白知柒所在的角落慢慢挪去。

一把刀突然从柴房里飞射了出来,直冲那侍卫的胸膛,白知柒踹去一颗小石子,迫使那刀在空中换了个方向,落在离侍卫几寸远的地上,溅起不少的血水。

这绝不是柴房里的人偶然所为,但刀被白知柒拦下后,里面却始终没有其他的动静传出。

柴房的们却因此变的摇摇欲坠,破烂不堪,白知柒不由得皱起了眉。

虽是柴房,但但凡是揽月阁里的东西,无一不是经过打磨锻造的,绝不会轻易就被人弄的破碎,这足以看出方才那人的力道究竟有多大,这么想着,白知柒索性走到那侍卫身边,拾起地上那把小刀握在手里。

正是此时,柴门被人打开,一双黑靴踏进院内,来人身形颀长,暗紫色锦衣绣着黑竹花纹的滚边,腰间系着白色犀角带,腰间缀着一枚墨色玉佩,以及香囊,脸上佩戴着银制面具。

如此装扮,竟与当初的弦期公子有十分相似。

似乎是早已知道白知柒的到来,男子并未有过多的反应,从容的倚在门口,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

“阁主,就是此人闯入柴院,杀了今日那个被平姬姑娘审问过的男人。”侍卫在一边提醒到。

白知柒微微颔首,“我明白了,你如今受了伤,暂时还是不要动手为好,将其余人带出去吧。”

男子对她这不把自己放眼里的举动表示好奇,低笑一声,“揽月阁阁主倒是对自己的身手很是自信,自以为能够阻拦我?”

“你无故闯入我揽月阁打伤阁内一众侍卫,还认为自己能够活着回去?”白知柒同样笑着,声音轻浅,“那公子恐怕太过自大,你既然杀了我看押的罪犯,不如就代替他留下吧。”

男子也不怒,装作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襟,“那又如何?我不过是稍微处置一下自己这个没有用的属下,实在是轮不到阁主说教。”

话音刚落,一柄飞剑从他袖中飞出,直指白知柒命门,白知柒侧身躲过,同样持着剑朝那个男子跃去。

男子没有想要多做停留的意思,见她想要下死手,只足尖轻点地面,跃上了屋檐,“揽月阁阁主既然这般关心那个小太监的死活,不如先问问看梁王到底做了些什么,这小太监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

“此为后话,现在你只需将命留下即可。”白知柒猛地抬脚,竟是在鞋尖也藏了小刀,男子猝不及防被她踢中,胸前的衣物很快被她划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连同底下的皮肉也一起被划烂,鲜血横流。

男子挑了挑眉,弯腰躲过她接下来的一击,“揽月阁阁主身为女子,的确是天香国色,倾国倾城,这般世间难得的美人,可不该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当心莫要伤了自己。”

白知柒无心理会他,只想着要尽快将人拿下,她体内的寒毒每当到了夜里便会加剧,需得抢在这之前解决了这个男人。

敏锐的听见柴院外传来的脚步声,男子反手扼住白知柒的手腕,试图打落她手里的小刀,“阁主还是莫要与我纠缠了,我与此事无关,但你若是在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恐怕就要错过些重要的线索了。”

说罢,竟是从袖中掏出一把粉末,朝着白知柒面门撒去,白知柒没料到他会藏着这一手,连忙捂鼻躲过,再一抬眼,屋檐上哪还有男人的身影。

白知柒立在屋檐上许久,终于被底下的人换回了神。

“去看看里面那人是否还活着。”

侍卫们进去查了一圈都未曾发现小贵子的身影,只找到染了血的衣服,正是小贵子今日所着的那件。

白知柒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阁主,听闻顾寒舟今日在京城郊外遇袭,身负重伤,险些丢了命。”赶来的平姬刚将话说完,就发现柴院里那一滩滩骇人的血水。

“阁主可有大碍?”

白知柒摇摇头,神情愧疚,“只是小贵子恐怕凶多吉少。”

平姬一愣,随即笑道:“已是前尘往事,阁主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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